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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沒有說話，可這心聲又讓她在席謹年面前無所遁形。
下方突然傳來了一聲悶笑，席謹年抬起了頭。
就看見羞紅了臉的女孩。
雲柚將他那雙會說話的漂亮眼睛，用手捂上。
“不許看我。”
手心裡睫毛剮蹭著，癢癢的。
“好，我不看。”
“那右右，你喜歡喜歡......”
席謹年將雲柚摟進了懷裡，抱的很緊，嗓音低低的帶著祈求。
“喜歡喜歡我，好不好。”
像是怕被神明拋棄的小狗，委屈又可憐。
“唔......”
“好。”
女孩清甜的嗓音傳來，仿若光亮傾瀉，驅散了黑暗裡那一雙雙能夠將人拖入深淵的罪惡之手。
席謹年眼底最後一縷暗色掩下。
右右，你可答應了我呢。
是永遠都不可以反悔的。
*
這段時間，雲柚和席謹年相處的很和諧。
雲柚雖沒明確的表明自己的喜歡，可男人已經將她寵成了一個四體不勤的小廢物。
就連小錦鯉看了都得嘖嘖兩聲。
在日復一日的康復訓練裡，席謹年終於能夠站起來了。
在他能徹底擺脫輪椅站起來的那天，庭月席氏全盤崩塌，一夕之間，一個大企業就這樣倒了。
席家夫婦因涉及洗錢、偷稅漏稅被帶進了局子裡調查。
“席謹年、席謹年在哪？”
“快讓他出來！”
“先生，你沒有預約不能上去，你再這樣我可是要叫保安把你請出去的。”
席明逸雙目通紅，面色憔悴。
邋里邋遢的樣子，像是流浪堆裡出來的。
“叮——”
電梯門開啟。
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一眾人，席明逸發了瘋的似的朝著那個坐著輪椅的人衝了過去。
眼見著就要碰上，被兩個保安架住了手腳。
“放開我，席謹年，你說，是不是你派人暗中動的手腳？”席明逸憤恨的瞪著他，目眥欲裂。
“啊，你說啊，是不是你！”
席謹年一個眼神，讓身邊的人先走。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在席明逸的注視下，朝他那邊過去。
席謹年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席明逸，這才剛剛開始啊，你就承受不住了嗎？”
“放你狗屁的剛剛開始，你以為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嗎？我爸媽還可以用錢贖出來，我們席家還可以東山再起！”
席謹年搖了搖頭，“嘖，可能，出不來了呢。”
看著席謹年那似笑非笑的嘲諷，席明逸像一隻被踩著痛腳的瘋狗大喊著，“席謹年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不過是個瘸子，有錢又怎麼樣，還不是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哦？是嗎？”
在席明逸的注視下，席謹年緩緩的站了起來。
邁著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席明逸像是受到了驚嚇，搖著頭，“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站起來！你不可能站得起來！”
“醫生明明說過，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站起來了！”
他什麼都比不上他，就連現在，他唯一驕傲的身體健全，都不存在了......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席明逸。”
“你的願望，都落空了不是麼？”
席謹年看著他的眼神冷冽，語氣冷森森的。
“不......”
席明逸像失了魂，席謹年的話落進耳朵裡，他總覺他像是什麼都知道。
“不可能......”
席明逸掙脫了保安的束縛，從大樓裡跑了出去。
第二日，幾份檢舉檔案和十多年前一次飛機失事事件的線索，被人拿著到警察局報了案。
這上面一樁樁一條條，所有罪責的指向，全都是剛倒臺不久的席家夫婦二人。
真是樹倒猢猻散，何況還是踩著前人屍骨栽種的樹。
“你們何副局呢？我找你們何副局！我要見他！”
警察廳裡，席明逸大聲嚷嚷著。
一個上級派來視察的人，面色嚴肅地從裡面走了出來，“吵什麼吵，‘禁止喧譁’四個大字不認識嗎？”
“何副局貪汙受賄，已經被革職查辦了，你找他什麼事？”
席明逸一怔，受到了打擊般，倒退了幾步，呼吸急促了起來。
“革、革職查辦......？！”
等他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別墅門口已經被人貼上了封條，他迫不得已，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近日，庭月席氏的倒臺，竟牽扯出了十多年前的一起飛機失事事件......]
雲柚窩在沙發上刷著近來的頭條新聞，席明逸那一家子出的事，她也聽說了點。
聽小錦鯉說，還是席謹年的手筆。
她的年年真厲害！
“右右，你在看什麼？”
席謹年從她的身後出現，摟著她的腰，將她抱進了懷裡。
雲柚習慣性蹭了蹭,嗅著安心的氣息，露出了愜意的小神情。
“上面說，席氏倒臺了。”
席謹年攏了攏她的頭髮，撥到耳後。
輕聲應著，“嗯，席家也沒了。”
他爸媽的畢生心血也敗在了那對惡人手裡。
雲柚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安慰道，“席謹年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呀。”
“是啊，我還有你，右右。”
只有你了。
我也、只要你呀。
席謹年摟著人，毫不客氣的反客為主親了回去。
將人親到身子發軟，喘不上氣了才停下。
大拇指蹭上了那紅腫誘人的唇瓣，不輕不重的蹂躪著，眼裡盡是得逞饜足的笑。
席家倒臺，臨近年關。
席謹年需要處理的事情也多了起來。
“我知道的，我會幫你的，你要相信我。”走廊上角落裡，一個打嬌豔的女人，正壓著聲音打電話。
“明逸，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現在有事先掛了。”
說完，結束通話了手裡的電話。
推開了包廂的門，朝裡面望去。
鏤空屏風背後，色調有些昏暗。
女子調笑聲靡靡不絕，隱約可見兩個穿著西裝的身影相對而坐。
“語芊來了，乖女兒快過來坐。”
宋昊偏頭投來了一個眼神，宋語芊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宋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女人，正嬌笑著給他調酒、喂菜，好不奢靡。
“席總嫌這裡的女人身份地位配不上，這不是，讓小女來陪你喝一杯，這個面子，你看，總得給一個吧？”
順著宋昊的視線，宋語芊看見了坐在對面的男人。
席謹年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形挺拔，周身的冷意與這一片嬉笑打鬧格格不入。
目光淡淡的掃了過來，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宋總，還是高看席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