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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跟顧媽的感情的確好。
兩兄妹這麼多年沒見了，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顧媽在二舅身旁嘀嘀咕咕，顧家幾兄妹都得靠邊。
顧瑾瑤往外走了幾步，指著手機道:“我去給瑾瑜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
這個動作被顧媽給看到了，她不好意思的跟劉二舅道:“二哥，咱們還是先去媽那裡吧。”
二舅來的時候坐的是h省軍區派的車，司機也是他們軍區臨時借調過來的。現在他稍一猶豫道:“要不我帶著幾個孩子先去，你們坐其他車去？”
顧媽想到幾個孫子孫女，把最小的給留下了，然後讓永逸跟著。“就讓他們三個跟著去吧。”
等二舅走了，她們才在酒店門口打車。
等他們一家到的時候，三舅他們也到了。
大舅，二舅，三舅，三兄弟正圍在姥姥身旁。每個人的眼睛都紅彤彤的。顧媽一來姥姥就笑出一臉的褶子:“好好，今天我的兒女都到齊了。老頭子，你看到沒有？咱們的孩子都回來了。”
顧媽聽到自家媽哭喊自家爸，就給她哥使眼色:“別讓咱媽再哭了，她這個年紀哭久了，身體可受不住。”
大舅看到顧媽的眼色，連忙哄道:“媽，今兒個大喜的日子，你看後面都是誰。”
劉姥姥快百歲的人了，眼神早就不太好使了。眯著眼睛看了很長時間才把後面的人給認出來。“這是荷茹家的孩子吧？還有漢坤，你在後面站著幹啥呢？”
顧爸走出來道:“媽，您老身體還好吧，我跟荷茹帶孩子們來看你呢。”
劉姥姥把剛剛問的話給忘了，只忙著回答顧爸的問題:“好！兒媳婦兒孝順，孫媳婦兒也孝順。”
顧媽看向大舅媽，滿臉感激:“這麼多年辛苦大嫂照顧媽了。你做的咱媽心裡都知道呢。”然後就讓後面的孩子把帶來的東西都遞給大舅媽。
“快，把東西給你們舅媽，去廚房幫忙去。”
顧瑾瑤跟瑾瑜都被趕進了廚房。廚房裡面劉榮、劉慕跟劉葵的媳婦都在呢。還有茉莉姐在一邊洗菜。
顧瑾瑤進來喊了幾聲嫂子就跟劉茉莉湊一塊去了。
說實話，顧瑾瑤跟這幾個嫂子都不太熟。也只有這個表姐是她經常聯絡的。
幾個嫂子見顧瑾瑤跟瑾瑜湊在茉莉身邊也不以為意。
“姐夫呢？”
劉茉莉笑道:“被你三舅指使著回家拿酒去了。”
劉家在過年期間當然不缺酒，只是三舅讓周昱宸拿的這瓶更有價值罷了？
“行啊茉莉，昱宸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被你給遇上了。”旁邊洗菜的嫂子笑道。
茉莉笑著回她:“我哥不好啊？這麼說我等一下可要告狀了。”
劉茉莉主編當了這麼多年，比起以前鹹魚，一心想做米蟲的時候，早就歷練出了雷厲風行的性子。但在家裡依然還是一副小女人樣。兩夫妻感情依然好的讓人羨慕。
周昱宸的酒是從他自己家拿的，價值比他過年送給三舅的那個更高。
茉莉一看到外面的包裝就笑:“爸不是讓你去他櫃子裡拿嗎？”
“那酒留著爸在家自己喝，我先把東西放屋裡。”
周昱宸想到家裡女人孩子多，特意帶了飲料過來。是玻璃瓶裝的橘子味汽水。
汽水一搬進屋，幾個孩子都高興的湊了過去。姑父，姨父的一陣兒喊。美得他都快要找不著北了。他女兒在一旁吐槽道:“每次我跟弟弟一鬨他，他就這個樣子，受不了孩子的彩虹屁，可怎麼辦好哦！”
劉家的孩子裡，就數顧瑾瑤的孩子最大。加上倆人都大學畢業了，在這幫孩子裡也算上大人了。永逸在男人堆裡聽著大舅公跟二舅公跟他傳授經驗。
尤其是二舅公，作為剛剛退休沒兩年的軍區首長，手下也是有空軍的。相對於秦父這個退休多年的，跟秦明臻這個沒怎麼接觸過空軍的，所講述的一字一句都能被永逸奉為經典。
“二舅公，我跟您回家吧。”
劉二舅樂道:“我在h省只能待兩天，後天就得坐飛機回羊城了。你要跟我回去嗎？”
永逸想回去，也想最後再陪爺爺奶奶幾天。
劉大舅指了指二舅道:“這麼大年紀了還欺負孩子。你肚子裡那點東西哪裡用得著傳授兩天。”
永逸討好的給劉二舅端茶送水，一整天都跟在二舅身邊。
等吃過飯，顧瑾瑤跑去劉姥姥那裡跟她說話。劉姥姥拉著她跟顧媽的手，直說讓她們以後多回來看看她。
顧媽聽的直點頭。要不是她們搬京市去了，現在恨不得就天天侍奉在劉姥姥跟前了。
“姥姥你放心，我以後有時間了就來看你。你想誰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去給你把他揪來。”
劉姥姥畢竟上了年紀了，精力不濟，跟他們說了會兒話。就有些昏昏欲睡。
顧媽出來就問劉大舅:“大哥，咱媽什麼時候做的體檢啊？”
劉大舅心裡一跳，還以為自己媽怎麼著了。慌忙站起來:“怎麼了？上個月才剛做的體檢，醫生說咱媽的身體在她這個年齡算挺好的啊。”
顧媽看嚇到了劉大舅，不好意思道:“沒事兒，我只是問問。看咱媽的精神頭明顯比前兩年短了。”
劉大舅嘆氣:“畢竟年齡在那擺著。醫生說好好養著，能活過百歲。我啥也不圖，要是咱媽能過了百歲，也是咱們子孫的福氣。”
二舅跟三舅一塊拍了拍大舅的肩。
他們這個大哥啊，為了他們這個家也真的是犧牲了太多。
當初剛退伍的時候他是有機會在部隊做文職工作的，但因為劉姥爺想回老家，劉大舅知道自己爸身子不好，毫不猶豫就給拒絕了。
後來上面經過協商給他在鎮上找了份工作，大舅想到他小時候跟著劉姥爺在田間地頭奔跑，想到姥爺在村裡種地，他在鎮上上班也照顧不到。就想回自己村裡搞建設。
劉大舅的村支書，大隊長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這麼多年了，要不是大舅幹不動了，下面幾個兒子又都有自己的出息，村領導還將是他們家的。
村裡人都十分尊敬且信賴他。
家裡幾個兄妹也都很敬重他。要是沒有他自己的犧牲和付出。顧媽他們兄妹也不會放心的在外闖蕩這麼多年。
前段時間，小舅想把劉姥姥帶回他家住段時間，劉大舅道:“咱媽跟著我這麼些年了，她的口味兒與習慣我都清楚。搬到你家，我怕她再不適應。”
三舅他們住機械廠家屬院，面積不大，還在樓上。確實是不太方便。但也是大舅跟劉姥姥幾十年住下來，母子之間已經成為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己適應不了親媽不在身邊的日子了。
從大舅家出來，顧媽就道:“大哥對咱媽照顧周到，這本來是好事，但大哥太看重咱媽了。”
三舅嘆道:“我每次想咱媽去我那裡住都不行。上次我媳婦帶咱媽回來待了半天，咱哥就往我們那打電話了。”
他們兄妹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擔心大哥會在媽走了後出什麼事。以後還是多回來看看吧。
永逸一步步挪到顧瑾瑤身邊，給她捏了捏肩。
顧瑾瑤看他表情有些不自然，道:“闖禍了還是怎麼了？想買什麼東西？”
“都不是，我想跟二舅公待兩天。”
劉二舅住的是軍區的招待所，規格上乘的那種。一般人都進不去。
顧瑾瑤疑惑:“你什麼時候跟你二舅公的關係這麼好了？以前在羊城也沒見你多往舅公家裡跑兩趟。”
秦暖在一邊道:“就今天吧，我看哥他一直跟在二舅公身邊。”
永逸道:“二舅公有很多經驗要傳授給我。”
人脈這些都是劉家的，也早就在顧瑾瑤幾個表哥的手裡了。二舅這個長輩能為孩子做的也只有把他當兵這麼多年的經歷傳授一二了。
顧瑾瑤點頭:“想去就去吧。只能待兩天，等你舅公走的時候就回來。過兩天我們就回京市了，你再陪你爺奶來幾天。等你真的去了部隊。爺爺奶奶想見你就難了。”
永逸應下，秦暖也躍躍欲試:“媽，我還沒住過規格那麼高的招待所呢。我也想…”
“那你就慢慢想吧，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住的。你哥好歹也是個準軍人。再說了，你過去能給你舅公和你哥幫什麼忙，純屬搗亂。”
秦暖耷拉著腦袋跟著顧瑾瑤回了賓館。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永逸親自把劉二舅送到了機場，看到他上了飛機，才自己打車回了賓館。
“把你二舅公送走了？”顧媽看到永逸身後沒人，就知道自己二哥應該已經走了。
“是的，姥姥。”
“這次回來該見的人都見了，你們都各自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沒有的話，我們也收拾收拾好回去了。 ”顧媽擺手。
她這兩天經常去看劉姥姥，越去看越不捨得離開。馬上就要開學了，她知道她必須得離開了。
顧爸拍拍她肩:“孩子們都有寒暑假呢，往後咱們每年寒暑假都回來。”
等回了京市，顧瑾瑤又單獨去看了劉教授，帶著秦暖拜訪了她的教授。
秦暖最後還是選擇了在新聞系繼續攻讀碩士。而永逸這時候已經坐在了去往部隊的路上。
秦母道:“咱家又出了個當兵的。”
之前孫子沒畢業，她心裡都沒這麼難過，每年還能見孫子一兩次。現在徹底進了部隊，就算一進去就是軍官，不用從大頭兵做起，但該幾年回不來還是幾年回不來。
“媽，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你要真的想他了，我給你買機票，咱們坐飛機去他部隊裡看他。”顧瑾瑤拉著秦母的手，目送著火車從眼前飛馳掠過。
“他走了，你是不是也快要走了？”
顧瑾瑤就尷尬的笑。
秦明臻都往她手機上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每一通電話都是催著她回去的。
秦母拉著她轉身往外走:“孩子們都安排好了，你要回就回吧，省的我那兒子一天兩通的電話往家裡打。”
顧瑾瑤看向秦母，秦母道:“他是我兒子，我還能不心疼他？”
“您跟爸要真無聊，不如我給你們報團去旅遊吧。咱們也不去遠了，就在附近的幾個省去轉轉。每天玩個那麼一兩處地方就是了。”
秦母有一瞬間的心動。
她整天在附近幾個衚衕裡轉悠，也有些呆膩了。
“我跟你爸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還能玩兒的動嗎？你看你爸這兩年都不怎麼往外跑了。”
“就是要多動動才能健康呢。天天在家待著，您接觸的人少了也孤單。大姐不是馬上退休了嗎？讓她陪著你您，她指定樂意。”
秦大姐已經到了女人55的退休年齡。現在在著手辦理退休手續了。
秦母就瞅著她道:“你還挺會給你大姐派任務，還不知道你大姐夫願不願意呢。”
大姐夫比大姐還小了一歲，離退休還有五年呢。
“我去跟大姐夫說，大姐的旅遊費用我全包了。就是照顧照顧您二老，他會樂意的。”
雷家的二老這幾年已經陸續過世了。秦大姐上頭沒有長輩，只有幾個嫂子和姑子。只要雷姐夫願意，沒什麼不行的。
顧瑾瑤越說，秦母就越心動。“那你回去就跟你大姐和姐夫說說，要是他們願意我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還不行。”顧瑾瑤還沒說完，秦母就甩臉子了，“感情這是哄我玩兒呢。”
“媽，現在剛過完年，天還冷呢，最起碼要找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吧。不冷不熱的，你們出去看花，看草，賞賞風景正好。”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把我說心動了，再不讓我去，我就跟明臻告狀。”秦母最近性子放開了不少，有點往老頑童靠攏了。
顧瑾瑤裝作怕怕的道:“那哪行呢？明臻還不得跟我急。”
說著話，兩個人就到了火車站外面。
秦母都已經許多年沒到這一片兒了。看著外面挺立的高樓大廈。都有些快不認識。“咱剛剛來的是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