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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赫薅起她扔到馬上。
被翻騰來折騰去的餘聲笙像條死魚一樣搭在馬背上。
眼瞅著那頭狼叼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包袱，餘聲笙小聲嗚咽道，“那是我的，我的~”
封赫就這樣馱著她回了‘刑場’。
聽到聲音，眾人都望了過去。
察覺到封赫那隻手又要作惡，餘聲笙趕緊道:“你別扔我！我自己下去，自己下去~”
餘聲笙拖著笨重的身子，一點一點往下蹭，可她身量矮，磨了好一會兒也踩不著地，關鍵她看不著對面，不知道離地面有多高。
看著她費力挪動，封赫玩味的勾勾唇，起了壞心思，穿著黑筒皮靴的腳微動。
收到主人指令，它嘶鳴一聲猛地揚起前蹄。
“啊！”
重心不穩一個禿嚕——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一條腿。
差點兒被拖下馬的封赫正沉著臉睨她。
眼神十分危險。
餘聲笙這才發現自己哪怕稍微伸一下腿，就能夠著地。
她馬上鬆開男人的腿，討好地用手虛拂了兩下。
——真硬
“就是她！就是她！督軍大人，她就是小人的女兒！”餘作強激動地大叫。
他這閨女，別的不說，就這張小臉，怕是沒有哪個男人看了能不心癢。
這些年餘作強從山下抓了兩個老鴇子培養餘聲笙，就是打算把她送給新滬市警察局局長，官匪相通，他這山大王才能當的長久。
眼看就要送出去了，卻被這個煞神督軍屠了寨子。
這封赫的威名，令人聞風喪膽。
不過，若是封督軍真看上他女兒，他豈不是做了督軍的丈人！那以後在這整個新滬市，他都能橫著走！
三個月前封赫血洗蘇城封司令滿門，一舉成為華中地區六省一市的新主人。
封赫可是封元帥養了十三年的乾兒子，外界都傳封元帥對他可比對親生兒子還要好。
他在蘇城乃至整個華中地區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眾人都稱他為封少帥。
當然不只是因為有靠山，時局動盪、戰火連天，各省各地軍閥混戰，他十六歲就跟著封世天打仗，是戰場上出了名的瘋子，凡是封赫帶兵，則戰無不勝。
至此沒有人再敢招惹封家的地盤，封赫這人，雖然打起仗來像條瘋狗，但他從不主動挑起事端，只要你不惹他，大家相安無事。
原本都說這封大帥有福氣，收了個好兒子。
結果，幾息之間，王權更迭，命喪黃泉。
封赫手底下個個都是精兵強將，在華中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再加上他殺伐狠絕的性格，六省一市沒掀起什麼風浪，就乖乖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然也有幾個對封元帥忠心耿耿或是不滿被封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壓在上面的老兵鬧騰，這些人無一不吃了槍子兒。
有意思的是他奪權之後卻沒上位，反而扶持警備總司令於秉盛做了這元帥的位置，自己跑來新滬市當督軍。
人剛來的時候，整個新滬市上上下下風聲鶴唳。
三個月過去了，這新上任的督軍每日除了練兵以外閉門不出，既不管事兒，也不掌權。
今日也不知道封赫抽的哪門子瘋，跑來剿匪了。
其實連副官李山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半夜的督軍突然讓他集結兵隊上雁蕩山剿匪。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霾鴞嘎嘣嘎嘣咀嚼東西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楚。
包袱被開啟了，裡面的金條銀飾散落在地上，還有一個鎖著的小箱子。牛皮紙也被撕的七零八落，霾鴞正在享受裡面包著的脆肉脯。
餘聲笙瞧著自己的家當落入狼手，欲哭無淚，憤恨地盯著那頭狼喃喃自語:“那是我的~”
“餘聲笙，身上的東西，需要我找人幫你嗎？”封赫雙眸微眯，神情散漫慵懶。
乍一聽到他的聲音，餘聲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周圍的屍體以及那些人的慘狀無一不在說明他的殘忍嗜殺。
現下保命重要，餘聲笙解開腰間繫住的繩子，手伸進去擺弄。
隨著一條白布被抽出來，
金戒指、金鐲子、金項鍊……嘩啦嘩啦地掉到地上，響聲清脆悅耳。
又是一條白布抽了出來，與上次一樣，從衣服下襬掉出來一堆金銀首飾。
眾人就見這小姑娘跟抽氣似的，腰身瘦了一圈。
帶著僥倖心理，餘聲笙不再有所動作。
“繼續。”
她低著頭不情願地脫下外面的褂子，重複之前的流程。
又是嘩嘩啦啦的一通響聲。
直到上身只剩下一件對襟藍衫，她又彎腰解開綁著腳踝的繩子。
……
就這樣，以餘聲笙為中心的圈內散落了一大堆金銀財寶。
這才露出她原本的身段。
她見封赫還用那種陰森森的眼神盯著她，餘聲笙抿了下唇，誠懇地道:“督軍大人，這回真沒了。”
封赫突然大笑一聲，那笑聲透著股寒意，
“你爹說要把你送給我做小妾——
暖床。”
餘聲笙微微抬眸，只見他被火光映襯的面容邪肆狂妄，這人雖生得俊美，身上卻帶著股肅殺之氣。
連忙道:“督軍大人英明神武、儀表堂堂、氣宇軒昂，能侍奉督軍大人是小女子前世修來的福氣，若督軍大人不嫌棄，聲笙願當牛做馬地侍候督軍大人，督軍大人……”
封赫就聽她一口一口一個督軍大人，那張嘴明明生得小巧可愛，聲音也是嬌翠欲滴，偏偏說起話來像個老和尚唸經，滿口油嘴滑舌。
“確實嫌棄。”
？
還在滔滔不絕的餘聲笙頓時沒了聲音。
“動手吧，一個不留。”那冰冷的聲音繼續道。
“督軍大人，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聲笙什麼都願意為督軍做，求督軍給聲笙一個機會！”
“你什麼都願意做？”封赫想了個好主意，聲音都帶著點兒興奮，“去把你爹殺了，我就放過你。”
見餘聲笙低頭沉默不語，封赫沒了耐心，正要示意手下開槍——
女孩開口了，“我答應！”
怎麼聽著還挺激動？
這話一出，那幽幽的眼眸溢位點笑意，長腿一跨，從一邊跳下來，拔出腰間的槍，放到她手裡，“用過嗎？”
方才硌她的硬東西就是這把槍。
餘聲笙握住槍身，搖了搖頭。
“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