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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星眼伊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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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羅庫洛已死……”混沌騎士第三次這樣道,面對著此時顯出這樣異樣的少年,他的聲音似乎也出現了波動,“你應該清楚的,北方jīng靈,正是你當年將他埋葬在此的。”

“那麼,請告訴我……”塞拉弗化身的北方jīng靈此時已經將罪詠罰歌雙劍從自己的體內抽了出來,道,“此刻的你,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持著雙劍,混沌騎士向後退了一步,道:“此身僅為執念的殘軀,承受罪孽,斬破一切願業……”

“不,吾友啊……”那風鈴般的聲音道,“我知道你是誰,你自己也知道,凡人的願力喚醒了你,那就不要再沉寂。”

混沌騎士沉默了,他鬆開了手中的罪詠罰歌雙劍,任憑它們落在了地上,深深地插入了其中,然後他的身影化為混沌,下一刻出現在了遠處的鋼鐵王座之前,坐了下去。

“影子與湖水,松樹和星辰,星眼伊維向您問好,希羅庫洛殿下。”塞拉弗化身的北方jīng靈向王座上的混沌騎士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出了自己的名號——星眼伊維,千年前最強大的北方jīng靈半神戰士。

“漆黑與純白,罪孽與懲罰,也向您問好,伊維殿下。”端坐在鋼鐵王座之上的混沌騎士向伊維了頭,接著他伸出手,摘下了自己額上的面甲,本因是空空如也的鎧甲內,露出了一張蒼白而雋秀的面容,“您降臨此間,有什麼想對此身所的嗎?”

“請稍等……”伊維道,然後轉過了身,向倒在地上的兩位少女走去,歌莉婭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陷入了無奈地昏迷當中,而塞西莉亞身為死亡騎士,雖然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但還保持著少許心智。伊維先是走近了歌莉婭,在倒地的聖騎士少女面前蹲了下去,她的手輕輕地挑起了歌莉婭的下巴,撥開了擋住少女容顏的金sè長髮,纖細的指尖劃過歌莉婭細膩的臉頰,然後道,“帕拉的眷者不應在此安息,如果我將她送走的話,你不會阻止吧?”

“……此刻也罷,你若想做,便請吧。”坐在鋼鐵王座之上的混沌騎士道,他用一隻手撐住了額頭,斜斜地靠在了王座的扶手上。

伊維伸出了纖長的食指,舉向空中,微微地白sè光華從指尖亮起,然後在了聖騎士少女的額頭之上,那團光華從伊維的指尖與歌莉婭的額頭接觸處開始蔓延開來,接著覆蓋了她的全身,最後少女的身軀也化為了光華,消散在伊維的懷中。

“我已將其送回到了銀焰聖殿,既然有泰穆希萊亞在那處守護,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伊維完,又看向了一旁的塞西莉亞,嘆了口氣,道,“你既身為吾之子的守護者,卻又為何與那惡魔立下契約,此刻我也無法解除那約誓,你便好自為之吧。”

塞西莉亞聽到此言,本是毫無情感的眼光微微一顫,終究還是沒有些什麼。

高坐王座之上的混沌騎士發言了:“凡務既了,便出你降臨的意向吧,北方jīng靈。”

“我本無意參與此間,但是既然牽繫到吾之子,我便不得不出現了。”伊維立在原地,看著王座之上的混沌騎士,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你之子……北方jīng靈,你是你此刻憑藉的軀殼嗎?”混沌騎士看著伊維此時所使用的身軀,正是塞拉弗。

“此子繼承有我之血脈,雖已不純,但是數月前的一次意外讓我得知到其之存在,加上此間已非人間,我便降下化身,他須得我之守護。”

“神之血裔嗎……北方jīng靈,莫非你已燃神火,封得真神?”混沌騎士雋秀的臉龐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sè,對伊維的話語感到吃驚。

“僥倖,我在七百年前汲取信仰,生成了北方jīng靈守護神格,此時已為真神。”伊維立於混沌騎士之前,竟看不出其已為至高神祇。

“你既已是神祇,凡間的血裔又有何干,何至於此?”混沌騎士道。

伊維低下了頭,修長的手臂按在了胸前,道:“此身承載運命之負,存於古早約誓之中,神裔之子雖非要者,但是另有他務,我必要守護。”

完這些,伊維再次抬起了頭,看著王座之上的混沌騎士道:“這些不提也罷,你既已覺醒,竟甘於沉寂於此嗎?”

混沌騎士的手指輕輕了王座的扶手,然後道:“無用了,當年損隕時,神格崩毀,屍首落入星界,即使這殘留的神xìng還帶有那少許的意志,但是作為希羅庫洛而重生的機會已然沒有了。”

“那你耽於此處,怕是不用多久,喚醒你的那些信仰之力就無法能夠供給你的存在了,那些依附於神xìng的意志亦是無法得存,這樣無名的散去,也是你的意願嗎?”

“這世界已經不需要蒼白與漆黑的騎士了。”王座之上的混沌騎士舉起了先前揭下的面甲,然後重新戴在了頭上,雋秀的面容被完全遮蓋了過去,“我只想安靜地留存在此處,外界之事與我無關了。北方jīng靈,你既降臨,便帶著你的血裔離開,然後將這裡完全封滅,從此希羅庫洛留於世間的一切都不會出現了。”

“你就要離去了嗎,吾友?”伊維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道。

“我會沉默地面對消亡,那罪詠與罰歌對我已無用,你便賜予你的血裔吧,在這多元宇宙的終結之時,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混沌騎士的聲音越來越,最終沉默了下去,他眼中的光焰也慢慢熄滅了,只留下鎧甲端坐在王座之上,一切都回到了最開始時的模樣。

看著離去的混沌騎士,伊維微微地搖了搖頭,然後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罪詠罰歌雙劍,道:“雖然不是真正的神器,但是原本就為傳奇的這雙劍,經過了千年神xìng的浸沒,已非凡物可比。吾之子啊,這可是你的幸運……”然後兩把劍化為了光華,融入到了伊維此時使用的塞拉弗身體的體內,“不過一切都還未結束,吾之子,因為你先前的不謹慎,此刻竟跟那暴風主君牽連在了一起,我不得不去繼續跟那惡魔談談了,你先留在此處吧……”

伊維的身上開始迸出了光芒,白金sè的長髮,冰藍sè的瞳孔,jīng靈的長耳,絕美的容顏都褪去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塞拉弗原有的模樣。

在伊維離開塞拉弗的那一剎那,塞拉弗的身體軟到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段時間後,他才慢慢地清醒了過來:“奇怪……我……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剛完這句,伊維佔據他身體時所留下的記憶湧入了塞拉弗的腦海,“原來……我那位先祖竟然是北方jīng靈的傳奇英雄伊維啊,但是即使我身為神裔,這麼多代後,也沒有什麼特殊地位了,為何要如此幫我?”

“那是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用處。”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塞拉弗的身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塞拉弗的心中泛起,他有些吃力地轉過了身,一個少女的身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個身著深藍sè長裙,纖弱秀美的少女,她有著一頭俏麗的亞麻sè短髮,一根藍sè的髮帶系成了一個蝴蝶結,秀氣的五官異常的熟悉,腰間也彆著一把塞拉弗眼熟的jīng靈短劍。

“不……不可能……”塞拉弗的聲音顫抖著,他驚訝得身軀都僵硬了起來,他的喉嚨悸動著,半響終於吐出了一個名字,“沙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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