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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暖蹲下身，視線與萬年靈藥平行。
面前這株靈藥通體冰藍色，還沒她小拇指粗的莖杆上只有三片葉子，頭頂有一個銀白色的月牙形花苞。
九暖看著，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銀月冰幽曇。
心下一驚，她怎麼會知道這名字？
名字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熟悉。
“崽崽，你問吧！”
九暖眼眸微動，壓下心底的疑慮，“那我可就問了。”
萬年靈藥抖著葉片，莖杆挺直，“問吧！崽崽問！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都知道！”
“哇，好厲害！”九暖眼裡帶著星星，而萬年靈藥也在一聲聲的誇讚中越發飄忽。
九暖畫風一轉，“我是誰？”
萬年靈藥搖擺的動作一頓，莖杆微彎。
“怎麼不說話了？”九暖伸手拽了拽它的葉片，見它還是裝鵪鶉，沒有任何的動作，撅著嘴，“你不是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嘛？”
可這萬年靈藥似乎是休眠一般，壓根不理她。
眼珠子一轉，想到這靈藥對自已的態度，心裡冒出了一個想法。
“算了，想來你的沉默是對人的，反正我也是沒人愛。”
萬年靈藥聞言，撥開擋住花苞的葉片，朝九暖看去。
——她眼眶一下就紅了，晶瑩的淚水大顆大顆砸下，沾溼了鴉羽般的睫毛，粉潤的唇瓣微抿著，看起來楚楚可憐極了。
兩片葉片迅速又遮住了花苞。
九暖心裡一頓無語，一咬牙，抬起衣袖在眼睛處一擦，迅速站起身，朝著結界處跑去。
可都跑到了結界處，那靈藥就是沒個反應。
好像知道她這撞結界的動作只是個幌子。
停了下來，額頭抵著結界，背對著萬年靈藥。
這賣慘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後面那藥似乎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崽崽別生氣。”
九暖一喜：“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這是盤旋在她心頭許久的問題。
她是學幻術的，即便是最高明的幻術，也有漏洞，可之前她經歷的卻如此真實，沒有一點漏洞，甚至在小龍身上發生的事情，竟然還可以作用在如今的自已身上。
這讓她無法說服自已這其中沒有關聯。
“為什麼我會這麼熟悉？好像來過。”
這並非她詐它，這裡越是久待，越給她一種熟悉感，比如這萬年靈藥的名字，可她記憶裡明明就沒在這待過。
就像之前，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是鐵定要拔出第一株萬年靈藥的。
可她沒有，她選擇了拔別的。
“嗚嗚嗚！我可憐的崽崽！哇哇哇！！”
九暖：“！！！”
連忙捂住耳朵。
這萬年靈藥的感情比她還強烈，這哭的靈藥園都要崩塌了。
抬起一隻手捏住花苞，“不哭了哦，對不起，我下次不提了。”
九暖想得特別好，想要以退為進，可這萬年靈藥對此事卻分外守口如瓶。
抽抽搭搭點著花苞，應下了，“好，崽崽，那些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重新開始好不好？”
九暖看著都要哭萎縮的萬年靈藥，嘴角抽抽，還是順從它的意思，點頭。
“崽崽，你是最乖的崽崽，年年好喜歡～”
九暖嘴角抽抽，蹲在地上，手撐著下巴，“那你是什麼？這個可以說嘛？要是為難就算了，我很厲害的，可以養得起年年。”
一頓茶言茶語給年年感動得把家底都掏出來了。
“我，我可以養崽崽！他們放了很多好東西在我這，我給崽崽拿……嗚嗚嗚～好多壞掉了，嗚嗚嗚！都是現在崽崽用不到的。”
說到這，年年又開始哭了。
九暖一個頭兩個大，在她嚎出聲的前一刻，說：“年年不傷心，沒關係，我可以掙。”
“可是那樣好辛苦噠，崽崽就應該開開心心的。”年年飽滿的圓月花苞彎成了月牙形，抽噎著，“崽崽放心，我會好好幹活的，到時候養靈藥給崽崽用。”
“嗚～就，就是崽崽要，嗚，要受罪些，都怪年年沒用，什麼都護不了。”
九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的言論，心下奇怪又帶著酸澀。
“好，謝謝年年，不過年年也不用太辛苦，我有很多靈石，什麼資源都不缺。”
年年染著哭腔，花苞稍微圓了一些，“對，靈石！人修的地界需要很多靈石。”
下一秒，一個個儲物袋便出現在九暖的面前。
九暖嘆了一口氣，這傻靈藥，一點秘密都守不住，這幾句話，連起來，不就是她原來不是人。
至於是什麼，這裡是龍谷，所有線索連起來看，就剩下龍了。
思緒亂飛。
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
不對，她是龍族這個身份是在前世，哥哥是這一世的哥哥，應該不是了。
年年將花苞從空間裡縮了回來，見九暖走神，葉片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崽崽，這些夠不夠？不夠還有哦～”
九暖回過神，拿起戒指，注入一縷靈力，瞬間被裡面的東西驚呆了。
全是靈晶！
“崽崽，這些你先用著，不夠了我再給，我這裡還有好多。”說到這，年年又萎靡了下去，“只是可惜，仙靈脈崽崽現在用不了，只能用這些普通貨了。”
九暖嘴角抽抽。
靈晶，普通貨，這兩個是怎麼聯絡在一起的？
但想到龍族的起源，又恍然大悟。
她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對上古時期的零星記載，據說當時生靈行走在，外都是直接拿寶物交換的，每一個寶物都是可以輕鬆掀起大戰的存在。
而且末尾還提到過，靈晶都是弱勢種族給幼崽磨牙的東西。
其他強大的種族都是直接分一條仙靈脈的。
下一次感嘆曾經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