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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由苦海來,放波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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悌女覺得很有意思,於是乎,貓著腰往師姐的院園游去。

姚乙乙親自打來水準備給屋內那人清理一下傷口,自從給他喂下了燁冶散,脈象似轉好了許多,但養傷還是需要不少時間。

這個人雖然外傷已被居龍稍微處理過了,可內傷卻仍舊要命。

舊院難養人,於是姚乙乙自作主張地招呼著居龍把盧與白轉來了自己的屋子,然而,只是當她放下半滿的木盆子,她才意識到一個讓她為難的問題。

這按理說來,救死搶命無需顧左懼右,但,這個陌生兒郎又是例外。

她鮮少表露出這幅扭捏做派,本來還想著去找阿爹幫忙,但又想到早間才不興而走。

於是,乾脆把為難拋去九霄外。

她擰了把手巾,不自覺偷偷打量了一番盧與白,又起羞澀意。

看起來是還要解腰帶?

她暗暗生怒,都怪居龍,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別給他去掉外裳。

她轉頭把毛巾放在一邊,接著輕挪步來。

“師姐,你在做什麼”?

而就在她剛坐定他身旁,纖手微啟,好像碰巧觸及兒郎腰肌,她就聽見有人闖了進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懊惱自己沒有閉門。

悌女感覺自己抓到了師姐生平最大的糗態,幾年了,雖然她是逐無最近一批除了居龍來山裡最早的那個人,平素裡呢,她與師姐並沒有過分交集,所以談不上親密,但挺湊巧的是,因為林雲湖和一個生陌男人的關係,兩個小女娘的關係好像有了空前的進展。不過,她本沒有當一回事。

只是此間……

悌女覺得不可思議,平素裡威風八面的師姐很少有這般粉面桃色的溫婉,上一次也是在林雲湖那裡,不過保持了不長的時間。

這一次……

悌女覺得師姐的不軌有些古怪,而當她轉入與之相視的微角,她忽然發出尖叫。

正當時,姚乙乙一揮手,門閉聲止。

“你可真會挑時間”。

悌女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師姐這般說話,但語氣卻親密起來,以前沒有很好的切入點,現在似乎順暢得多。

“師姐,你幹嘛呀”?

她注意到師姐相對淡素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看那個模樣,像是身負重傷。想著一個人可以在師姐閨房養傷,怕不是師姐的情郎吧?可她越看越不對勁,她畢竟是見過盧與白兩次的人。

“啊”……

幸好這一次聲音不大。

姚乙乙懶得看她,直接保持著一副稍顯涼淡的姿態,只是她不知她的臉耳好像在燃燒。

“抬一下”!

師姐發話,悌女不敢不從,她別過身稍稍扶了一把盧與白,讓他的頭可以比較舒適地枕在自己的手窩裡。

姚乙乙輕輕一抽,抽去了盧與白的衣裳。

悌女目瞪口呆,姚乙乙似也沒有不同。

兩女都不太好形容盧與白身上的傷,似重點都放在於那些老傷上。

他雖然大一些,甚至都談不上是個正兒八經的懷負。

姚乙乙不禁暗思,難道這個人自童幼就跟別人打殺?

悌女把盧與白輕輕放躺下,她不懂為何自己的心裡偶生一縷雜緒,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它不見得公平,必總有人負重前行。

“他到底幹嘛了”?

只是悠悠聽見姚乙乙說,“他被困在囚塗了”。

“找死”。

悌女真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活該,一個普通人上次就妄想和李子如爭高下,她都沒好意思拆穿。這會兒她看到他身上某個觸目驚心的傷痕,就差人沒被刺穿了吧?

到底是善美的人,兩個人也不再多話,一前一後忙碌了起來……

林雲湖傍晚回到院子的時候開始覺得奇怪,那個昨天才剛剛說要留下的人居然不在,燭臺未點,就是伙房看是也全天沒有開灶,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自己傍上了山裡的大戶小姐。

林雲湖本可以不在意那個人的去來,不過想到昨夜煞費苦心的歪打不免覺得有些可惜。他很清楚姚乙乙的為人,如果能擊中那最好,如果不能,那就是盧與白還不夠慘。

確切說來,李子如也不算所謂誆騙戀情、暮四朝三的登徒子,他自認在與悌女相識相知的過程中自己都極剋制且無過界。

佳人遇才子的橋段不也時常如此嗎?

但回過頭去,他開始明悟一個道理,自己與悌女的往來也的確不算純粹,甚至於有些細碎不夠坦實,以致於有了之前在柔水街上情仇交割的那幕,蔗溪邊上偶遇林雲湖和盧與白的那段。

他本未有後悔之意,畢竟父母之命在前。但很奇怪的是,人一旦失去,一絲燻心,一點不甘,一次爭激就可能點燃。

他不甘她為何站在林雲湖身邊,他不爽她為何護在盧與白身前。

他要去找她爭一個所以然!

李子如剛來到悌女的院子竟突然遇見悌女由邊廊走出來,他很自然地後撤了半步子,可他發現悌女並沒有出院的意思,竟是朝著北緣的地方走去。

李子如覺得很奇怪,以他對悌女的瞭解,她的個性是那種活潑中略跳脫了,現在呢,要加上敢愛敢恨。既然能捨自己而去,當然也能做其他選擇。

可是不管哪一個,他都不認為北緣有什麼可去處。

弟子的院子大多聚合南邊,即便是南位最北也只有大師兄,再北就是師姐和師傅。

一個小女娘又喜動,他才不相信她會去找師姐、師傅論經談道。

他本來最放心大師兄,畢竟大家都入山幾年了,悌女真要喜歡,最後便也不會有自己什麼事情,可是今兒個卻,時候不早,他要去一探究竟。

葵萘是一種臨近黃昏凋零的藥花,每當它凋零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它的果實已經成熟,確切地說,葵萘花落應該是整個花苞的跌落,這種藥花有補元養氣的功用。

姚乙乙本來和悌女商量好了各自負責的部分然後輪作,但是悌女畢竟不識藥,所以有些事情只好身體力行。

她於晨間就跑來了北麓這邊,弄到現在已經採摘了七七八八。

也不究竟由何而來的胡思飛揚,她今日採藥時居然有好幾次都感覺到心身疲乏皆因一人,她覺得好可怕。然後就開始自我安慰,一則是恰好給山裡添置、留備;二則是替老父挑擔子。

這樣,就好像有了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不累。

姚乙乙準備返山裡的時候,北麓這邊的天空幽雲齊聚,這才剛下北麓山腰,一場大雨傾盆而落,伴隨著流火電光,雷鳴轟隆。

雖然來返的路不同,不過姚乙乙記得靠這邊最近不足七里的地方就有個小涼亭,看著不遠處的小土坡上,正碰巧有個老漢披著衰衣趕著幾頭羊,不免又覺,還是老人家有慧識。

姚乙乙揹著竹簍子,定退在一棵稍大樹下有了打算。

“昨夜西溝爛漫風,今朝北處無涼柳,不識英雄不識英雄”!

敖依蔓覺得鄭寶清有些過了,前兩句示為輾轉不爽她理解,後一句似有笑天下捧自己的意思,她不苟同。

鄭寶清一路唱,逢人吟,到了最後她真的是厭煩了,一個人無恥理論上是該無敵,反正不損身利己那是好事,那麼到有難時,要是不小心爬不起來,那麼又當如何?

“鄭寶清,別丟人”。

鄭寶清覺得自己的這個師妹很討厭,所以一路上鮮少跟她搭話,好好的一副美人胚,若不是因為惹不起,他真有收拾她的衝動。

“昨夜西溝爛漫風,今朝北處無涼柳,不識英雄不識英雄”!

又來了,敖依蔓白眼一番快了兩步追上自己的另一個師兄秉寅道,“師兄,你管管他吧,頭尾只一句也不怕別人笑話”。

秉寅無奈一笑擺了擺手。

在敖依蔓看來,秉寅無疑是個爛好人,但就是爛好人不見得都好,秉寅從來不主動挑事,只求和氣,尋常時候也會體顧師弟妹。

於是,敖依蔓乾脆離他們稍遠些,不見為淨。

可是不多時下起了雨,他們一行人午後才離開最近的邊鎮,按照土示的描畫按理說距離逐無已經不足三十里,對於他們這些有為的懷負年輕一代來說,真的有心趕路也就至多一刻就可。而雨勢漸巨,一時之間模糊了方向。

兩個兒郎倒有準備,拿出了避水珠,而敖依蔓就覺,不是憑本事,藉以它物走在雨間真的很傻!她固執抽出一把花避傘張惶惶四下望了望,漸起的霧,草木搖曳,迷濛蒙的雨,風湧流光,她覺得有種耐人尋味的美。

三人繼續趕路,不多時遇見了個遮雨亭,當然這已經不是當務之需,只是這遮雨亭裡有牧人,不免就讓迷糊方向的人歡喜起來。

鄭寶清是第一個衝近涼亭的,他見那牧人第一時間有了驚覺,不免有些怒意。

其實,也不怪牧人如此,人家見來者三,除了個小娘子稍乖善些,另外兩個都持劍,又不是所認識的逐無弟子,當然有所防備。

“老人家,敢問那些懷負的修道子所在,怎麼走啊”?

鄭寶清倒算客氣,至少這一刻敖依蔓是這樣認為的,但她並不贊同如是說,畢竟鄭寶清折曲的語下意就是壓低逐無的意思。

不過倒是牧人覺得奇怪,既然來到此山水間地,不知逐無山卻問修道子?不是相當於沒事找事?看不起當地人?

老牧人也不膽怯,揮了揮柳枝壓著有些惶惶不安的羊兒,“懷負滿天下,道子不也天下皆有嗎,既如此,有道子的地方不就是道子所在”?

敖依蔓噗呲一笑,也覺得老牧人說的不錯。

只是鄭寶清並不這樣覺得,他覺得老牧人有點嘲譏自己的意思。

“老人家,說是不說?別給自己找麻煩”!

老牧人覺得這個兒郎挺無趣,自己昨日剛過大齡,雖然離皋人鮮少活過知命,大齡也即到了終日,但好賴,這多一日就是多快意的一日,多攢取的一日,這個兒郎也不是自己的孫子嗣輩,憑什麼逗趣自己?

老牧人乾脆不理。

“鄭寶清,可以了你!”

敖依蔓就此一叫,鄭寶清更氣。

這個時候秉寅抵前半步,“老人家,逐無山可是由此進?有無轉路”?邊道邊用手指了指遠邊。

老牧人的思度很簡單,反正一世人,他在這裡安逸了一輩子,別人莫想著破壞,且逐無就是之一。今天你硬我硬,是很正常的理。他見另外那少年和後邊的姑娘姿悟稍好些,甩了甩柳條道,“你們由哪來呀?這是去作甚吶”?

秉寅剛想說話,卻未料想,鄭寶清直近老牧人面,驚得羊兒不住地亂叫狂跑直跳。

“老不死的,還管起了我們”?

敖依蔓暗叫不好,驚見鄭寶清伸出了一隻手。

“寶清”!

敖依蔓還以為事至此,秉寅至少會強加阻止,卻沒想到他仍只是吐了兩字。雨水滴濺,她好像發覺自己目眼邊緣的地方有一抹奇怪的流光劃入、佔據、穿透她視線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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