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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來一個加長版的,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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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爺

上一世她們就是這麼計劃的,可還未來得及實施就很快被發現,那婆子怕她再跑,讓宅院裡的下人直接將她砸暈,再醒來時就已是孫家新婦。

這一世,她死都要死在外邊。

雲梔捏緊手裡的匕首,警覺看了眼四周,撐

著這副衰弱的身子往小門跑,可剛走近就認識到不對。

外邊如此熱鬧,這兒離得不遠,卻安靜得讓人害怕。

雲梔提了一口氣,快速回身,腳步聲公然很快跟上來。

“大小姐跑了,大小姐在那!快來人!”

離得最近作聲的下人一把拉住瘋跑的雲梔,可才剛碰到袖子手臂就一陣刺痛,鮮血直流。

雲梔握著沾了血的匕首,上前狠狠就要往他的心臟刺。

另一個下人人衝上來扯住她的手,一同扯著喉嚨驚呼,“大小姐殺人了!大小姐殺人了!”

雲梔被扯得生疼,反手一刀劃過他的手,快速往後退卯足了勁踩上牆邊的草垛,三步並作兩步翻上牆往外跳。

穩穩落地。

可由於身體真實衰弱,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痛苦,眼前一陣陣的犯暈,額間冷汗涔涔。

也緊接上來的腳步聲讓她無暇忌憚,深吸口氣不要命的往前跑。

很快就是人來人往的街道,轉彎處停著一輛低沉的馬車,雲梔拎著最後一口氣飛馳曩昔踩上車轅,狠狠往簾裡撞。

車內密閉幽暗,悶哼聲緊接傳來,車內只要一個人,一個男人。

雲梔認識到這一點,快速抬手將匕首抵上他的脖頸,用著力往下壓。

聲響沙啞透著冷意,“送我去城門,快!”

男人指尖微動,還未作答車外就傳來聲響,“王爺,東西已添置好了。”

王爺?

雲梔眉心一跳,聽著馬車外的腳步聲,手上卻不敢松,可她真實疲乏,顫著手就快拿不穩匕首。

男人喉結微動,似乎是輕笑了聲,“去一趟城門。”

這聲響有些好聽,雲梔整個人衰弱到了極點,強撐著一口氣讓自己清醒,有些出神的想。

“是。”車外的人應下,馬車緩緩開端行駛。

馬車的速度逐漸加速,疾馳而過的風掀起車簾一角,有光透進來,照亮兩人的身影。

雲梔得以看清刀下的人的容貌,不由呼吸一窒。

男人眼若寒星,五官深邃秀美非常,是可貴一見的好容顏。

即便現在被要挾著,全身透著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氣質,似是危險的獵豹一般,可是卻又透出

高貴的霸氣。

男人也看清她此刻狼狽的容貌,眼裡意味不明,一點點不介意脖頸上的刀,“逃跑的新娘?”

雲梔不說話,但匕首往外收了收,有些困難的嚥了咽口水。

車內詭異的安靜,雲梔莫名覺得氣悶,眼前似乎飄動著一團團黑雲彩,怎樣也立不住。

再等等,很快就能見到兄長了,再等等。

雲梔狠狠咬唇撐著沉重的眼皮,手裡的刀一

松癱軟倒在一旁,嘴裡漫出血腥味。

男人仍舊保持著原本的姿態,一動不動的居高臨下睨著她。

第四章 姨娘

馬車總算停下來,今天是大祁王軍回京的日子,外面的百姓夾道歡迎,人聲鼎沸。

“王爺,到了。”

焦武恭敬等候,雖然並不知王爺為何要忽然來城門。

雲梔眨了眨眼,扶著車壁坐起身,眼裡閃著

不明的光,撿過地上的匕首高高舉起。

閉上眼往手臂上重重一刺,鮮血爭先恐後的漫出來,很快將嫁衣染得更紅豔,血腥味散開得很快。

男人目光微凝。

雲梔一聲不吭,忍下痛苦拔出匕首,睜開眼對上男人的目光,扯了扯嘴角,“今天多謝。”

焦武在外等了等不見動態,敏銳的捕捉空氣中的味道,“王爺?”

下一秒門簾被掀開,一個白著臉的紅衣女子走了出來。

女性?

王爺車內的女性?

焦武驚慌的瞪大眼,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

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死後埋在哪想好了嗎??

他家王爺呢??

雲梔自顧自下了車,城門現已開啟,大軍緩

緩踏進來。

看清為首的雲經緯,雲梔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最後向前走了幾步停在不遠處。

見兄長的目光望過來,身體一軟重重摔在地,唇邊帶著血聲嘶力竭的喊:“阿兄,救我!”

認識模糊前,是兄長焦急奔過來的身影。

小插曲讓街道有些紊亂,一旁的馬車內,焦武寒毛直立,試探問道:“王爺?”

“嗯。”男人應了聲,把玩著手裡沾血的匕

首,聲響聽不出喜怒,“回宮。”

-

“荒謬絕倫!”

雲長山盯著地上跪著的女性,將手邊的桌子拍的“嘭嘭”響,“錢蘭書,你揹著我膽敢這般做,雲梔可是我的女兒!”

錢氏捂著心口垂眸不語,捏緊手裡的繡帕頗有些怒火中燒,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將那小賤蹄子嫁出去了!

可抬起頭卻是滿臉淚痕。

“老爺,妾冤枉啊,那孫家也是給您看過眼,小梔也是贊同了的,可誰知臨了她卻懊悔,這婚姻哪能兒戲,孫家也不是好糊弄的。”

“若是姨娘信中說的孫家真有那麼好,為何小梔寧死也不肯嫁?!姨娘莫不是想逼死小梔才肯善罷甘休?”

雲經緯從外走進來,死死盯著地上的女性。

天知道他看到雲梔倒下的那一刻心裡有多驚懼,母親臨終前的遺願就是要他好好護著妹妹,

若是今天晚一點,就晚那麼一點….

怒意一下竄到最高,雲經緯將佩劍用力擲到桌上,一聲重響讓在場的人心尖一顫。

錢氏對著雲長山能撒嬌做作,可對著雲經緯卻是束手無策,他是雲家的嫡子,底子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聽著他一口一個一個姨娘,錢氏的心裡恨得恰似在滴血。

雲經緯冷哼一聲,“若是小梔今天有什麼閃失,我定會加倍討回來!”

錢氏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身子一軟往前倒,雲長山見狀微蹙起眉提醒:“經緯。”

不過說到雲梔,雲長山想到剛才看到那一幕也來了氣,“小梔未醒之前,待在屋裡給我好好檢討!”

第五章 皇叔

入夜,秋風蕭條,帶著寒意的月光照在樹葉上像尖利的匕首劃破幽靜的黑夜,屋外沙沙作響,吵得人在夢中也很難安定。

夢中的雲梔在一片迷霧中看不見前路,還未考慮地點何處,背面突地多出一股力道將她猛地往前推。

畫面豁然開朗。

她看見冷宮中的自己死相悽慘,來拾掇的太監都在悄然迷惘她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分卻被家人拖了後腿。

連安葬都只能拉去京外,只因新皇覺得倒黴。

接著場景一換,死不瞑目的哥哥安靜的躺在草地上,身上穿著大祁的戰甲,掉落在手邊的安全符是她特意去萬安寺求來的。

眼前有些模糊,雲梔這才發現是湧出的淚擋

住了視野。

慌張的擦了擦,即便在夢裡,她也想再看看父親。

可面前出現的是一雙寬厚的手,彎腰將安全符撿起後撣了撣泥土掛回哥哥腰間,動作仔細又溫順。

雲梔屏住呼吸,好一會才聽見他的聲響。

“將經緯厚葬了,好好撫卹他的家人,雲老他..”

醇厚的聲線有些躊躇,男人的死後有人接上話:“雲老前不久在府中病逝,前日傳出雲皇后自諡在冷宮中,雲將軍的親人想必現已..”

祁寒聲眼前莫名閃過一張對著祁硯時笑靨如花的臉,指尖無認識摩挲佩劍。

一陣夜風從樹梢枝頭呼嘯而過,宣佈陣陣尖銳的尖嘯,襯得山野益發空闊孤寂,更是令人寒意漸起。

“馬上回京。”

“是!王爺。”

黑私自,男人的臉看不真切,可她仍是一路看著他快馬加鞭回到京城,背面是烏泱泱的一群士兵。

視野來到熟悉的皇宮內。

祁寒聲坐在高位上審視著站在面前黃袍加身的祁硯,想到一路進京來聽到的流言蜚語,不贊同的蹙起眉。

“皇上,你這次做的不光彩,未免太落人話柄。”

“雲經緯狼子野心已久,若是今天不除,只

怕後患無窮。”

“荒誕。”

祁寒聲薄唇微啟:“雲經緯為大祁立下多少勞績?他若是其心可誅又何須等到今天?外面的人皆是清楚你的手法幹不潔淨,唇亡齒寒,今後那些臣子怎樣信你擁你?”

殿內氣氛凝重得像是能擰出水。

雲梔眼睜睜看著往日裡被她奉如神明的祁硯在他面前謙卑的低下頭,話裡話外都是尊重與敬畏。

還帶著許多隱忍。

“勞煩您費心,此事確實是阿硯思慮不周,明日就..”

“你若是還想坐穩你的皇位,就讓雲經緯堂堂正正的走,管好你與雲家女兒那點事,祁家的名聲你若是護不住,有的是人想護。”

每一個字都透著橫衝直撞,卻無人敢作聲反對。

祁硯一貫沉穩的臉上可貴出現慌張,雖有不甘,卻也只能必恭必敬應下。

男人的身份無足輕重,雲梔詫異於祁硯對他的心情,更詫異於他對兄長的注重。

一顆死寂的心由於他恰似又從頭活過來,可一片迷霧中怎樣努力也看不清楚他的臉。

只聽得祁硯喚他,皇叔。

第六章 恩人

醒來的時分薄薄的窗紙上現已泛起亮色,漆黑的屋裡映入晨光,四周的景象開端明朗。

雲梔坐起才發現全身都溼透,掀開床幔往鏡子裡瞧了眼,臉色慘白得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女鬼。

可一顆心卻在鮮活而熱烈的跳動。

她倒樂意信任這一切都是真的,在她死後,兄長沉冤昭雪。

而那個男人….

太上皇子嗣淡薄,當今皇上登基早,之後才有如今的鎮威王,祁寒聲。

一母同胞,再加上對皇位構不成任何要挾,鎮威王在寵愛中長大,沒有養成鬆懈的性子,反而是各方面非常超卓。

風聞他手法狠厲,殺人如麻,鄰國屢屢犯邊那幾年,是鎮威王化身皇上手上最尖利的一把劍

,護得大祁長歲安定。

之後更是常駐邊關,只為守大祁江山,但即便他不守,他的威名也足夠令敵國不寒而慄。

一個天之驕子,對大祁來說更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可那男人的聲響恰似她才在哪裡聽過。

雲梔茫然的敲了敲腦袋,昨日的畫面一閃而過,然後瞳孔猛地一震。

除了祁寒聲,大祁還有誰配得上“王爺”這

個稱號。

照昨日的狀況來看,男人並沒有一劍捅死她,甚至還幫了她,這麼說來,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可重點好像是,她用匕首要挾了大祁鼎鼎有名的鎮威王。

完了,雲梔痛苦捂面。

水香走進來一眼看到她痛苦的神態,嚇得手上一抖,急匆匆跑到床邊放下藥碗。

“小姐可是有哪裡不適?要不要再叫大夫來看看,你別嚇奴婢啊小姐,手疼嗎仍是腳不舒服?”

雲梔被扯回些思緒,盯著急得快哭作聲的水香。

聯想到她上輩子為了被關在冷宮裡的自己討些吃食,被那些太監拖出狎玩後死不瞑目的畫面。

紅著眼牽過她被藥燙紅的手握緊,卻聽到她無法按捺的痛呼,不由地一愣。

水香見她沒事鬆了口氣,朝她甜甜一笑泰然自若回收手端起藥碗,“小姐醒了就先喝藥吧,大夫說了你的身子還要好好保養。”

“水香。”雲梔忍著心情喚了聲,朝她伸出手。

水香一頓,咬了咬唇,猶豫著伸出手。

雲梔顫著手輕輕掀開她的衣袖,青紫的傷痕開裂著往外滲血,越往上越多,一道加上一道,像是要陷進骨頭裡。

她脫離後左右也就一個時辰,不知她被打了

多久打得這麼狠。

水香瑟縮著想要回收,“小姐,別看了,很醜陋….”

“水香。”

雲梔再也按捺不住心情,胸腔痛到發麻,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熱淚不停往外湧,“對不住,對不住,都是我的錯,對不住….”

水香被她的心情感染,可她不能在小姐面前哭,咬牙憋著淚,“這都是奴婢該做的,只要,只要小姐好好的。”

“你去,你去把宅院裡的人都叫來,還有張嬤嬤也一併‘請’來。”

雲梔深吸一口氣,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可眼底的恨意好像一團黑霧散不開。

上一世她百般忍受,以賢良淑德,正經有禮標榜自己,可她的下場呢?

遇人不淑,誤信賤人,害得親人慘死,橫屍野外,只要是與她接近之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

單是一想,就好像被車輪碾過全身般痛不欲生。

老天有眼,給她重生的時機。

這一世,她定要傷過她的人血債血償,不得好死!

第七章 教訓

澄院,宅院裡的人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等久了便有些不耐煩,擠在一同交頭接耳。

張嬤嬤站在最前邊,精明的眼瞄著緊閉的房門,心裡有些不安。

究竟她是大小姐宅院裡管事的人,大小姐出了事,還讓老爺大少爺撞見了,若是算起來她只

會欠好過。

可她轉念一想,雲梔雖是大小姐,可向來寬容下人,在府裡沒什麼存在感,宅院裡的下人大多是吃裡扒外,也沒見她紅過臉。

說白了就是缺心眼,懦弱無能。

再不濟她還有夫人給她支援呢,張嬤嬤吐出一口濁氣,頓時舒適許多。

門“吱呀”一聲開啟,雲梔慢吞吞走出來,目光沒有一絲波濤從容掃過世人。

下邊的人無形感受到一股威壓,紛紛噤聲站得整齊。

“今天叫你們來,是我有事一問,昨日在這院中,是誰動了水香?”

世人交換著目光,不敢開口。

氣氛微凝固,庭院裡只要涼風席捲著枯葉飛掠而過,張嬤嬤更是被她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怵。

“不說是吧?那就都殺了。”

雲梔口氣輕鬆,恰似殺人在她眼裡就好像捏

死一隻螞蟻這麼簡略。

世人一愣,就見她手向後伸接過水香遞上來的弓箭,對準宅院裡曾扯住她手的下人。

利落的提手,搭箭,拉弓,動作一氣呵成非常流通。

只一瞬,離弦之箭帶著濃濃的殺意奔過來,隊伍裡有人重重倒下。

“啊——”

世人這才認識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姐說的是真

的,面色驚慌紛紛開端騷亂。

“我再問一次,昨日是誰動了水香?”

“張嬤嬤!是張嬤嬤!都是張嬤嬤吩咐的!”

“張嬤嬤?”雲梔口氣輕柔的重複,看向被推出來的婦人。

張嬤嬤早被嚇得臉色慘白,“小姐,老身只是在管束下人,不過是按照規則對她小施懲戒算了….”

聲響在雲梔的目光中越來越低,張嬤嬤腿一軟跪倒在地。

“小施懲戒?那好,昨日水香受的懲戒今天就讓張嬤嬤試一試?來人,給我打!”

有兩個下人反響過來,很快上前押住張嬤嬤摁到在地。

張嬤嬤還在掙扎,雲梔卻是開端不耐煩。

“怎樣?張嬤嬤管束可以,我管束就不得了?仍是說,這宅院裡的主人已是張嬤嬤?”

張嬤嬤還想辯解,鞭子卻已落在身上。

長鞭帶著倒刺在空中甩出風聲,夾著蠻力打在肉身上,宣佈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響。

張嬤嬤平日裡貪著上邊扣著下邊,中飽私囊,自己更是養出一身膘肥得流油,跑兩步就要大喘氣。

此刻哪裡受得了這種折磨,鞭子才甩了不過一刻鐘就白眼一翻嚥氣了。

“死了?”雲梔面無表情的開口,“死了持續拉出去打,打夠了鞭數拿出去丟了,倒黴!”

其餘人沒想到還會死人,擠在一同神色驚慌,看向雲梔的目光好像在看惡魔。

雲梔發覺到了溫文一笑,“張嬤嬤橫行霸道慣了,我不過是小施懲戒算了,不用這麼嚴重,只要你們不做對不住主子的事,誰也動不了你們。”

第八章 弟弟

“不過,若是再有那等吃裡扒外的東西來我面前噁心我,或者是背地裡對水香怎樣,今天的張嬤嬤就是你們的下場!”

雲梔上輩子還未封后時就在宮中學禮,此刻聲響似乎是淬了冰,含著威嚴敲擊每個人的心頭。

雲淮走進來時便感受到低壓的氣氛,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是彰顯了這兒剛發生過什麼,頓時臉色一變。

雲梔眼尖的發現他走進來,神色如常的揮退下人,回身與水香進了房。

水香心疼的拿過藥按著她在桌旁坐下,拉開她的衣袖看著又開端滲血的刀傷眼眶酸澀。

“我知道小姐是想為奴婢出氣,可小姐也不能氣壞了身子,創傷又裂開了,小姐疼不疼?”

“不疼的。”

雲梔笑著搖了搖頭,她自己下的手,天然不會往死裡折騰自己,做做姿態算了。

垂眸諱飾心情,藉著日光看了看手心。

這雙手還有些生疏,只是在碰到弓箭的那一刻才所有回憶回攏。

她原是什麼也不會的,即就是繡花也有京城有名的繡娘將樣式勾勒好,她再隨意補上幾針就能人人誇獎,一雙手保養得極好。

京城的人背地裡都說她是草包佳人她底子不在乎,可祁硯最不喜這樣的女子。

聽聞他喜歡射箭,雲梔就躲在宅院裡悄悄練習,日復一日的搭箭開弓,她將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餘光瞥到門外的人影,雲梔收了思緒目視前方默不作聲。

總算是雲淮憋不住了,大步走進她的房間有些氣急敗壞,“雲梔!”

“何事?”

她的口氣太過安靜,卻是雲淮被噎一下,隨後怒髮衝冠的吼叫。

“雲梔,你倒好意思問,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分明是你無理取鬧擅自毀了婚約,為何要母親和阿姐承擔結果?!害得她們被禁足!”

雲梔靜靜看著面前紅著臉為錢氏與雲霓裳出頭的親生弟弟,聽著他口中“母親”與“阿姐”的稱號,心裡現已非常安靜了。

說是親生弟弟,照著雲淮對她的心情,倒不如說她們是仇敵。

她還記得母親生下雲淮不久就病重離世,掌

家權落到錢氏手裡,雲淮尚幼,天然被送到她身邊撫養。

在兩人為數不多的見面裡,他對自己這個親姐姐討厭備至,反而是和雲霓裳越來越接近,唯命是從。

外邊對他的點評很欠好,目不識丁的花花令郎,多少人都覺得雲家長子如此優秀,次子卻如此為難。

但他是自己的親弟弟,雲梔聽不得外面欠好的聲響,只想巴結他。

他以此為樂,雲梔越忍受他就越囂張跋扈滿意洋洋,也從未把自己當姐姐放在心上。

說什麼一母同胞血肉相連,他的姐姐恐怕只要雲霓裳一個。

錢氏表面百依百順千般慫恿,實則存的將他養廢的心思,一個掀不起風浪的廢人爛人,才是她這個“母親”想看到的。

偏偏雲淮還一副樂在其中,沾沾自喜的姿態。

上輩子的雲梔還試圖將他拉回正軌,可只換

來他更多的嫌惡,以及和錢氏母女愈加的沆瀣一氣。

算了,雲梔漠視的偏過頭,這輩子她才不管了。

第九章 孫家

雲淮被她的冷酷的目光看得渾身不適,正還要辱罵就見她安靜的開了口,“既是父親的決定,你去找父親就是。”

“父親還不是由於你才會做此決定?!分明早就與孫家令郎珠胎暗結勾搭到一同,成親之日又裝什麼貞潔烈女,讓父親誤會母親對你不公!”

骯髒的詞彙一個接著一個往外砸,水香聽得惱怒,“二少爺,請慎言!”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丫鬟輪得到你同我說話?”

刺啦——

桌面上的茶具被雲梔拂到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宣佈尖銳的聲響。

雲梔冷冷抬眼看向錯愕的雲淮,“滾出去。”

雲淮微頓,“你….”

水香看著雲梔的手驚呼,慌張的再次拿了藥小心翼翼掀開沾血的衣袖。

雲淮注意到她觸目驚心的創傷,喉嚨有些發緊,可嘴上仍舊是不服輸。

“雲梔,你那點傷也是自作自受,你在宅院裡殺人了吧?卻在人前裝得無辜無害,我這就去告知父親叫他好好罰你!”

“你若是再不滾,我連你一併殺了。”

“什麼?”雲淮簡直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

雲梔安靜的注視他,冷冽的眸裡毫不掩飾的透露著要挾,看他的目光與剛才看下人時沒有任何區別。

“雲梔,你怎樣敢….”

“雲淮!”

一道男聲打斷他的怒火,雲經緯昂首闊步走進來,盯著雲淮的目光帶著不滿。

雲淮天不怕地不怕,可仍是怕這個大哥,一

腔怒意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噤了聲。

雲梔全身的冷意在見到雲經緯的那一刻瞬時收斂,臉上帶著可人的笑,甜甜的作聲:“阿兄!”

雲經緯走上前像尋常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心疼的看向她的手,“感覺可有好些?這些日子冤枉小梔了。”

說完帶著些不滿,“既是受了冤枉,為何不寫信告知我?”

“阿兄心繫國務,我又何須用家事讓阿兄徒

增煩惱,不要緊的,還好昨日有阿兄來救小梔了。”

“下次不許再這般,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怎樣向母親告知。”

“知道了,阿兄最疼小梔,我都知道的。”

雲梔笑得乖巧牽著他的手撒嬌,看起來懂事極了,雲經緯則是滿臉寵溺又無法的捏了捏她的臉。

非常溫馨友善的畫面,一派其樂融融。

雲淮站在一旁,就好像個外人,他的眼被這情景刺痛了下,頭也不回的一敗塗地。

雲經緯餘光注意著他,緘默沉靜的坐到一旁輕嘆,“雲淮這小子被寵壞了,無法無天的,小梔別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阿兄也不用為此事煩惱。”

“小梔,那孫家的事你是怎樣想的?”

雲梔聞言正色道,“阿兄,我不肯嫁。”

錢氏的算盤打得叮噹響,那孫家欠好相與,

後來還知道這是祁硯一派的人。

無論怎樣,她都不能讓祁硯再撈到雲家半點優點。

雲梔斟酌著理由,卻見雲經緯鬆了一口氣,一改嚴肅笑道:

“小梔不肯就沒有人能逼迫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區區一個孫家,還不配娶我妹妹。”

第十章 賞花

雲經緯滿臉自豪,雲梔心中暖流湧過。

聯想到他上輩子不公的結局,內疚、冤枉、不甘、怨恨….

各種心情聚在一同織成一張網,鋪天蓋地的籠罩著,壓得她快喘不過氣。

眼淚怎樣也止不住,“我就知道阿兄最好了”

雲經緯最怕她的眼淚,認為她還在為這件事悲傷,手足無措捏緊了拳滿臉怒意。

“小梔別難過,這次是阿兄的錯沒能護著你,今後有阿兄在,定不會再讓你受冤枉!”

之後是怎樣處理的雲梔不得而知,等兩家婚約廢棄的訊息傳到後院時,雲梔的身體現已保養得差不多了。

水香拿著拜帖走進來時,雲梔正躺在宅院裡曬太陽。

少女安靜的閉著眼,側臉輪廓明晰流通非常漂亮,膚色瑩潤如美玉,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風情。

美觀得像一副畫,再不見半點病氣,水香聚精會神,生怕打擾了佳人。

雲梔發覺動態緩緩睜開眼問詢,眼波流通之間為這幅畫添上許多神采。

水香回過神遞上紅帖,“金府明日要舉行賞花宴遞來了拜帖,小姐若是不想去稱病拒了就是。”

雲家與孫家的事情這幾日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這才沒曩昔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看她的笑話,擺明了是場鴻門宴。

“去,為何不去。”

雲梔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那群碎嘴的人能在她眼皮底下搞出什麼勾當。

金府。

金夫人聽下人來報,遠遠瞧見雲霓裳走進來,就見自家女兒迎了上去。

“霓裳!你怎的來那麼晚卻是叫我好等,你今天的裝扮可真美觀。”

雲霓裳一身淺粉色華衣,一雙眼純潔靈動,雙頰淡抹胭脂如花瓣般柔嫩可愛,身段纖細,蠻腰贏弱,顯得楚楚動人。

聽著金諸巧的吹捧,不露痕跡掃視世人,感受到冷豔的目光眼裡閃過滿意。

“家中有事耽擱了。”雲霓裳笑得靦腆,走到金夫人面前見禮,“小輩今天來晚了,夫人不要見責。”

金夫人看著她眼前一亮,“無妨,不過怎的今天只要你前來?”

“二姐姐還在莊子上養病,至於大姐姐….”

雲霓裳面上閃過為難,有些躊躇的解釋,“二姐姐病還未好不便利見人,還請夫人見諒。”

金夫人一聽,與旁邊的人交換了眼色。

雲梔與孫家的事在場的人誰不知,再配合雲霓裳為難的表情,更是心知肚明,眼裡不乏幸災樂禍。

“據說是雲將軍出面解決的,這般英明神武的人物卻攤上這麼個任性的妹妹,丟死人了。”

“要我是那雲家大小姐,我也欠好意思出門。”

“是啊,這才成親多久就鬧著和離,我看今後誰還敢娶她。”

雲霓裳坐在一旁聽著周圍的交頭接耳輕輕勾起唇,嫡女又怎樣,還不是被人當笑話看。

另一邊的男席,孫白松聽到這些評論心裡暗喜,面上卻是一片迷惘,一副為情所傷的容貌,

引得世人又是安慰又是痛斥。

“我這不是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第十一章 耀眼

雲霓裳循聲望去正好撞見雲梔眼裡凝起的冷意。

少女纖細的脖頸白皙而軟弱,可因著站得筆直,一雙眼好像盛著清水的冷色琉璃盞,倒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沐浴在秋日的陽光下,整個人明麗美好得不

可方物。

掃視她的裝扮,發現與以往的素淨不同,頭飾再到繡鞋皆是富麗不菲,活脫脫一朵富貴嬌花。

在場的人皆是恍了恍眼,下認識的與雲霓裳對比。

耀眼的紅與淺粉撞在一同,便顯得淺粉小家子氣了。

雲霓裳發覺這些目光如坐針氈,回過神來暗暗心驚。

雲梔走到金夫人面前福身,“雲梔向金夫人問候,有事耽誤了時辰,還請夫人莫要見責。”

金夫人眼前閃著冷豔,倒覺得她與風聞裡的不同。

“好孩子,聽聞你病才剛好又怎會見責,別乾站著,快快落座。”

“謝夫人。”

雲梔泰然自若地坐下品茶,對審察的目光視若無睹,似乎他們評論的內容與她無關。

氣氛過於安靜,金夫人作聲笑道:“這都是些年輕人,有咱們在也放不開,各位夫人不如隨我到另一旁吃茶聊天?”

一部分人起身脫離,局面頓時活絡起來,原先拘謹的小姐神態都鬆了許多。

金夫人一走,孫白松就坐不住了,走到雲梔面前口氣密切,“阿梔。”

雲梔看都不看他,被疏忽的孫白松非常不滿,世人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目光。

他浪蕩慣了,聽聞雲家草包大小姐遲鈍無趣

,一向不喜這門婚事,見雲家勢力大才牽強答應娶她。

可他再不喜,也無法忍受新娘子當日逃婚後退婚,真實是有損男人的尊嚴!

“阿梔,為何你不肯嫁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欠好?”

孫白松混跡女性堆多年,抵擋女性自有一套,捂著心口擺出受傷的神態。

“自是由於你,長、得、醜。”

“什麼?”孫白松下認識摸臉。

雲梔冷嗤一聲,“若是沒有銅鏡也有尿吧,孫令郎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長得如此寒磣,就不要亂跑出來嚇人了。”

“孫白松,我與你的婚事已不作數,你若是再來噁心人,我就叫我兄長好好教你做人。”

“怎樣不作數?阿梔,你怎如此粗鄙,你單方面悔婚可問過我?”

雲霓裳走上前打圓場,“孫令郎,我阿姐久病初愈不免心中抑鬱,說話便有些直來直往,還

請令郎莫要見責。”

“你又有什麼資格為我說話?”

雲梔偏過頭毫不客氣,“雲霓裳,管好你的身份,你娘一手安排的婚事你如此迷惘,倒不如你去嫁?”

這話半點不客氣,局面瞬間就凝重得恰似要滴出水。

雲霓裳從未想過她會如此羞辱自己,白著臉岌岌可危,瞬間紅了眼就要落淚。

“這是怎樣了?為何都站著?”金夫人讓下人搬著花,路過時疑問作聲。

金諸巧狠狠瞪雲梔一眼,拉著雲霓裳都一旁坐下,計上心來,抿了口茶清清喉嚨。

“母親,女兒在想,既是賞花,咱們何不去花園裡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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