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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窒息了片刻。
“怎麼不說話？”
“我和季醫生不會結婚。”她輕聲開口，“這個孩子純屬就是個意外。”
陸知予覺得這種事根本瞞不過江亦，與其讓他誤會，不如坦誠相待。
她的話音落後，空氣凝滯了許久。
“意外？”他冷冽的聲音響起，“和我做情人期間，還和他發生意外？”
“我……”陸知予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不想你和他結婚。”男人的聲音很冷靜。
“江總是在看我笑話吧，”她的鼻子有些酸澀，“一邊在外面羞辱，一邊又在家裡羞辱。”
江亦的動作僵硬在原地，他的臉色有些陰霾，“保持現狀難道不好嗎？”
“你要買車還是買包，我都能滿足你。”
他的手指捏緊了她的胳膊，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的心倦了。
但面對這樣的男人，身體還是緊繃著。
“陸知予，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準和那個男人扯上關係。”
“江總，我和誰扯上關係都和你沒關係。”陸知予甩開了他的枷鎖，“請你以後，不要干擾我的私事。”
說完，她直接摔門而出。
江亦盯著自己微亮的掌心，心裡有些慌張。
冬日寒氣重，她不過就是在酒店睡了一晚就感冒了。
頂著大黑眼圈和被鼻涕擤紅的鼻尖，坐在工位完全不理會同事們議論的聲音。
女人扎堆的地方，無聊之際便是八卦的開始，尤其是陸知予的事，更是八卦集中的區域。
“陸秘書，這是江總送給你的燕窩。”
“陸秘書，這是江總送來的紐西蘭羊奶。”
“陸秘書，這是江總給您買的早餐。”
陸知予擠不出一點笑，聽著同事們的恭維，內心毫無波瀾。
她拿著送來的飯盒，往嘴巴里扒拉幾口。
“陸秘書，江總還特別囑咐讓你多休息。”
她剛嚥下去，又聽見這句話。
陸知予到嘴裡的那口飯，頓時就不香了，“幫我謝謝謝總關懷，不過江總的關懷，恕我受不起。”
“陸秘書，你怎麼能如此給臉不要臉。”
“就是啊，江總看你回來這麼高興，你怎麼不領情啊。”
同事們的討伐讓她覺得煩躁，她站起來，將桌子上的東西狠狠地砸到地上。
“砰——”
玻璃杯碎裂。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
陸知予環視周圍的人一眼，“我今天累了，不想吵架，如果各位不願意在這裡繼續工作，可以立馬收拾東西走人。”
“你們也知道江總對我好，誰再亂說話，我就立馬讓江總辭退了她！”
她的態度強勢，沒有人敢惹惱她。
陸知予拎起椅背上的風衣，朝著門口走去。
電梯裡面，她靠著電梯壁慢慢滑落下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淚水。
她不知道該怪誰，只是覺得自己很失敗。
也後悔和江亦發生的那一晚。
江總辦公室。
“陸秘書，今天又早退？”
江亦抬眸望了她一眼。
陸知予搖頭，“我昨天加班了，所以今天早退，有什麼問題？”
“你是我的秘書，每天的行程必須按照我定的計劃執行，你現在是想違抗命令？”他的目光變得森冷，語氣也有些嚴厲。
陸知予抿了抿唇，沒吭聲。
“你陪我出去一趟。”
江亦的司機動作很快，車停在公司門口，陸知予跟在身後問也沒問就跟著上車。
她不想和江亦說一句話。
她也知道，江亦現在就是故意要羞辱她。
故意要給她難堪。
這也是她欠江亦的債。
“你也不問問，我帶你去哪？”他打量著她蒼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怕我吃了你？”
“隨便你。”她閉著眼睛靠著窗戶，不願搭理他。
江亦的心思很深沉。
他的確不想陸知予離開他身邊，因為她已經不像是從前那般，對他死纏爛打。
她的性格變化，讓他覺得不爽。
他喜歡粘著她，恨不得把她拴在褲腰帶上，讓任何人都牽不走。
但這些年他也清楚，她並非那種粘人的小女人，她獨立堅韌，很有主見。
她對他的態度越差，證明她對他的愛越深。
車子駛入市中心商場地庫。
陸知予自始至終都沒問目的地，但也默默地跟著他，心裡空蕩蕩的很。
之前也和江亦一同去過幾次商場，基本上也都是為了給沈欣挑禮物。
兩人乘坐扶梯抵達二樓，因為是工作日商場的人並不多。
江亦掃了她一眼，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陸秘書，我想給你買點東西。”他湊近她耳邊輕聲說道。
陸知予沒反應，甚至連表情也沒變。
兩人步伐停在了母嬰店門口，江亦推開門走進去，陸知予愣了幾秒才跟上。
導購熱絡的迎了上來“準爸準媽，來買點什麼呢？”
“先選幾套吧。”江亦低頭看著她，嘴角噙著笑容。
陸知予垂眸看著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嬰兒服裝，腦海中卻浮現出江亦給另外一個女人買嬰兒用品的畫面。
她的心臟揪疼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轉身在貨架上瀏覽起來。
導購介紹了一遍嬰兒需求後，江亦示意她選擇。
陸知予看著面前的粉嫩顏色，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湧上來。
她不自覺地摸上了肚子，手掌貼合在腹部，聲音不由的開始顫抖了起來，“江總，你也知道。”
“我這孩子，無名無分的還不一定能不能生下來。”
江亦嘴角勾著笑，拿起來遞到她面前，“孕婦裝，先試穿一下。”
導購員接過衣服，陸知予去試衣間換衣服。
等她換完衣服出來，導購已經幫她掛好衣服，“江太太，您真漂亮，這件衣服穿在您身上真美。”
江太太三個字刺痛了陸知予的心。
他以後還會來和沈欣一起來買嬰兒服裝嗎？
她的心忽然有點害怕了。
“你叫錯了，我姓陸。”她提醒了一句。
導購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陸小姐，您真漂亮。”
她從試衣間出去就看到江亦正盯著一雙粉色的奶娃娃鞋子看著，眼裡多了許多的溫柔。
“江總和沈小姐準備要個孩子嗎？”
“不要。”他回答得很快，沒有猶豫。
陸知予咬了咬牙齒，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了許多。
她的心底有些苦澀。
“你喜歡男孩女孩？”江亦忽然轉過頭來，目光鎖在她身上。
她被嚇了一跳，“我……”
她剛要說什麼，導購適時插嘴，“江總，這雙鞋子不錯，可以試試嗎？”
江亦的注意力重新放到鞋子上，他拿起一雙鞋，直接蹲下身子替她穿上。
陸知予愣愣地看著他，“江總，你幹嘛？”
“整天穿高跟，對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