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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次致命的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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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酒吧

甘寒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但嘴裡還是不停的嘟囔著,“拿酒來!好酒!乾杯——”

服務生輕輕的搖晃著他,“甘先生,醒醒——”

甘寒猛的把頭抬起來,“拿酒來——”

“咚——”頭又重重的倒在吧檯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服務生只好叫來保安,“又要麻煩大叔送他回去了。”

保安無可奈何的擺擺頭,“現在的人,怎麼活成這樣?!”突然覺得自己雖然工資不高,但活得實在,活得自在。

甘明珠看著已經癱軟在保安懷裡的兒子,一個勁的道謝,“謝謝你噢,又麻煩你送他回來,謝謝!”

“大姐,別客氣,這是我們份內之事。只是,年輕人,也不能總這樣,對身體不好。”

“是,大兄弟說得對,回頭,我再好好勸勸他,謝了噢。”

“行吧,回頭讓他喝點醒酒湯。”

送走保安,甘明珠看著在睡夢中,不安的,難受的扯著衣領的兒子,心裡悲痛無比:這已經不曉得是兒子第幾次醉酒了,以前那樣自律的一個人,如今活得如此的頹廢和沉重。

甘明珠聽著兒子嘴裡不停的喊著“姐——姐!”

淚水滑下臉頰,她看得明白,兒子對清歌的感情;

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清歌對兒子的感情。

她不能讓兩個年輕人再這樣下去,蹉跎失去對方。

甘明珠拿起手機,撥通曲清歌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甘明珠打破沉默,“清歌,你最近好嗎?”

“不好。你們呢?好嗎?”

“也不好,尤其是甘寒。”甘明珠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明天我們見個面吧?”

“可以啊。”

“‘緣來’咖啡廳,怎麼樣?”

“行。”

“明天下午兩點,不見不散。”

“好。”

在門外偷聽的晏清悄悄的離開了。

“緣來”咖啡廳

甘明珠看著對面的曲清歌,心疼的說道:“清歌,你瘦了!”

曲清歌喉嚨發緊,“甘姨,你也瘦了!”

“寒兒之前對你做的那件事,他現在也悔恨交加,痛苦萬分,整日不修邊幅,泡在酒吧裡買醉,我看著……我看著……著實不好受!”

曲清歌遞給甘明珠餐巾紙,“甘姨,別這樣。”

甘明珠抓住曲清歌的手,“清歌,你恐怕好奇寒兒的爸爸為什麼這樣針對你們吧!”

“我大概能猜到,是曲戰?”

甘明珠點點頭,將二十年前的發生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來,也把晏清這麼多年承受的痛苦告訴了她。

曲清歌瞪大眼睛,愕然:沒想到,二十年前發生了那麼慘烈的事,曲戰居然如此的禽獸!

甘明珠也將甘寒在山崖以命相逼,使晏清放過曲清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清歌,寒兒沒有你,活不下去的!”甘明珠捧起曲清歌的手,動情的說道。

曲清歌的心猛的一抖:是啊,自己何嘗能離得開他呢?可是,父輩的恩怨擺在這裡,他們在一起的話,能善終嗎?會得到祝福嗎?

曲清歌渾渾噩噩的和甘明珠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咖啡廳,曲清歌腦海裡一直重複著,“寒兒沒有你,活不下去的……寒兒沒有你,活不下去的……”她根本沒注意到一輛大卡車朝她疾馳而來!

後面的甘明珠眼疾手快用力將她朝另一邊推倒,大喊:“清歌!小心……”

甘明珠被大卡車重重的撞飛了,然後再重重的掉在地上。

曲清歌看著血泊中的甘明珠,衝過去,緊緊抱住她,大聲哭喊著:“甘姨……甘姨……”

立刻有人圍過來,有人立刻撥打了120和110。

甘明珠看著人群中一臉錯愕和痛苦的老公,哪有不明白的,她用眼神示意晏清:快逃!快逃……

晏清咬牙,拉低帽沿,離開了人群。

曲清歌驚慌失措的喊著,“甘姨,甘姨,你要挺住,醫生馬上就來了。”

甘明珠的嘴角在向外面滲血,她看著曲清歌,吃力的說道,“清歌,你……原諒寒兒……原諒他……吧!”

曲清歌一個勁的點頭,用手慌亂的擦著甘明珠嘴角不停冒出的鮮血,“好好好,我原諒他,甘姨,你快別說話了,”曲清歌朝外大喊,“醫生呢?醫生怎麼還沒來?!”

甘明珠的眼睛已經有些迷離了,她將指甲掐進手心,讓自己清醒,“你聽我……說,”

曲清歌順著她,哽咽著說道:“好,你說,我聽著。”

“你……也別……恨你的……爸爸了,”甘明珠的聲音越來越弱,“清歌,放過……你……自己吧……”

“甘姨!甘姨,醒醒……”

人群外有救護車的聲音傳來,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救護人員將甘明珠抬上救護車,朝醫院呼嘯而去。

手術室外,曲清歌像一隻孤單的小貓,蜷縮在椅子裡,渾身哆嗦著。

千山和秦放趕來,將曲清歌擦傷的胳膊肘處理了,安靜的陪著她,看著手術室。

甘寒一陣風一樣衝進來,兩眼猩紅,直直的奔過來。

曲清歌一直壓抑的情感在看到甘寒的那一刻,像洪水一樣爆發了,她飛撲進甘寒的懷裡,大哭起來,“甘寒——,甘姨,甘姨她……”

甘寒緊緊抱住曲清歌,不停的親著她的發頂,心中也沒底氣的說道:“沒事的,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眼睛不安的看向手術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手術室的燈滅了,手術室的門開了。

大家一擁而上,“醫生,怎麼樣?”

最前面的醫生搖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曲清歌淒厲的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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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播放著時事新聞:今天下午2:45分左右,在解放西路的“緣來”咖啡廳外面發生了一起慘烈的交通事故。據警方初步調查,這是一起蓄意謀殺,嫌疑人是57歲的緬甸籍華人,晏清。警方已經發出逮捕令和通緝令。請市民朋友們看到此人,及時與警方聯絡。

螢幕上,出現了晏清的照片。

看著電視上父親的照片,甘寒的心沉到了海底: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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