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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 章 終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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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他覺得可以提前回到學校進行學習,反正也回來這一遭,見過朋友熟人了。於是,他提前幾天到了大學,這個時候學校裡面人很少,蘇待時就這樣安靜地進行學習。坐在圖書館的椅子上,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遠方,順著這個方向望去,是蘇卿予從軍的地方。

蘇卿予聽說邊境變得嚴峻起來也感到有些不安,邊境不安全,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小的衝突。可這次似乎與往常不一樣。蘇卿予與其他人就更加謹慎地完成上級派發給自己的任務。萬幸的是,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後來部隊又說可以回家探親了,蘇卿予就想著按時間來推算,弟弟這時候應該還沒有離開家,他就火急火燎地收拾著行李坐上了回家的列車。

在火車上,一對老夫妻坐在他的對面,看到他是一個人,就問他道“小夥子,怎麼這麼晚才回家啊,有什麼事耽擱了嗎”,蘇卿予聽到這話的瞬間覺得很暖心,就親切地對他們說道“是啊,路上有點兒事,就回家晚了,您兩位老人家怎麼也擠在這時候回家”“哎,我家老頭子得病了,去了北京的大醫院醫治,花了不少錢,現在才回來。”那位老太太對卿予說道。

“哦,那一定要保重身體啊”,看到那對夫妻倆在一起相敬如賓的樣子,蘇卿予覺得老了以後自己和弟弟應該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不久卿予感到有些瞌睡就眯了一會兒,北京,北京,弟弟也在那個地方上學,等到回去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了。

拿著大包小包,蘇卿予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中。越來越近了,離家越來越近了,他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安。是什麼呢?

一步一步地走在田野上,溫度依舊是那麼低,但卻不再飛舞著滿天的雪花了。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蘇卿予的心中有些忐忑,弟弟會不會怪自己沒有早點回來,會不會向自己發脾氣。但更急切地是想見到弟弟,問問他這段日子過的怎麼樣。

咯吱一聲,門被一雙飽受風霜的手推開了。空氣中瀰漫著無人的氣息,空無一人,剩下的只有一個包裹。蘇卿予走向那個包裹,發現裡面放的是一些吃的,應該是北京的土特產吧。看到這一切,一種無聲的難以言喻的傷心在他心中蔓延開來,弟弟終究是提早走了,自己終究是來晚了。

我總在每一個黑夜想你,嘲笑自己傻的可以。沒懂得珍惜,那麼輕易丟了你。

這就是蘇卿予此時內心的獨白,如果自己早來一步,結局會不會發生變化呢。看家裡的擺設,明明是昨天還在這裡,應該是今天白天走的吧。怪只怪自己來的太晚,錯過了與弟弟見面的機會。

蘇卿予回到家後的第二天去看望了村裡關係好的叔叔嬸嬸,又把家裡面打掃了好幾遍,不久後就又回部隊了。因為那裡還需要著自己,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事情就這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蘇卿予在部隊裡面本本分分,兢兢業業地從事戍邊的艱鉅任務,蘇待時在學校努力地學習,在浩瀚的書海里遨遊。

已經到了快畢業的時候,蘇待時正在學習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你好,請問一下你是蘇卿予的親人嗎”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

“由於邊界發生小範圍衝突事件,蘇卿予受了重傷,現在正在手術,他寫的聯絡人只有你,現在情況很不樂觀,希望您可以趕過來”

聽到這個訊息的蘇待時幾乎是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什麼,是蘇卿予,受傷了嗎,是嗎”,這樣一遍一遍地問著,他才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訊息是真的,他立馬坐上了前往那個地方的火車。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他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哥哥會沒事的吧,會沒事的吧。我現在是去看哥哥,他就在那裡等我。見到他的時候我要開心,我要開心。否則哥哥會不開心的,他會不開心的。可是,可是,哥哥受傷了,醫生對自己說情況不明,這是什麼意思,哥哥會有生命危險嗎?不可能,不可能。

蘇待時的心中是這樣固執的想著,可是他的眼眶卻有些泛紅,手指忍不住地顫抖。他莫名地覺得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哥哥離開自己,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理智漸漸地回來,他又變得平靜起來,回想起了與哥哥的昔日歲月,回憶起了與父母在一起時那些不管不顧的日子。

都過去了,現在自己要振作起來,好好地照顧哥哥。哥哥還在等著自己。他幾乎是飛奔著跑到了那間病房。結果已經出來了。聽到這個訊息的蘇待時幾乎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吸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自己來的還不算晚。哥哥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治,雖然還在昏迷狀態中。但那些背部血淋淋的疤痕卻鮮明地展示在蘇待時的面前。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五道,一道道傷疤在蘇待時令蘇待時的心中異常痛苦,有的甚至看起來已經很久了。

為什麼,為什麼,蘇卿予你騙我,之前你給我的來信明明說過的很好的,可這些傷疤是怎麼回事,四年啊,四年啊,第一年你說部隊的形勢嚴峻沒有回家,好,我原諒你了。可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呢,你每年都是這樣說,我也就信了你的鬼話。中間實在是太想你了,每年過年的時候都來看你,你明明告訴我一切都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的 。可現在是什麼呢,我算什麼呢,你受了這麼多傷我都不知道。

我後悔了,蘇卿予。當初就不應該同意你來當兵。

我後悔了,可是你還會醒來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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