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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謝府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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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將沈落送去塞外和親,沈知惜懷恨在心,阿爹從小就對這個丫頭視如己出,憑什麼?

“沈落,過來。”

沈知惜趾高氣昂的命令著沈落,她正在廚房煮茶,聽見喊自己,腳下的動作也加快了起來。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沈知惜圍著沈落轉了一圈,然後走近打量了一番,捏著她的下巴。

“別指望能嫁個好人家,後院的錢致知道吧?我會好好送你出嫁的。”

沈落被沈知惜的話嚇到了,她連連後退,錢致是後院出了名的傻子,經常走丟,也經常跑到別府調戲女子。

“二小姐……二小姐求求您……我不要嫁……”

沈知惜拍了拍剛剛捏她下巴的手,然後陰森的笑了笑。

“嫁與不嫁,可由不得你。”

自從這天起,沈落就一病不起,她好幾次都想要自盡,每次都被沈知惜的下人發現,然後就一頓毒打。

“落落,你這個樣子,怎麼逃啊?”

沈落在沈府裡最好的朋友就是沈蓓,只有她,不會欺負她,向著她說話。

沈落躺在溼冷的床上,絕望的看著窗邊冒著寒氣的冰蓮,那是大小姐沈知念第一次送她的東西。

她一直都在報答沈知唸的救命之恩,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另一隻“狼”,害得遍體鱗傷。

“逃?我有資格逃嗎?”

沈落張開她那蒼白的嘴唇,在她進入沈府的那一刻,就註定逃不掉了。

“這就是我的命,我不怨任何人,但我就是不明白,我只是一個丫鬟,為什麼都想置我於死地。”

沈蓓握住她那冰冷的手,想說什麼但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能代替沈落去嫁,那一切的安慰都沒有意義。

沈落死死的盯著那朵冰蓮,寒氣縈繞在窗的中間,明日就是她及笄的日子了。

“過了明日,我就不屬於我了,但願你不要像我一樣。”

沈落閉上了眼睛,放開了沈蓓的手,不哭不鬧,事到如今,她已然哭不出來。

知曉了此事的沈知念十分生氣,她叫來沈知惜詢問。

“知惜,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落兒許給錢致,你明知道他……”

還未曾說完,沈知惜就打斷了,她就是要沈落疾苦一生。

“姐姐,你是我姐姐,為什麼要幫著外人說話?她只是一個丫鬟,難道要嫁給別府的公子少爺嗎?”

沈知念低頭不語,從始至終,她都把沈落看作是自己的親妹妹,可是規矩不能破,府內丫鬟,沒有資格嫁入別府。

“可有那麼多平民百姓,就非要許給錢致嗎?”

沈知惜佯裝委屈,擦拭著眼淚,“知惜也是替姐姐著想,沈落畢竟是咱們府上的,那些百姓,怕是會委屈了她。”

“錢致,只是失心瘋,人傻了點,可他不壞,而且,給他獎勵的話,他還會幫忙做事,沈落不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沈知惜知道,姐姐心善,三言兩語就能哄住她,但阿爹那一關,可不好過。

“阿爹呢?我想聽聽阿爹的意見。”

“阿爹出征了。”

沈知惜早就做足了準備,趁著阿爹出征,無人罩著沈落,她的及笄之年,必定只能順著沈知惜的意了。

“既如此,那便這麼辦吧,明日,記得給落兒梳洗一番。”

“放心吧姐姐。”

次日午時

沈落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曾以為,大小姐善良,一定會給自己許一個良緣,不奢求像謝將軍那樣,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今日這般。

“姑娘,好了。”

給沈落梳妝的下人提醒著她,沈落起身,開啟門,走了出去。

來往的賓客臉上,都掛滿了笑容,唯獨沈落,她知道即將發生的一切,知道今後的日子,會比在沈府,更生不如死。

“姑娘,請上轎吧。”

沈落回頭,想再看一看沈知念,看一看待了十幾年的沈府。

“大小姐,謝謝你。”

沈落剛想上轎,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謝瑾年!是大將軍謝瑾年!

沈落立刻從轎上跳下來,不顧尊嚴的抓住謝瑾年的衣衫。

賓客們都嚇了一跳,沈知惜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她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謝將軍……謝將軍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嫁……”

謝瑾年看著眼前這個,卑微到極點的女子,她一身婚服,淚已經浸溼了領口,沈府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連一向善良的沈知念,此時也不敢上前。

“你是誰?”

面對謝瑾年的問題,沈落不敢有任何猶豫,她害怕下一秒,謝瑾年就揚長而去。

“我是姜依落……我是沈府丫鬟姜依落。”

這一刻,那個刻在骨子裡,自己的名字,突然覺醒了,一直以來,她都跟著沈府的人姓,可她從未忘記自己是誰。

“你瘋了嗎?!你是沈府的人!你叫沈落!”

沈知惜衝了上去,誤了吉時不說,還私自啟用真名,成何體統?

“姜依落,上來吧。”

謝瑾年向姜依落伸出了手,她愣了幾秒後抓住他的手,上了他的馬。

“沈小姐,從今日起,她就是我謝府的侍女,不再受你們沈府的約束。”

沈知惜大吃一驚,沒想過謝瑾年會幫她,氣的口不擇言。

“謝將軍,當真要為了一個丫鬟,得罪我們沈府不成?”

謝瑾年坐在馬上,冷冽的看著沈知惜和在場所有的人。

“我會與你阿爹說明,論功績,你阿爹在我之下,論家世,我是陛下身邊的人,我有權讓這個丫鬟回謝府。”

姜依落愣住了,他說的是“回”,而不是“帶”。

“駕——”

就這樣,姜依落恢復了自己的名字,永遠的從沈府逃離了。

“多謝將軍幫我。”

下了馬,姜依落立馬道謝,而謝瑾年沒有說話,只是給了她一個玉佩。

“這是謝府侍女該有的東西,以後你就是謝府的人,在我身邊服侍。”

姜依落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玉佩舉起,頭低下虔誠的感激。

“是,謝將軍。”

謝瑾年拉起姜依落,“謝府人多眼雜,叫我公子即可,不要多嘴。”

謝瑾年帶姜依落來到了凌煙閣,“以後這兒,就是你的住所了。”

謝府很大,是一個小小的婢妾都可以住這麼大的閣樓。

“奴婢謝過公子。”

“你還不熟悉謝府,錦蓮會教你。”

姜依落看向謝瑾年身後的婢女,她是謝瑾年十幾年唯一的貼身侍女。

“依落姑娘,跟我來吧。”

姜依落擺了擺手,在這裡,她只是個侍女,從小仰慕的將軍能把自己帶回府,已是她從來不敢奢望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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