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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暖將龍涎收到玉瓶中。
蓋好後，拿在手中晃了晃，裡面的液體已經沒過了透明刻線，這可是能裝十枚丹藥的玉瓶。
“這個好喜歡流口水。”年年兩片葉子扒拉著蛋殼的邊緣，花苞朝裡面探去。
九暖輕笑，“好東西多留點也可以。”
“嗯嗯，崽崽喜歡就好，可惜那些大崽……大傢伙不喜歡流口水。”
所有的東西都收攏完了，九暖蹲下身，“年年，我打算出去後回宗門，這些龍涎我也準備上交給宗門，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嘛？”
年年耐心聽完，花苞都不搖晃了，變成了彎月的形狀。
心底的想法暴露得一覽無餘。
都不用開口，九暖便能猜到她要說的話，肯定是——“為啥要回宗門呀？”
說話間，還帶著含糊的小奶音，軟萌軟萌的，可愛。
年年悶悶出聲，“崽崽，為什麼要回宗門啊？人修很壞的，軟弱又心眼多，我們兩個加一塊都玩不過他們噠，會被他們賣掉，崽崽可值錢了。”
九暖心裡突然升起了觸動，從之前那些看，這萬年靈藥受獸所託跟著她，壽命長輩分估計也很高，可又對於她的決定並沒有表示否定，只是認真擺出這個選擇會給她帶來的危機。
這麼一看，莫名很可愛呢。
摸了摸年年的葉片，“不會，我現在又不是龍，我現在是人。”
年年贊同地點了點花苞，“對！崽崽不是龍了！”
說完後知後覺明白過來，葉片捂住花苞，整株靈藥都要埋入土裡了。
“我剛剛說錯了，說錯了，說錯了……”
九暖輕笑，突然明白為什麼明明不太聰明還被留下了，行事淳樸，心思單純，情緒外露，沒有一點的保留，一眼就可以看穿。
可也正是如此，才會讓人更放心。
將她拔了出來，抱在自已懷裡，“年年，宗門很好。”
年年依舊耷拉著花苞，“崽崽很喜歡嗎？”
“喜歡。”九暖摸了摸她的葉片，“我當年差點就死了，是師兄師姐，還有師伯師叔他們努力，才把我救回來的，我不該，也不能脫離宗門。”
“差點死了？！”年年發出尖銳爆鳴聲，“不應該的，集……”
九暖聽著聽著就沒了後續，下一秒，額頭被輕輕彈了一下，年年軟糯的聲音傳來，“崽崽不乖，又套我的話。”
“你覺得如何，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好吧，但是崽崽，要是他們觸了我底線，我會帶你離開。”
九暖意識到她語氣中的堅定，有一瞬間的怔愣，緩了一會兒，才點了點她的葉片。
年年晃了晃花苞，“崽崽也不要太有壓力啦，我底線就是崽崽啦，只要他們對崽崽好，我也會對他們好噠。”
“年年真好～”
“嘿嘿～”
“對啦，崽崽，我們還沒有契約啦，快快契約，我可以把我的一個能力共享給崽崽，我的本命天賦有兩個，月華奏樂和銀月無雙，崽崽喜歡哪個？我們先選再契約。”
“共享？你還有這能力？”
年年兩片葉子插著腰，花苞一晃一晃的，“這是我的天賦哦~等我真正化形之後，兩個本命天賦都可以共享給崽崽~”
九暖張大嘴巴，良久才緩過神，“那這兩個有什麼作用？”
“月華奏樂可以借月華之力形成樂波，迷惑對手，再趁機殺敵，是我主要的攻擊技能，範圍越遠效果越差，銀月無雙則是隱匿術法，可以完美隱匿半刻鐘，有月光的時候時間加倍。”
一個偏向於輔助的攻擊術法一個隱匿，這兩個對她來說都是不錯的。
“銀月無雙。”
她如今攻擊類術法多偏向於幻術，迷惑效果不錯，總體的實力也沒問題，但隱匿功法，沒有一部可以和這個比的，二者都是不錯的情況下，自然優先考慮最優的。
“好噠，崽崽，我們契約吧。”
年年的花苞處湧出一條條絲線，在兩人之間凝聚了一道符文。
“年年，需要哪處的血？”
年年沒有回答，只是快速用葉片在九暖的指腹上取了一滴血放到符文上。
契約達成後，年年才萌噠噠地說：“好啦~隨便什麼血都可以哦~”
九暖眉心一皺，下意識看向契約，可看到契約的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詫異道：“怎麼是主僕契約？！”
“他們說只有主僕契約是最實在噠~這樣年年就可以一直跟著崽崽啦~”
呃……
誰這麼哄騙一個崽崽呀？
主僕契約獲利的只有主，從“僕”這個字，便可以看出來，獲利的只有主。
不過這種契約確實會讓她更放心。
“主僕契約不是這樣的。”契約已成，年年便是她此後可以相互照顧的夥伴。
九暖嘆了一口氣，“主僕契約對你的限制很大。”
“年年知道，可是崽崽不認識年年嘛。”年年花苞晃動的幅度大了許多，似乎在為自已的機智高興。
九暖抿唇，無奈地摸了摸她的葉片，“下次提前商量，我之前不也和你商量嘛？作為大人，是不是得以身作則？”
年年花苞瞬間變成了月牙，蔫了下來。
但沒一會兒，又精神了，“對！年年是大人了！以後要以身作則，有事一定跟崽崽商量~”
“年年可真棒~”
“嘿嘿。”
“崽崽，東西收完了，我們出去吧，龍谷外面還有一個修士在哦。”
龍谷面積極大，可以站人的位置就邊緣角角。
“年年可以看到那麼遠的地方嗎？”
“也沒有很遠啦，一般般~”年年噠噠噠地邁著根鬚，朝一個地方跑去，在牆面按了一下，石塊摩擦的厚重聲響起，一道門出現了。
九暖走了過去。
“年年，這是出去的嗎？”
年年花苞點了點，“這是大崽崽留下的陣法，他可聰明瞭！這個陣法到達的位置隨機，不確定會去哪喔。”
說完，還不待九暖說話，便拽著她進去了。
沒看見的是，一處邊角的石塊掉了下來，水流順著空缺流入空間，一條半虛無的縹緲錦鯉靈體順著水流遊了進來，原地停留了一瞬，唯一靈動的眼睛看向門的位置。
無意識地跟了進去，看到前面的窈窕身影，速度加快，傾盡全部靈力縱身一躍，附著在九暖的後脖頸，耀眼的精光閃爍，光芒閃去後，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錦鯉圖案。
但很快又消失了。
九暖突覺一陣涼意，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
可那裡光滑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想到還在陣法中，九暖暫且將這事放下，記在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