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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流寇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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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來到偏廳,丁厲講述了官府探查到的關於這股流寇的情況。

這股流寇原來在矛縣一個偏遠的山中自立門戶,去年才數十人的規模,今年流民增多,落草為寇的也逐漸多了起來,上個月,這股賊寇的規模已經發展到數百人。為首的人叫朱彪,原本是朱家村人,雙親逝去後便背井離鄉來到矛縣務工,但遇人不淑,被矛縣的財主周正陽盤剝的一塌糊塗。最終朱彪忍無可忍,趁著一次走貨,砍殺了周家的家丁,與幾個同村人上山落草去了。

此次朱彪起兵造反,聯通了矛縣多個小山頭,規模約三千餘人。人數雖多,但仍然是烏合之眾,大部分人沒有武器,拿的是鋤頭等農作之物。雖如此,矛縣畢竟只是霸州治下的一個小縣,未配置駐軍,衙門的衙役也不過十數人,雙拳難敵四手,被這夥流寇一舉拿下。朱彪拿下矛縣後,把周正楊吊在城樓,抄了他的家產,收穫頗豐,到黑市上購買了不少武器糧草,現在的實力較以前精進不少了。

三人商議一通,決定公孫簡返回胡家村,收攏甲士準備迎敵,並且點算武器糧草等軍需物資,如有缺漏,速速補齊。丁厲遣人加強各處巡邏,嚴查往來生人,避免朱彪派人潛入杞縣,另遣一人速去霸州州府,找劉武盛求援。而丁無量隻身犯險,潛入矛縣,探查朱彪這股草寇的底細和近況。

三人連夜出發,公孫簡返回胡家村後點算軍需物資,發現前期準備非常充分。算上丁厲這個唯一的甲將,目前丁無量的隊伍裡共有:甲等將1名、乙等將3名、丙等將4名、丁等將10名、甲等兵12名、乙等兵78名、丙等兵124名、丁等兵568名。而武器自重的配比已遠超兩倍,糧草可供3月有餘。公孫簡囑咐下人需要加大招募兵馬的速度。這次,公孫簡帶上了九星連弩,軍工廠共打造了100餘把連弩,弩矢上萬,這將成為戰場上的大殺器。

丁厲派人嚴查往來生人,真的發現了幾個朱彪派來的細作,丁厲命人將這幾人通通扣下,準備提訊。而派往霸州的衙役,卻在霸州碰壁。原來霸州各城各縣,也有諸多流寇反叛,整個霸州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無暇顧及杞縣和矛縣這兩個小縣,衙役無奈只得返回杞縣,告知丁厲。

而丁無量潛入矛縣,發現矛縣縣城中民眾還算井然有序,有幾個小股流寇在縣城中巡邏,盤查過往人員。丁無量躲過巡邏的流寇,在衙門上飛簷走壁起來。果然朱彪把矛縣拿下後,就把矛縣縣衙作為大本營。

丁無量潛入衙門後,發現有幾人正在堂內爭吵,附耳聽去,幾人爭吵的內容聽得大致清晰了:

“朱彪,拿下矛縣,你只讓兄弟們瓜分周家的家產,其餘百姓的家產不讓兄弟們碰,我也就忍了。此番為何拿下杞縣後,胡家、公孫家碰都不讓碰?我就納悶了,朱彪你孃的乾的是土匪呢還是善堂呢?”

“放肆,我朱彪的兄弟們是義軍,哪像你們一樣,為非作歹慣了。周家是矛縣豪紳,壓榨鄉里無惡不作,所以我同意瓜分了他的家資。而杞縣的胡家、公孫家,目前都在幹正經的營生,民間口碑頗高,尤其是公孫家,自打來到杞縣,就沒有做過為非作歹的事情,年年賑濟災民,如此大善之人,我玩不能同意你們打他們的主意!”

“那兄弟們也要吃喝啊,兄弟們落草為寇,難道圖的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圖的是流芳百世嗎?”周圍的匪人頻頻點頭,認同此人。

“我們合盟拿下矛縣,為我報仇雪恨,我朱彪從心底裡感謝諸位,但若我們意見不合,合盟之事從今起只能作罷!”

“朱大哥是要退出矛縣了?這樣也好?”一個頭頭模樣的人在邊上冷笑道

“說什麼屁話,同盟軍我朱彪的隊伍人數最多,你們算個什麼東西?然購物退出矛縣?退一萬步講,我退出矛縣,你們仨瓜倆棗的,能守得住?”

“哦?哈哈哈哈哈,那得看有多少兄弟原意追隨你了。據我所知,朱大哥光明磊落、流芳百世的作風,可讓很多兄弟看不慣吶!”那個頭頭模樣的人接著冷笑道。

“王世燕!你個混蛋!分裂我的隊伍!”說罷,朱彪就衝向那個頭頭,但被眾人齊力攔下。

“呵呵,朱彪,看在往日合盟的情誼上,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可以帶著你能帶走的一切離開。”王世燕一臉不屑的說道。

丁無量趴在房樑上,看到朱彪帶著一隊人馬離開了矛縣,隊伍稀稀拉拉的,約莫二、三百人,與起義之時近千人的隊伍相去甚遠。矛縣內的“朱”字旗也被人撤去,改為“王”字旗。丁無量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到朱彪帶人離開矛縣,丁無量也追了上去。

朱彪的隊伍垂頭喪氣的,這群人剛剛還沉浸在拿下矛縣的喜悅之中,沒吃幾頓飽飯,這下可好,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吃糟糠去了。但能跟著朱彪的,都頗有是非觀的,也都不認同王世燕打家劫舍的那一套。

丁無量輕鬆趕上了這個隊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群人有的以為是王世燕追來滅口的,也有覺得是霸州官軍來圍剿他們的,都戰戰兢兢的。而眼見丁無量隻身一人,這群人才放下心來。

丁無量率先開口:“我就是丁無量,想請朱彪朱大王一見”,朱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丁無量道:“你就是丁無量、丁少俠?”

“正式在下,可否請朱大王借一步說話?”丁無量回答道。

原來,朱彪曾聽聞過丁無量的大名。只因丁無量在朱家村執行新政,不少外出打工的青壯年都回鄉了,朱彪落草之時,也有幾個同鄉聽聞此事,也下山返鄉去了。甚至朱彪自己也曾動搖過要不要返回朱家村的念頭。

兩人相談甚歡,甚至攀談起家事來,只因兩人少時都在朱家村長大,有不少共同相識之人。聊到最後,丁無量向朱彪丟擲橄欖枝:“朱大哥,不知你的隊伍是否願意加入我們。你們離開矛縣的緣由,我也清楚,大家也非為非作歹之人。若迴歸山上,不可避免日後打打殺殺,命喪異鄉。而我目前坐擁胡家村、朱家村兩個村,而且布坊、鐵匠鋪、軍工廠等也頗具規模,你的隊伍若加入我們,再也不用居無定所,以打家劫舍為生了”

朱彪環顧四周,兩人的高談闊論早就吸引了不少人側耳相聽,聽到此處,大家露出了嚮往的眼神。未等朱彪回答,隊伍中就有不少人高聲喊道:“朱大哥,我們從了丁少俠吧!”

朱彪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決斷:“感謝丁少俠不棄,我們願加入丁少俠!”

丁無量大喜,帶著朱彪的隊伍就往杞縣趕。快到杞縣的時候,杞縣衙役見狀四散而逃,他們都以為是流寇殺來了。已到杞縣縣城的公孫簡聞訊立馬召集人馬,讓丁厲帶隊在杞縣縣城外列陣。看到數百人杵在原地,丁無量暗自躊躇:“不是說有數千人的隊伍嗎?怎麼才來了二、三百人?甚是奇怪啊!”

丁無量眼尖,看到了丁厲,便奔向丁厲,丁厲看到是丁無量,也大為錯愕,便迎上前去。知道了來龍去脈,便讓隊伍放下武器,迎接朱彪的隊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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