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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和前幾次遇見的都不一樣。
像是培養好的殺人機器，人狠話不多。
被砍傷，吭都不吭一聲，然後接著往前衝。
等巫祈解決面前的人，一回頭，甲板上全是躺著的屍體。
巫祈一開始，還擔心阿伢不能痛下殺手，結果他很是乾脆利落。
看來阿伢，除了遇到病人心慈手軟，以及在面對和彭肅相關問題時猶豫不決。
對待敵人，還是很可靠的，是個好夥伴。
巫祈雖然好奇，阿伢怎麼面對殺人這麼淡定，但也沒有太深究。
把手上沾滿血跡的匕首扔掉，再看自己身上被濺的血，巫祈撇撇嘴。
“你們幾個怎麼樣？沒受傷吧？”
張起靈的刀放在箱子裡，這會兒靠的是拳腳，乾脆利落的扭斷脖子，所以身上乾乾淨淨。
巫祈看他這樣，心裡嘀咕，自己是不是也要學習學習，可他還是覺得拿武器解決，簡單快捷一些。
幾人陸續搖頭，示意沒有問題。
“啊！”
被派來打探情況的陳家下人，驚恐的看著一甲板的血跡，和四個像十惡不赦的人。
而沒有來得及躲到船艙的麥豐，也一副被嚇傻了的模樣，看著幾人。
巫祈看了看他的褲子，走到他面前問。
“你去那二樓房間看見什麼了，被他們綁了？”
“血...血...好多血！”
麥豐打了個哆嗦，一臉驚恐的抬頭。
巫祈觀察了一下，麥豐說的這句話，不像是因為甲板的血跡。
“什麼血？”
“我看見那房間裡，有一個女人在生吃活魚，滿嘴的血，嘔。”
不知道麥豐是什麼腦回路，覺得那女人生吃血淋淋的樣子，比現在的場景更刺激眼球。
巫祈皺眉，確實有人有生吃食物的癖好，可麥豐的說法是吃活的。
“就因為這個？所以被抓了？”
“還有指甲！好多指甲！遍地的指甲，妖怪！”
麥豐先前還有自己的小心思，這會兒看見幾人殺人之後，全拋之腦後了。
生吃活物，還有指甲。
巫祈無法將兩樣聯絡起來，回頭眼神詢問其他幾人。
張起靈和齊小黑搖搖頭，阿伢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確定道。
“那指甲什麼樣子？”
麥豐默不作聲，把自己一直蜷著的手鬆開。
巫祈一看，呦呵，還有點小聰明。
手心上，是兩個牙齒大小的指甲，很厚實。
阿伢伸手捏起一片，在月光下打量，皺眉不解道。
“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阿伢，你認識這種東西？”
阿伢觀察著，發現和記憶裡的東西對的上。
“我有一個朋友，乾的是走山客這一行，經常在人跡罕見的荒郊野嶺，尋找山裡無主的珍寶。”
“有一次他誤入了一處洞穴，在那洞穴裡，長滿了珍珠。”
巫祈奇怪道，“珍珠不都是長在蚌殼裡嗎？”
“對，但那裡的珍珠因為長在山洞，所以當地人稱之為山珠。”
“我那個朋友，因為常年幹走山客這一行，見過很多奇異的事，所以他對那山洞很是警惕。”
“但是他的朋友不以為然，摘下了很多山珠，就在兩人離開那山洞後不久，他的朋友開始渾身長滿了鱗片和指甲。”
阿伢頓了頓，像是聯想到了什麼。
“且，他也有渴水和生食的症狀。”
“巧了，這不是對上了。”
巫祈撫掌，陳家主改時間，就是因為陳家子弟出現了渴水的症狀。
齊小黑聽了若有所思，“你這麼說，我也想起點東西。”
“老爹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聽到一些奇聞軼事，經常一回家就和我講。”
“記得，他曾經講過一個蚌人的故事，說是有一種生活在蚌殼中的人，靠產山珠和漢人交換商品。”
“那些山珠，都是一些蚌人身上本不該長出來的東西，磨出來的。”
“如果一旦有人接觸了那些蚌人，或者是吞食了那些山珠，就會在身體內出現和蚌人一樣的情況。”
“阿伢所說的渴水、生食都符合，接觸過蚌人的反應。而且那種指甲，應該是類似蚌人身上長鱗片的一種反應。”
鮫人、蚌人，這陳家到底是招惹到了什麼。
“啪啪啪！”
“兩位小兄弟，見多識廣啊。”
陳家主走出來，對一甲板的血跡視而不見，誇讚道。
巫祈挑眉，之前張起靈就朝他使眼色，就已經是發現了陳家主，還以為這陳家主會一直偷聽下去。
“看來是我有眼無珠了，沒想到，他們的領頭人，是這位小兄弟。”
陳家主再看不出幾人，以誰為首，那真是白瞎了半輩子。
“所以？”
聽著巫祈反問，陳家主一臉苦笑。
“幾位，我真的沒有惡意，我此次出海，不為錢，不為名，只為家中子弟。”
巫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身後，被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陳煙煙和陳青雲。
“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