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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外，高速公路。
夜晚繁星點綴，浩瀚星海將整個天空裝飾的燁燁生輝，皎潔的月光灑下，美不勝收。
讓人不禁想要吟詩一首：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林陌坐在車副駕駛，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著景色，高速路的綠化帶不斷被這兩百碼的車速甩在身後。
車子在高速路疾馳著。
開車的陳歌雙手高高舉起，歡呼著。
“蕪湖~起飛~”
林陌單手撐著臉頰，索然無味。
“多大了，跟個孩子似的。”
被林陌潑了冷水，陳歌倒也不惱。
她將雙手重新握住方向盤，微笑著看著林陌。
“林陌大人，您可不知道，飆車可太好玩兒了~速度與激情看過嗎？我就喜歡裡面的飆車戲~”
林陌輕笑一聲，揶揄道。
“別人是電影特效，是假的，你真當自己是個主角，有主角光環啊？”
陳歌聳聳肩。
“為什麼不算呢？”
陳歌理所應當的態度，還有那無辜的表情給林陌整不會了。
這丫頭，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做小說裡的主角了吧？
陳歌見林陌沉默下來，也轉移話題，將話題拉回正軌。
“林陌大人，您很想知道我今晚帶你出來是打算做什麼對吧？”
聽到陳歌提到今晚出來的目的，林陌不禁看向她。
陳歌要是提這個，林陌可就不困了啊，她可是在等著看陳歌打算耍什麼花招呢。
要是陳歌願意自己爆出她在盤算什麼，林陌也就不用在這裡一直猜測了。
想到這裡，林陌點點頭。
“嗯，想知道。”
陳歌身為上一世人類聯邦政府的S級覺醒者，這一世沒有什麼圖謀，林陌是不相信的。
而有著【盲目痴愚】，【不可名狀】，【百貌】三個技能加持的陳歌，想要給林陌修改記憶，也是很容易的事。
林陌覺得，她現在關於陳歌的記憶，或許也是半真半假。
就比如，陳歌上一世或許真的是人類聯邦的覺醒者，但是可能並沒有站在林陌這邊？
不管怎麼樣，林陌現在對於陳歌的身份和目的，都很好奇。
林陌看向陳歌。
“所以你要跟我說說嗎？關於你的計劃。”
陳歌單手開車，同時看向林陌。
“林陌大人想知道，我當然可以全都告訴您啦~”
“畢竟，我可是您最最最忠實的小迷妹呀~”
林陌：“...”
最最最忠實的小迷妹？
開什麼玩笑。
如果你這傢伙是我最最最忠實的小迷妹的話，現在就不可能還依舊用【盲目痴愚】的技能修改我的意識了。
不得不說，陳歌覺醒【神話系.混沌】的異能，是真的好用。
甚至靠著這個能力修改其他人的意識，官方都不會想到要調查她。
林陌能調查到陳歌這邊，與其說是林陌歪打正著，不如說陳歌或許一開始就想要接近林陌...才會創造出林陌她們調查腦蟲，然後遇到陳歌，以及之後的事件。
林陌真的很在意，這個明明已經到達基因鎖3階的女人，為什麼要接近她。
難道真的是因為前世跟她有什麼糾葛？
不對吧，如果真的有，林陌應該在重生的時候就記得很清楚，然後一重生就去找她才對。
林陌冷聲道。
“你如果是我的小迷妹，為什麼我前世的時候沒多少關於你的印象？”
林陌唯一記得前世關於陳歌的記憶，就是陳歌是支援林陌的派系的，幫林陌上訴平反失敗，然後就沒有過多記憶了。
而且這段記憶都是林陌在今晚陳歌開放了【不可名狀】的許可權，才終於回憶起來的。
林陌都要懷疑這段記憶是不是被做了手腳。
陳歌抽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裡，同時無奈道。
“因為我喜歡您，喜歡您喜歡到無藥可救。”
“喜歡到，甚至不想讓您為我這份感情感到困擾。”
“所以我選擇隱瞞自己的情感，裝成並不在意您的樣子，我喜歡您，與您無關。”
林陌歪著腦袋，滿臉問號。
“哈？”
林陌還在想，這陳歌又在抽哪門子的瘋的時候，陳歌輕笑感嘆著。
“上一世的時候，我是為了你才加入聯邦政府。還記得上一世蟲群爆發初期你救下的那個小姑娘嗎？”
林陌不記得了。
上一世的時候，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妹妹林雨。
至於拯救的其他人，都只是順手救的，沒有印象。
陳歌微笑道。
“那是我的妹妹。”
“原本我以為，只要跟隨林陌大人，加入聯邦政府，就能帶著人類一起戰勝蟲群，至少能跟妹妹過上安寧的生活。”
“為此，我努力努力再努力，追隨您的腳步，一起斬殺蟲群。”
“即使知道您是蟲族，也無所謂...只要能帶著人類重整旗鼓，不管您的身份是什麼都好。”
“然後...”
林陌接過陳歌的話，感慨道。
“然後林雨成了人類聯邦的執劍人，宣判了我的死刑，對吧？”
陳歌點頭道。
“沒錯。而且在你被處決後，人類聯邦三個月內便覆滅了。”
林陌有些困惑。
“不對吧，按理來說，以當時的科技水平和覺醒者團隊的實力，就算所有蟲群主宰聯合進攻，也不可能三個月內覆滅人類啊？”
陳歌嗤笑道。
“蟲族？不不不，人類聯邦是被自己給毀滅的。”
“您還活著的時候，制定法案，限制異能者特權。異能者犯法，與普通人同罪。”
“您死後，在林雨的帶領下，異能者大搞特權，視人命如草芥，甚至還將普通人圈養起來當做牲畜獵殺取樂。”
“最後，普通人與覺醒者徹底決裂，爆發空前慘烈的廝殺，人類是被自己給毀滅的。”
“我和我妹妹，也死在那場紛爭中...不如說，她是當著我的面，被那群禽獸活活玷汙而死的。”
眼睜睜看著最重要的人，被一群人在眼前活活玷汙而死，最後自己也難逃厄運。
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如同地獄般的經歷。
就連林陌都感覺，自己被妹妹背刺與之相比都不算什麼了。
陳歌的話語裡沒有憤怒，沒有絕望。
她在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愉悅的笑意，彷彿在說一段笑話一樣。
“您知道嗎？想要把一個人逼瘋，只需要最糟糕的一天。”
“而那天，便是我最糟糕的那一天...從那天后，我便獲得了新生。”
“現在的我，是完全的我，嶄新的我。”
“而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放棄上一世拯救人類的想法，投入到蟲群的懷抱中。”
陳歌臉上的笑容越發扭曲陰暗。
“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目標。”
她輕輕將衣服往下拉，露出胸口刻下的蟲族刻印。
“消滅人類暴政，世界屬於蟲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