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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聞硯吹了半小時寒風,把這股煩人的味道給吹到再也聞不見了,才冷著一張臉回了家。
冷臉的Alpha對上了一張更冷的臉。
程初酌盤腿坐在地上,窗簾被拉在兩邊,視野開闊的落地窗毫無遮掩,天幕之上雲層堆疊,暖金色的光暈半暗不暗,越過矗立的高樓,穿過透明的玻璃,溫柔地灑在他的臉側。
少年彷彿對玄關處細微的動靜和鼻息中縈繞的熟悉木質淡香恍若未聞,精緻的眉眼半垂著,他坐在貓爪形狀的坐墊裡,懷裡抱了只貓。
隨著貓碗裡越添越多的糧和越來越淺的罐頭底,小藍的毛髮對比上個月確實多了,但沒多多少。
霍聞硯也不知道養貓養久了是不是真的和別人說的一樣會多一層濾鏡,他覺得這隻天線貓長得還挺有特色的。
挺有特色的天線貓低著頭在程初酌的毛絨睡衣裡踩奶,眯著棕色的眼睛,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輕響。
按摩童工小藍抬頭,朝著玄關處的霍聞硯發出一聲喵叫,標準程度堪比小貓播音員。
霍聞硯好似被風吹得重新泛冷的五官倏而一緩。
他決定收回之前那句話。
小藍才不是長得很有特色,分明是一隻很漂亮的貓。
懷裡的貓不再哼哧哼哧的踩奶,程初酌對打斷他們父女美好畫面的罪魁禍首更為不爽了。
平常上課的時候趕場就當散散步看風景,期末考試滿世界頂著寒風趕場,是個正常人都笑不出來。
心情不美麗jpg.
對於小藍來說,主臥到現在都是它的禁地,小藍的頭被摁了回去。
程初酌清凌凌的桃花眸落在小藍視線裡,兩個琥珀色的眸子相對,程初酌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一臉懵逼的貓。
你便宜老爹一堆講究,連房間都不讓你進,你還在你親爹生氣的時候衝著他撒嬌!
你的貓糧凍幹罐罐都是我買的!!我承認是霍聞硯給我的錢,但是他給我的就是我的。
哼!吃裡扒外的小藍!
考完試他都快累癱了,急需要貓貓的安撫,霍聞硯不讓小藍進主臥,要是睡回客臥,某個陰晴不定的Alpha能把天花板給掀了。
感受到眼神攻擊和氣氛膠著的小藍不明所以,晃了晃尾巴邁著優雅的小步伐趴在貓窩裡。
霍聞硯忍著脾氣,今天第五次湊近自己的衣袖確定從徐從言身上沾染的味道不見後,異常心機地、假裝不經意間把弄髒了的外套丟進洗衣機裡。
正生著氣,沒睜眼看他的Omega第六感躥出,直覺霍聞硯有鬼。
他要是沒記錯,霍聞硯的外套通常不會放在洗衣機裡洗吧?
這件深灰色的西裝外套不是要乾洗嗎?
行啊,他連著兩天嗷嗷寫試卷,一考完試就被同樣解放了的何遠逮著時間轟炸,現實裡把他問成不會說話的埋頭鵪鶉,就改變政策在微信裡問東問西。
天知道程初酌解釋的有多困難。
眼前的霍聞硯已經被一串串讓程初酌記憶深刻的聊天記錄代替。
[何遠:霍聞硯來接你?霍聞硯來接你?霍聞硯來接你?]
[何遠:你不是說他的講座很裝很無聊嗎?你不是說他整的很假很一般你看著就煩嗎?]
[何遠:從實招來饒你不死。/攥緊了三米大刀jpg.]
程初酌哪敢從實招來,事實比他張口就來的假話還扯。
他對何遠,採取最初和江璇璣一樣的策略。
程初酌一邊扯謊一邊誠懇發誓,等離了婚我一定把什麼事都告訴何遠。
[程初酌:你聽說過冷麵保姆嗎?冷著臉給總裁做飯、冷著臉給總裁洗衣服、冷著臉給總裁打掃衛生。]
[程初酌:是的沒錯,我就是霍聞硯的保姆,說實話我也不想幹這個活,老闆嘴挑,老闆家又很大,我每天放學回家就得把屋子從頭掃到尾,累的夠嗆,可以說狗都不能這麼幹。]
[程初酌:就這種慘無人道的生活!我煩他天經地義!!]
[何遠:狗都不能幹,你為什麼還幹?]
[程初酌:月薪兩萬五包吃又包住,狗不能幹我能幹,人總不能為了小脾氣就連錢都不要了吧?/鮮花emoji.]
[何遠:那他為什麼說要接你回家,還要哄你?你們在上演《甜O太撩人:冷情大佬擋不住》的戲碼嗎?]
[程初酌:。]
[程初酌:誤會,這絕對是誤會,大人,這純粹是天大的誤會啊!!]
[程初酌:2023年了哪有好賺的錢,我老闆要求我一天要拖三次地,三百來平的家裡但凡找到一粒灰塵他都要罵我,他叫我回家是為了讓我洗抹布洗地毯洗窗簾,哄我更是無稽之談,他怎麼可能哄我,吼我還差不多。]
[程初酌:我和霍總的劇本應該是《暴戾霍總惹不起,貧窮保姆狠狠拖地》。/貓貓頭打滾流眼淚jpg.]
能考上這個學校,證明何遠的智商沒有問題,更何況就這個比130歲老奶凌晨五殺、131歲大爺狙槍爆頭還扯的故事,但凡有個幼兒園文憑的人都不會信。
對面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想著程初酌薄得跟他剛開學那會的錢包厚度一樣的臉皮,螢幕外的何遠長長嘆了口氣。
[何遠:柔弱小保姆,幹活的時候小心點,年輕人可千萬不能傷到腰。/抱抱emoji.]
?
剛把何遠糊弄過去,被愧疚包圍的程初酌懵懂地眨眨眼。
怎麼感覺有歧義?
[程初酌:等我發了工資就穿護腰,給你也買一個!買最高檔的!!/握手emoji.]
他在這邊演戲演的汗流浹背,就差把霍聞硯的內褲丟盆裡假拍一張模糊後發給何遠,以此證明故事的真實性了。
霍聞硯一回家不哄他不說話,徑直越過他往洗衣機裡丟不能水洗的衣服。
這衣服裡面藏著鬼吧?
程初酌從坐墊裡站起來,氣勢十足的環胸睨向正合攏洗衣機的Alpha。
“幹嘛呢老公,你不會是身上沾上味了,急著毀滅證據吧?”纖長細嫩的手攔住霍聞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