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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戰場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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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味,子彈劃過空氣的聲音縈繞在耳畔,葉楓俯身在戰壕裡,呼吸愈發的急促,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冷靜,身邊有其他計程車兵,而現在,葉楓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觀察著前方戰況的時候,最開始跑出去的一個新兵,一個翻滾回到了戰壕裡,新兵喘著粗氣彙報道:“達諾隊長,前面沒有羅塔諾的敵人,可以過去!”

名叫達諾的人,其實就是現在的葉楓,他是另外四個新兵的隊長,是五個人中唯一的老兵,現在,正處於一片叢林裡的戰場。

根據達諾的記憶,他們要繞過前方的戰線,調查一個隱秘的據點,如果原本的達諾隊長的話可能沒什麼問題,可現在是葉楓控制這具身體,普通人和軍人之間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嗯!出發吧!”葉楓還是根據原有的記憶向著眾人下達了命令,目前還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只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葉楓還不知道身邊的四個人是NPC還是玩家,有了上一次教訓,這次可不能那麼容易地行動了。

五人繞過一處灌木地,很快就到了一處高處的山地,四個新兵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始搭人梯往上綁好了繩子,他們才有士兵真正的樣子,而繩子到葉楓手裡的時候,葉楓卻有些猶豫。

理論上來說,這個身體是肯定上得去的,拉到繩子的一刻各種要領也已經浮現在腦海裡。

不行!如果他們中有真人的話,我就暴露了!葉楓咬緊牙關爬了上去,比起原本的身體確實輕鬆了不少,但是踏上最後一步的時候還是一個不注意摔了一跤,一個叫艾米的新兵立刻上前拉起了葉楓。

“隊長,你沒事吧?”當對方的手觸碰到自己的時候,葉楓立刻警惕了起來,他的右手已經放在了腰間,不過很快看到對方臉上泛起的藍光,這才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啊。沒事!”陰差陽錯之下確認了第一個人的身份,至少這個叫艾米的女人是安全的,很快五人又到了另一個隱藏點,接下來就是需要繼續調查了。

而這時候,遠處再次傳來爆炸聲,劇烈的轟鳴聲一瞬間灌進了葉楓的耳朵,短暫的幾秒鐘內他只能聽到刺耳的耳鳴聲,但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遠離戰場了。

不過很快葉楓發現,剛才爬高地的擦傷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立刻恢復,這讓他有些奇怪,但想到和上一次完全不同的處境,葉楓意識到不同的獻祭可能處在不同的世界。

可奇怪的是,兩次的語言卻是完全一樣,這也讓葉楓對兩個世界產生了疑惑。

正在葉楓思考著下一步行動的時候,腦海裡立刻響起了“惡靈”的聲音:一個小時內到達三號任務點,可獲得30積分。

積分!葉楓頓時來了精神,而且第三任務點恰好還是他們要調查的地方,不過最大的問題就是,葉楓判斷,一個小時的時間是很緊張的,如果像現在這樣磨磨蹭蹭的話,可能沒有辦法及時到達任務點。

“繼續前進!”葉楓再次下達了命令,剩下的新兵似乎很信任達諾,於是對葉楓的命令也沒有任何的遲疑。

可就在眾人潛伏前進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子彈劃過,葉楓身邊的一個新兵身體猛地一顫,接著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葉楓一時間愣住了,直到艾米立刻將他撲倒在灌木裡的時候,葉楓與那個中彈計程車兵四目相對。

鮮血順著新兵的腦袋浸紅了土地,他睜大雙眼,滿臉絕望地盯著葉楓,可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葉楓卻並沒有感到不適,可能這個身體已經習慣了殺戮,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但只開了一槍,周圍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一個新兵在旁邊問道:“隊長,你沒事吧?”

“沒……”葉楓緩過神來,而另一個新兵去檢視被擊中計程車兵時,最後也只是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其他兩個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惋惜的悲傷,最意難平的可能就是離他最近的葉楓了,只是他現在不能露出過於悲傷的表情,因為如果是達諾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在所有人稍微冷靜了一些之後,葉楓意識到,開槍的人還在附近,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完全沒辦法解決現在的情況,但是是達諾的話……

葉楓放低了自己的儀式,達諾原本的記憶很快湧現,他回憶著剛才的子彈射來的方向,於是從腰間掏出了一個手榴彈,不過他並沒有著急扔出去,而是在不遠處的炸彈再次爆炸,轟炸聲還未消散的時候扔出了手榴彈。

果然,伴隨著手榴彈扔了出去,不遠處的灌木裡傳來一陣騷動,旁邊的一個新兵立刻拿起槍就朝著灌木射擊,伴隨著一聲尖叫聲,一個士兵捂著受傷的手臂逃出灌木叢。

不能放他離開!達諾曾經的記憶這樣告訴葉楓,可是當他習慣地抬起槍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葉楓卻立刻對旁邊的另一個士兵說道:“傑克,開槍!”

“誒?哦!”被叫到名字計程車兵慌張地抬起槍,瞬間擊中了逃跑計程車兵,被擊中計程車兵踉蹌著走了幾步,隨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葉楓看向了開槍的傑克,他並沒有什麼被標記,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原因,傑克並不是玩家,也有可能傑克和被擊中計程車兵都是玩家。

但看剛才傑克開槍時毫不猶豫地動作,葉楓更傾向於前者的可能,這也是為什麼剛才葉楓不能開槍,一旦對方不是玩家的話,葉楓就會被立刻標記,到時候又會成為明擺著的獵物了。

現在基本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叫洛奇計程車兵,他就是剛開始開槍打中了灌木裡士兵的人,只是葉楓不知道,擊傷和擊殺會不會有區別。

“做得很好!”葉楓拍了拍傑克的肩膀,就好像是老兵對新兵的訓練一樣,傑克也是緩緩舒了一口氣,隨即臉上掛起了自豪的笑容。

休整的時候,為了進一步確認傑克的身份,葉楓確認了被擊中士兵的屍體,果然只是NPC,那麼傑克的身份也可以確認了。

剩下的洛奇,其實葉楓心裡也有了一些判斷,畢竟如果他是玩家的話,在葉楓讓傑克開槍的時候他可能就出手了。

所以剛才在指揮傑克的時候,其實葉楓的關注點一直在洛奇身上,好在他最後都沒有什麼動作。

要是平時的葉楓可能想不到那麼多,在這時候達諾的記憶幫助了葉楓的判斷。

不過為了確保判斷準確,還必須確認洛奇的身份,葉楓決定冒一次險,在休整的時候,葉楓直接用手按住了洛奇的腦袋,讚揚道:“嗯,你和傑克的判斷很不錯,我們雖然有犧牲,但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葉楓試著學達諾的語氣稱讚眾人,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而看到洛奇身上的藍光時,才完全鬆了一口氣,到現在為止,至少身邊的人都是安全的, 至於死去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和葉楓沒有關係了。

根據任務路線,剩下的四人很快來到了目的地,這裡就是和葉楓等人所在的斯坦利亞敵對的羅塔諾的營地,也是幾人的任務目標,而葉楓也在規定時間內到達,獲得了30積分,只是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積分到底是怎樣的水平。

但在葉楓偵查後發現,這裡並不是什麼軍營或者後勤物資的地方,而是傷兵營,可以看到很多傷員躺在地上哀嚎,而醫生和護士在他們中間不斷忙碌。

“這裡……是傷兵營啊……”一邊的艾米好像動了惻隱之心,葉楓也覺得這些人看上去很可憐,但如果是達諾的話,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後方。

如果以斯坦利亞嚴格的軍紀的話,這裡應該會很快被掃平,畢竟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斯坦利亞,在他們的眼裡自己本身就是規則,而羅塔諾僅僅是斯坦利亞擴大版圖的跳板而已。

說到底,這本來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爭。當然,這只是葉楓從達諾記憶中知道的事情,說到底,他連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情況都不清楚。

在發現傷兵營之後,葉楓帶著其他人撤了回來商量接下來的行動,斯坦利亞計程車兵都經歷過嚴格的訓練,可是三個年輕的新兵看到那些毫無抵抗力的傷員和奮力救治的醫護人員之後,很顯然,他們的信念產生了一些動搖。

一開始沒有人說話,直到隊伍裡唯一的女性,艾米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起身對葉楓請求道:“隊長!能不能……不向上級彙報這個營地?”

“你應該知道,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調查這個地點,看到什麼都應該上報的!”葉楓試著用達諾平時說話的口氣向她質問道。

“可……可他們只是沒有還手能力的傷員……”艾米說著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其他兩個新兵也想說什麼,可是看到葉楓頂住達諾的臉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他們也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

葉楓從達諾的記憶裡隱約猜到了他的決定,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把三人訓斥一頓,然後將這個營地的位置直接上報,接下來斯坦利亞的部隊就會介入,徹底接管甚至直接剷平這片營地。

不過可惜,現在控制著這具身體的是葉楓,很幸運,他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並不是什麼軍人。

話是什麼說,也不能直接“嗯,我們就不上報吧!”這種話結束,如果讓他們三個察覺到異常,即便他們不是玩家,可能也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麼接下來就既需要合理,也需要符合達諾的性格。

“我應該跟你們說過,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葉楓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聽到葉楓的訓斥,三人都沉默著低下了頭,從世界頂尖的軍事學校畢業的他們當然懂這個道理,但對他們來說這種決定還是太沉重了。

葉楓先是佯裝嘆了口氣,事實上他已經想好該怎麼辦了,畢竟說到底,葉楓這一次是要贏下這場獻祭,如果只是一味的逃避的話,只會和上次差不多的結局。

就在其他三人情緒低落的時候,葉楓接著說道:“這樣,你們誰和我進去偵查一下!先判斷是否對戰爭有威脅,之後再討論上報的問題!”

葉楓意識到,那裡有很多人,說不定會存在參賽者,只要淘汰他們的話就可以獲得積分,反正也要過去,還不如就順了他們的心意。

聽到葉楓的命令,其他三人臉上都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他們看上去也才二十多歲的樣子,說到底也比葉楓大不了多少,自己還在教室裡上課,他們卻已經拿著槍上了戰場,想到這裡,葉楓的內心多少有些複雜。

最後和葉楓一起偵查的任務交給了專門負責主修偵查的艾米身上,兩人在身上包紮好紗布,從後面混進了傷兵休息的地方,兩人還特意在臉上抹了些泥土,看上去格外狼狽的樣子。

由於現場格外混亂,而他們又混在已經包紮好的傷員中間,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人堆裡突然多出來兩個人。

葉楓發現這裡位於一個低窪地段,如果不靠近的話很難注意到,在窪地中間有幾頂帳篷,醫生和護士從裡面進進出出,大門口也不斷有傷員被抬進來。

說實話,葉楓看到遍地受傷的人心裡還是深深受到了不小的觸動,生在和平年代的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戰爭。

原本一切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很快,艾米似乎發現了什麼,對葉楓小聲地說道:“隊長,你快看那裡!”

葉楓朝著艾米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裡竟然躺著很多斯坦利亞的傷員。是俘虜嗎?

一想到這裡,達諾的記憶很快湧了上來,身為現在葉楓所處的這個世界上軍事力量最強斯坦利亞,在他們的軍隊裡時從來沒有善待俘虜這種說法的,不殺他們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更不可能拿出寶貴的醫療資源去救治他們。

可是在葉楓和艾米的眼睛裡,明明完全處於劣勢的羅塔諾卻在用他們本來就緊張的醫療資源在拯救敵軍計程車兵。

就在葉楓和達諾一起覺得疑惑的時候,治療傷員的帳篷裡傳來了一陣爭吵,一個羅塔諾的軍官圍在一個醫生的身邊,似乎在爭論著什麼,靠近一些之後葉楓隱約聽到了軍官的話。

“我們的藥物已經不夠用了,不能在用在敵軍計程車兵身上了!”軍官嚴肅地向有些蒼老的醫生說道。

而醫生只是轉身拿起了藥物,又轉身走進了帳篷,最後只留下了一句:“在我這裡,沒有敵人,只有病人和傷員!”

還沒等軍官說話,醫生又俯身投向手術檯,軍官似乎還想勸說其他人,但其他的醫生和護士好像和那個老醫生一樣倔強地救治著所有人。

這一刻,葉楓隱隱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人類最偉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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