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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意識逐漸清明，睜開眼，白茫茫的霧氣漫布在周圍，虛無縹緲——
這是哪？
【小七？系統？】
程湘試著叫了兩聲，沒有回應。
身體有些發軟，她使不上力，輕微的動作讓她注意到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上面好像有字。
她把手移到胸前，每一顆珠子上都有一個名字:季辰聿、陸謹弋、封赫、霍硯胥、席焱，最後一顆上面刻的是万俟臨。
其餘五個名字逐漸變淡、消失，只剩下最後一個。
不知怎的，程湘眼睛突然有些發酸。
她跟了万俟臨兩年，熟悉他的一切，這五世她又怎會察覺不到每個人都有他的影子？
原以為是自已鬼迷了心竅，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她的錯覺。
“万俟臨。”
程湘喊了一聲。
“万俟臨，你出來！”程湘哽咽地又喊了一聲。
意識再次模糊，朦朧中她似乎看見一道熟悉的高大人影向她走來。
男人看著倒在懷裡的人，眉目間溫柔到了極致。
熟悉的臥室內，兩人四目相對。
“醒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万俟臨擁著她摸了摸長髮。
“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
万俟臨笑了笑，他把頭抵在程湘額頭上，“都不重要，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事情簡單卻也不簡單，万俟臨來自極空，他們處於的這個世界在他的管轄之下，一段不受控的意識流侵蝕了這個世界，如果任它發展，足以毀滅整個小世界，只有極空上層的人進入才能壓制它，因此，万俟臨親自過來解決麻煩。
他沒有記憶，從降生到成長是完全融入該世界的。
程湘是個意外，万俟臨都不知道自已活了多久了，最初，他只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存在，生來就是為了維護極空的存在。
可是，他動情了。
程湘的死喚醒了他。
万俟臨從沒有什麼在意的東西，他像是人們口中的神，無悲無喜，無慾無求，可當看到程湘渾身是血的那一刻，万俟臨感覺自已的靈魂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他嚐到了怕、痛的滋味。
哪怕是掌管無數世界的控制者也無法隨意干涉一個人的生死。
万俟臨要付出的代價是脫離極空徹底融入小世界變成一個渺小的存在，以及用他們二人的靈魂碎片為極空做任務，換取程湘一次重生的機會。
他半分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當然，万俟臨沒有跟程湘說這些，他只是說，做了任務就能換她活過來。
程湘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堵住了嘴。
“我很想你。”
他抬頭說完又再次低下頭，纏綿悱惻的吻輾轉入深。
什麼嘛，那五個男人都是他，這跟天天在一起有什麼區別？
程湘暗自腹誹，意識漸漸被他奪走。
她愛他嗎？
當然。
万俟臨是對她最好的人。
一個生來就沒有享受過愛的女孩子，又怎麼可能不向往被愛呢？
不是不愛，只是不敢，他們的開始就是一場交易，兩人的關係不對等，她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程湘她不敢。
她怕像小時候那樣，被新的爸爸媽媽領養，他們給了她溫暖和愛，又把她送走。
現在，她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