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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啦，我在這裡。”
一個橢圓形光團從書桌上飄了過來，落在魏默的頭頂上，細細長長的光線順著頭髮垂落下來，像一個精緻的髮飾。
現在的精怪都這麼喜歡人的頭髮嗎？
魏默在心底默默吐槽著，想到另外一隻喜歡鑽人頭髮的小精怪，情緒不由得低落了下去。
“不要一副哀悼的表情。我是看你這次表現不錯，才特意落到你的頭頂表示嘉獎的。你這個表情搞得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掛了。”
“不是......”魏默張了好幾次嘴，怎麼都說不出那個名字。不管怎麼說，從經歷上來看，都是自己的‘看見’導致了小古的死亡，這股愧疚在腦海中盤踞著揮之不去。
“記錄本已經將你的經歷上傳到我們這邊了。”神使咳了兩聲，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小古的事情我很抱歉。當時建議你參加試煉帶上它，純粹是因為來不及給你普及精怪界的常識，它能臨時充當一個活的常識手冊。”
“你也不必太自責。“神使猶豫了一下，說道，”本來在許可權未開啟的情況下，你是不能得知記錄本上的內容的。但是我可以小小地擅用一下職權，給你看一下片段。本子！”
【原來這才是我真實的願望，我竟然傻乎乎的為仇人賣命了這麼久。生或者死？我從來都沒有選擇。魏默，原來你也......這樣也挺好的，那就讓你代替我揹負著這段真相走下去吧。】
“這段話是你在解開霧陣進入小空間的時候小古說的。估計是那時候的空間切換導致小古核心上的遮蓋花布被掀起了一角。”
“你也不要懷疑我在誆你，最好的證明是，你的‘看見’不是強制行為，是精怪選擇的結果。換言之，是小古選擇了這條路。”
"可是，它是那麼怕死的一個精怪......"魏默反駁著，聲音越來越小，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浮現在腦海中。
“你也意識到了吧，它再膽小，也是由單畫的願望鑄就。”
見魏默沉默了下來，神使也適時的沒再多說，能以這樣的成績透過這個不合理的試煉，說明她本身是個聰明的人。若是連這道坎都過不去，那後面的話也不用再談了。
畢竟，對於記錄員來說，精怪的生老病死是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如果不能說服自己接受，儘快找到自己走下去的那個支點，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踏上這條路。
“我還有個問題。精怪死後，會去哪裡？”
“精怪死後會自我分解成了基礎元素，然後會沿著自己走過的足跡，再走一遍生前的路，直到走回最初始的地方。這就像一種自然風景，只是能看到的生物很少就是了。”
“我知道了。”
魏默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關上衛生間的門，順手將門把手上的風鈴摘了下來，扔到了書桌上，同時，本人也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見狀，神使也離開魏默的頭頂落到書桌的顯示器上，恰好在對方視線仰視的高度。
“工傷！”魏默指了指自己亂七八糟的身體，一臉“你看著辦”的表情，就差把二郎腿翹起來了。
頭一次見把自己的身體弄得這麼糟糕還一臉驕傲的人，神使一下子差點沒繃住。
雖然知道對方只能看見一個光團，神使還是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順便搜尋了下相關知識：“工傷指的是職工在生產勞動或工作中負傷。第一，你並不屬於本公司的職工，本公司沒有對你的損失進行賠付的義務；第二，對於新手試煉，本公司並未強迫你參與，是你單方面申請參加，本著自願承擔的原則，本公司也沒有賠償你身體的責任。所以，你這個情況純屬自作自受。”
“少誆我！”魏默悠悠地說，“雖然我未與公司簽訂勞務合同，不屬於正式職工。但是我參與新手試練，貴公司是完全知曉，並且予以支援的。最好的證據就是我左手的儲物空間，這玩意兒就可以充當一個臨時的勞務合同了。所以，我的工傷，貴公司需要承擔賠償責任。”
倒不是魏默特意有查詢過，而是在學生時期，室友特別喜歡網上的一個法律講師，還總拉著自己一起看，導致學到了不少法律知識。
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神使頓了頓，一時半會沒接上話。本想著先壓一壓對方，讓對方著急，然後丟擲好處，也方便進一步談話。哪裡知道人界的法律這麼麻煩，這麼簡單的一句定義都有那麼多補充。
“沒有不處理的意思。”神使嘆了口氣，還是不要把關係弄得太僵比較好，“你原本的身體已經透過畫傳送走了，一時半會找不回來。但是我們公司倉庫裡有備用的人類身體，可以供你挑選。”
還以為能有可定製化的身體使用，果然我所處的世界不是爽文小說嗎？
魏默失望了一下，還是坐直了身體認真聽神使說。不管怎麼說，這都事關自己的下一具身體。
“換身體的話，需要你跟我神域一趟。等和你聊完，我就安排你可通行的通道，到時候你的一切行為都要聽我指揮。”
懂，就是去趟公司嘛！
魏默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今天來主要有三件事。身體的事情是其一。第二件事是你的試煉成績。”
自己都找著教學樓時間迴圈的源頭了，這成績怎麼都不會不及格吧。魏默看著顯示屏上神使的線線尾巴晃來晃去，思緒不由得有點飄。
“你的試煉完成度為19%加20%，共39%。其中，主線完成度為19%，隱藏主線完成度為20%。”
嗯！這麼低？
魏默飄飛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死死地盯著神使。
“別這麼盯著我，這是統分員計算出的結果，我沒暗改你的成績。”神使哭笑不得，“針對這個試煉任務來說，你的分數已經很高啦，特別是你還是個第一次的新手。一般來說，新手沒什麼保命能力，行事會比較畏手畏腳，進度能有個10%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