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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蟻蟲說,那些只是傳言,畢竟它自己也不曾去過。
但若是真的,待我們逃出之後倒是可以去試試,
宗門的實力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上許多,
若只是凡人之間的對搏倒還好說,
可宗門手下的契靈眾多,隨意出來一隻便不是凡人能比擬。
但若是有傳說中的往生酒館相護,
別說是契靈,便是九重天之上的神仙,都不一定能撼動半分。
這麼想著,眾人手上的速度便加快了些,
只想著多造些船隻,早些逃出這個是非之地,
連帶著蟻蟲都在幫忙伐木搬材。
村子裡的人太多,若是等全部船隻造成,還不知到幾時,
是以眾人商議之下,先將婦女孩童送出去,
每艘船上有一個青壯男子護著,
先出去一些是一些。
那天天色正好,大牙和大牙娘被安排著上了漁船,
不捨的看著自己的生養之地,卻也無可奈何。
我沒有隨船而行,
跟船的問舟都是有些靈力傍身的,若是遇到盛家之人還能有個周旋,
而我那點子靈力,早已在這段時間裡消磨殆盡,
難以護大牙周全。
我站在湖面上,看著漁船漸漸走遠,
蟻蟲指揮著螞蟻們搬運木材,路過之時還不忘道上一句:
“怎麼,捨不得了?”
這段時日的相處,我們與蟻蟲的關係日益漸好,
甚至有時還能開上兩句玩笑。
蟻蟲修煉的女身,聽她的話裡,也是個很有姿色的姑娘,
且性格活潑開朗,若不是被宗門困住,
也是一個快意江湖的女俠。
我問蟻蟲,若是得救了,可有歸處,
蟻蟲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不語,
它不似我們,逃出此地便能有了自由,
此刻歡愉不過是因為白袍被迷暈,
可說到底,是它被靈器束縛的靈識,就算是沒有白袍,它也走不了。
到時候無非是編個理由,只說白袍辦事不利吧,
畢竟在白袍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眼,是蟻蟲被控制著進了陣法,後面如何便不得而知。
我和蟻蟲說,等我逃出去,一定要尋到那個往生酒館,想法子將它救出來,
蟻蟲愣了愣,說好。
可事總不如人願,還不等漁船走出一刻,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波紋四起,
水下汩汩的冒著泡泡,
那些出行的漁船不知為何,悉數倒流而回,
且漁船上的人皆是昏迷不醒,
甚至隨船的問舟都失去了知覺。
蟻蟲皺眉道:不妙,它來了。
還沒等我問出是誰,卻見水下慢慢走出一個人形,
自水而出,卻滴水不沾,
面容清俊卻掩不了眼底的陰鷙,見岸上正在搬運木柴的蟻蟲,冷冷一笑:
“好久不久啊。”
岸上的正搭建船隻的村民紛紛拿起手中的木棍鐵鍬,
可男子恍如看到了多大的笑話一般,正要做些什麼,便被一道無形的靈力壓制住,
男子看向蟻蟲:
“早就知道你心有不忠,果如我所料。”
隨即一道殘影,原本站在水上的男子風速一般的挪到了蟻蟲身前,伸手便是一掌,
速度之快,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被蟻蟲推至一旁,
蟻蟲和那人纏鬥起來,不分上下。
村民們想要幫忙,可那周邊旋風四起,尋常人根本靠近不了半分,
還不等想法子接近,村口處幻化為犬的問舟突然吠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大批的身著盛家服制的人趕來,
我離旋渦最近,正想看中時機鑽進,
恰好那男子被蟻蟲擊中了心脈,飛了出去。
“他是也是契靈,實力不亞於我,你們鬥不過,快走,去找往生酒館。”蟻蟲說話,便將什麼打進了我的體內,隨即又用力將我推至半空。
那東西在體內胡亂衝撞,很疼,可半空之下,是蟻蟲一時不差被那男子反擊,重重的撞上了身後的船隻,
頃刻間,船隻四分五裂,
唯餘蟻蟲最後的那句: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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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舟跪在地上,頭抵地面:“求您,救救娑城吧。”
錦昭並未拒絕,只讓連鮫隨行。
路上,問舟看著身旁看著比自己年紀還要小些的連鮫,心下忐忑,
往生酒館的傳說也是聽蟻蟲無意提了兩句,
如今得見,這酒館確實不凡,亦不曾坐視不管,甚至派人相助,
可身邊的這個叫連鮫的男子,看著年幼不說,
自己根本看不透他的本體,亦不知實力如何,
蟻蟲已是高修,尚且在那隻契靈面前討不了好,若是身邊的連鮫不敵,
屆時豈不是人就不成,還白白拉著人受傷。
許久不出門的連鮫哪裡知道身邊的問舟有這麼多繁雜的心思,
卻見他打量自己,以為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隨即定定的看著問舟:
“那蟻蟲是將自己的靈力注入你的體內了。”
問舟聞言大驚,只知道蟻蟲最後是往自己體內注入了什麼,可自己卻不知是何物,只在劇痛之下發覺自己靈力大增,甚至能幻化成人,所以才能一路緊趕慢趕著,到酒館救助。
連鮫將手往問舟頭上一拍,片刻之後,糾纏問舟多日的劇痛之感消失殆盡,可靈力卻未減反增。
問舟驚喜道:
“你我靈力相融,你也是水靈?”
連鮫想了想,海水湖水反正都是水了,倒也沒有反駁。
抬手間能將蟻蟲的靈力相融了,興許這個救兵實力不差吧,至少到了危險之刻還能有個自保之力。
問舟這樣想著,在連鮫的牽引之下,原本遙遠的路程竟不消半日便隱約見到了娑城的影子。
村子裡,蟻蟲渾身傷痕累累,
它以靈力化作結界,將自己和男子之爭隔開,避免傷及凡人,
之前分出去靈力給那問舟出去求援,眼下再對眼前之人已然疲於應付,
再這麼打下去,自己怕不是也要命喪於此,
身上的痛意陣陣傳來,讓原本意識模糊的蟻蟲又有了片刻的清醒,
罷了,
死在這便死在這了吧,
總比做了那些惡人的走狗為禍人間的好。
也為自己曾經的為虎作倀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