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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章 終究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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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心中都很亂。

倘若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喜歡他,也許兩個人可以像從前一樣生活,可是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辦?

在這場無聲的戰役中,終究還是蘇待時扮演了壞人的角色。即使知道自己對於哥哥存著不為人知的心思,可哥哥終究是哥哥,在一起後他怎麼辦,他又該如何面對學生們,鄉親們的眼光。自己是無所謂,被罵就罵了,被他人投以異樣的眼光都無所謂,但是這樣的關係轉變哥哥絕對接受不了。

思忖片刻,待時的眼光竟已佈滿了淚水,讓他說出自己不在意,怎麼可以,他怎麼忍心,但還是逼迫著自己,就這樣,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了這句令他終身都有所遺憾的話。

“哥,這本書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我…我把它拿起來”

緊接著像一個正常人般地打掃起了屋子,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像回了神似的,卿予也站了起來,雙手拍著自己的褲腿說,好,不就是書掉地上了嘛。

不就是書掉地上了嘛,可又有誰知道那本書在他心中的地位,那頁上的話在他心中的意義。可到頭來只換來一句書掉到地上了。

算了,弟弟不喜歡自己也沒關係,這才是正常的。要忘掉,以哥哥的身份對待他,以平常哥哥的身份對待他。

那些齷齪的想法統統見鬼去吧。

從今以後,蘇卿予只是蘇待時的哥哥。

兩個人內心都極度痛苦,待時還說屋裡有點悶出去轉了轉。一出家門,淚水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打溼了眼眶,打溼了衣服,更打碎了那顆永遠不會表白的心。

這樣對誰都好。如果就此和哥哥坦白自己也喜歡他的話,他不能接受的話怎麼辦。哥哥喜歡自己是一回事,可自己告白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這種極度掙扎的痛苦中,兩個人都各懷心事地過了一晚,即使身旁就是渴望的對方,可是不能。

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蘇待時才對卿予說他考上北京大學了。一聽到這個訊息,蘇卿予高興地擁抱了弟弟,面部佈滿笑容。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一邊動容地說你果然考上北京大學了,哥本來就覺得你能考上,爸媽看到也會很開心的,他們一定會開心的。

是啊,蘇待時心裡想,每個人都很開心。

就是這個笑容,讓待時覺得只要兩個人這樣一起生活著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

在家裡的時光總是匆匆,去上大學前待時還在家待了兩個月。這兩個月兩人都過得很開心,或許是知曉很快就要分離了,或者是知曉今後的日子並不是總是一帆風順。兩個人都格外珍惜這段時光。

一天晚上,蘇卿予上了一天的課回家後,沒有見到弟弟。瞬時就很慌張,往日他總會在這個時候到家的,今天是怎麼了。他的內心甚至有一絲不安,於是立馬出了門去找弟弟。

他跑到了弟弟同學的家,隔壁幾家關係好的人人,也都沒有他的身影。究竟是去哪兒了。蘇卿予此時感到很累,白天已經耗盡了他的精神,如今弟弟也給自己找麻煩。

或許在石家山,對,石家山,一定在那。

兩個人小時候經常在那兒玩,即使長大了遇到不開心的事也會去那裡。

就這樣,拖著疲憊的身軀,他快步跑到了那裡。可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很震驚,這簡直讓他不能接受。

一片黑幕中,有一個朦朧的身影拿著一瓶啤酒,對拿著一瓶啤酒,趴在一個土坡上哭。在哭,他的弟弟,那可是他最寶貴的人啊,竟然在哭,這個人怎麼可能是他弟弟呢。

可是那個身影不就是他嗎,就這樣一步一步,蘇卿予慢慢地走向了那個身影。那個人一直在說,都怪我,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誰。

蘇卿予一看到那個人的正臉時,覺得快要崩潰了,生活的苦痛與勞累遠不如他看到弟弟這番場景時震撼。

他究竟遭遇了什麼,究竟對不起誰。

弟弟看到自己時立馬看向了自己,把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傷心地說“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蘇卿予此時是一頭霧水,到底怎麼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犯病了,臭小子,還學會借酒澆愁了。

可是緊接著弟弟口中說出的話,讓他也無法平靜了,“對…不起,今天才知道當初是你為我打了欺負我的人,我竟現在才知道,也是你放棄了考大學去養活我,要是…要是沒有我,你肯定不會這麼辛苦”

“你不會這麼辛苦的,我就不該活著”

“我就不該活著”,這句話深深刺痛了蘇卿予的心。為了弟弟,他可以什麼都做,為他放棄什麼都可以,但是弟弟竟然這麼想。

其實蘇卿予並不在乎自己對弟弟的付出,因為從小到大,一個念頭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要照顧好弟弟,這個人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

彷彿蘇卿予來到這世上就是為了弟弟。

但是現在弟弟的痛苦讓他心裡也很難受,他輕輕的撫摸著弟弟的額頭,一直對他說“沒關係,沒關係,哥不怪你,不怪你”

可弟弟就像沒聽到他說話似的,一直用手打自己的腦袋。蘇卿予就手忙腳亂地想把弟弟的手拿下來,弟弟的勁也很大,卿予就使出渾身解數握住弟弟的手,抱著他,輕聲地說不是,不是那樣,是我自願的,與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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