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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萬般皆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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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三,一個普普通通的名字,估計百萬人裡面也沒有幾個叫張三的了,我來自甘西省天西市土門縣土門鎮張家村裡面的一個小村子裡,周圍四處環山,在往走三十公里還在山裡,父母一輩子沒出過土門縣,也沒上過什麼學,名字怎麼簡單怎麼來,我之所以叫張三,是因為我還有兩個哥哥,我們是一胎三個,出來最早的大哥叫張一,第二個是二哥叫張二,我排第三個,所以就叫張三。用父親的話來講,大哥要做張家姓裡面的第一,張家不能有兩個第一,容易出矛盾,領頭羊只能有一個,所以大哥叫張一了,二哥那是張家第二,我就是張家第三,我總覺的父親是根據出生順序來的,我也說過幾次,父親總是有點生氣,在父親愛的關懷下,我就伴隨著張三的名字長大了。

因為家裡窮,再加上山裡面地少,只能種點土豆,小麥,一家五口,三個男娃,也不夠人吃的,張一,張二為了我,連學都沒上過就出去拾野菜,抓兔子,野雞,就這樣一家人吃一頓,餓兩頓,供著我讀了小學,中學,高中,最後我考上了本市的大學,張一,張二常說,我們倆看書都頭疼,不是學習的料,要是學習的料,哪裡還輪的到你,我知道他們都說的是假話,我常常看見大哥,二哥在幹活時偷偷看我寫字,只是我在家排名最小,家境又不好,只能供一個人上學,所以才選擇不上,早早出去打工,供我讀書。

因為我們家裡窮,又弟兄三個,沒有人家願意我們家,直到我23歲大學畢業,大哥,二哥依然單身,為了不再拖累大哥,二哥,大四下學期實習的時候,我就開始考家裡面的公務員,可惜天不遂人願,好不容易考上縣政府辦的公務員,想著最後政審的時候給家裡說,結果體檢的時候醫生說有癌症跡象,讓我進一步檢驗,看著手裡的檢驗單,喜提癌症晚期,醫生告訴我最長時間只有三個月了,治療的話,生命可以延長,但是費用很高,初步需要10萬左右,而且成功的機率也能難判定。

我拿著檢驗單,走在路上,吹著風,腦袋一片空白,沒有語言去形容那種感受,對我來說,正是美好生活的開始,是我們家改頭換面的日子,我卻發生這樣的事情,絕望,痛苦揉雜在一起,窒息的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把檢驗單捏成團,塞進褲子的口袋裡,緩和了下心情,裝著若無其事的表情,給父母喊到,學校裡面有筆補助,是給困難學生的,學校要本人回去填下資料,我走了,父母聽著我說,問我時間長不長,要不要拿幾件衣服過去,隨後又給我口袋裡面塞了一些錢,有5塊,10塊,20的,用塑膠袋包著,讓我在路上慢慢用,我抽出來一張20的,把其他的給了父母,說用不了那麼多,就一來一回,隨後就走了,坐在去市裡面的公交車上,我看著彎曲的山路像褐色的長蟒,冷冷的看著我,隨著一點一點的行走,彷彿我的生命也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我之所以來到市裡,是因為我記得在網咖的公共廁所裡看到一則廣告,賣腎的,一個腎1萬塊,為了在生命的盡頭給家裡做一點貢獻,我選擇對我來說所知道的最快來錢方法。來到大學不遠處的網咖後,我直奔廁所,記下電話後,打了過去,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問誰啊,我回答到,我,大學生,急用錢,賣腎的,那邊給我說了個地址,讓我去天水村66號,我按照地址,到了一個城中村,穿過狹窄的村道,到了一個土房子面前,上面寫著天水村66號,我敲了敲門,過了一會,一個聲音響起,誰啊,我說我,剛給你打過電話,又過了一會,啪,門開了,伸出來一個滿臉痘坑的男人,他緊張的看了看周圍,見什麼都沒有,就把我拉進屋裡,哐噹一聲,把門反鎖住,帶我進了屋子,裡面除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外,屋子裡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床上還有斑駁零落的血跡,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盤子,盤子裡面放著一把手術刀,一瓶酒精,一些針線,還有一些紗布,角落裡還有一個冰箱,大概一掃,還是海鳥牌的,瘦高男的說,一萬塊,你數數,我拿到手後,數了數,說沒問題,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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