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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內心瘋狂咆哮,她真的很無力,這都什麼事兒啊。
她幹什麼了?
王秋菊見安知今日居然反常地沒有頂嘴,有些驚訝。
要知道平日裡這小蹄子可是一點氣不肯受的,誰要說她了一準立馬說回去。
她狐疑地繞著安知轉了兩圈,才發現她懷裡抱了個東西。
“這啥呀?裡面藏了什麼?”
“又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了?”
王秋菊伸手想扒開。
安知立馬反應迅速地避開女人的手,臉色也從剛剛的不敢吭聲一下變得警惕嚴肅起來。
“你們對我有意見我知道,但現在我真的有性命攸關的事情,不能再耽擱時間了,麻煩你們讓開。”
幾人見她這麼緊張,面面相覷。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拿過來!”桂花和綠襖子大媽一邊一個緊緊拽住安知的胳膊,王秋菊轉手就把毯子搶了去。
往開一扒發現裡面是居然是個孩子。
幾個女人都是有孩子的,一眼就看出來安末這是怎麼回事了。
安知被人死死桎梏著動彈不得,她急道:“別讓他吹風,他病得厲害,我是要帶他去看病的!”
“你?帶他?去看病?”
王秋菊一句話拆成三個問句,好似這三件事放在一起簡直匪夷所思。
綠襖子大媽過來翻了翻安末的眼皮,王秋菊把毯子重新給合上,將信將疑道:
“你該不會是看孩子病了,偷偷找個地兒埋了去吧?”
“當然不是!”安知大聲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那還是人嗎?”
“怎麼不可能?”桂花在一旁數落道:“你想把他丟林子裡喂狼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安知戛然無聲,她無法反駁。
她設定的女主確實是品行惡劣,心思歹毒的,沒想到這些居然在自己身上應了驗。
她不再解釋,只道:
“不管我之前做了什麼,但孩子是無辜的,你們不要因為我耽擱了救孩子的機會。”
安知表情懇切,言語真摯。
綠襖子大媽一直都很可憐安末,聽她這麼說起了惻隱之心,她勸王秋霞,“既然是給孩子看病,要不咱們就讓她去吧。”
桂花重重地握著鐵鍬在地上鏟了兩鏟子雪,冷哼了一聲,“隨便你們!”
她肩頭扛著鐵鍬推開自家鐵門,回屋了。
王秋菊和綠襖子大媽把孩子還給安知,走的時候王秋菊嘀咕的聲音還隱約能聽到: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那安知居然會給安末看病了?”
“平時不是往死裡折騰那孩子嗎,這怎麼就突然關心上了?”
“噓,你小聲點兒,別讓聽了去了,萬一她又發病反悔了,那苦的還不是孩子。”
“哼!我才不管她呢。一週後她就得滾出河海村了,她愛怎麼樣怎麼樣。”
“好了好了,只要她是為了孩子好,咱們就少說兩句吧。”
安知抱著安末,長長吐出一口氣。
安末吹了冷風,不知什麼時候居然醒過來了。
“媽媽。”安末虛弱的喚她,聲音像小貓一樣。
安知不敢停下,她踩在雪地裡一步一步往醫館走。
聞言,低頭看去,“你醒了?”
她抱緊。
安末乖巧地“嗯”了一聲。
其實他剛剛聽到大人們的對話了,小孩看著安知被凍的發青的臉,咳嗽 了一聲虛弱道:
“媽媽,你是要帶我去後山嗎?”
他的眼睛很平靜,好像就算安知真的是要帶他去後山他也坦然接受。
安知腳下一頓,站住,心裡酸酸的。
“我們不去後山。”
她心疼道:“我們去看病。我帶你去找醫生。”
安知把安末往上顛了顛,繼續走,“你繼續睡吧,到了我喊你。”
“嗯。”安末聽話地閉上眼,小小的身子悄悄放鬆了。
走到鎮上,天已經徹底黑了。
安知擦了擦額角的汗,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總算露出笑容。
她上前去問一個路人,“請問哪裡有醫館?”
被拉住的人見是她,陰陽怪氣地嘖了一聲,甩頭就走了。
安知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街道上,走到哪都被人吐口水。
一些男女見到她,都捂著嘴不知道笑什麼。
圍坐在一起摘菜洗米的,洗衣服的,推磨的,都對她指指點點的。
自知名聲發臭的安知低下頭,緩緩地繼續往前走,不知忍受多少人的注目後總算是看到了醫館的牌匾。
她加快步子進門,“大夫,我家孩子病了,請您幫忙看一下。”
帶著老花鏡的大夫正在裡面撥弄算盤,珠子響的噼裡啪啦的,聽到聲音頭都沒抬。
“看診費去視窗交了,五個銀幣。”
“五……五銀幣……”
收費的小哥打量地看著她。
安知摸遍了自己的兜,都沒找出半個子兒。
“那個……”她窘迫地跟大夫商量:“能不能……先賒賬啊……我,我現在沒錢。”
“沒錢?沒錢你看什麼病啊?”
大夫趕蒼蠅似的揮手,“去去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安知被趕到一邊。
她抱著渾身發燙的安末有些心急,“大夫,您就醫者仁心救救這孩子吧,我家孩子燒了一天了,再燒下去怕是小命都要沒了。”
“不是我說。”
大夫總算是不再撥弄那算盤了,抬頭道:“每天像你這樣的人來求我看病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我是開醫館的,又不是開仁善堂的,都免費給你們治了,我吃什麼喝什麼。”
“合著,我這些員工,徒弟不要養?這些藥不花錢嗎?”
“你快走吧,我幫不了你。”
安知被趕出門外,她極力穩住身體才沒當街摔倒。
她一邊走一邊叫,“大夫,我不是要您免費,是賒賬!我以後一定會還的!求你了大夫!”
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向這邊。
大夫見她不肯走,問收賬的徒弟,“幾點了?”
“還差十分鐘就晚上九點了。”
老者拉了拉白大褂,“準備打烊吧,今天不問診了。”
“是。”
眼看醫館的門要被關上了,安知也顧不得其他了。
那徒弟拉門,“哐”的一聲。
門卻沒關上。
他抬眼一看,發現門縫中夾著一隻屬於女人的白皙細小的手。
安知疼的半天說不出話,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腦門的汗。
大夫見她淤青一片的手,厲聲斥道:“你這是幹什麼?”
並讓徒弟快把門開啟。
“我告訴你,打苦情牌也沒用!哼!”
安知總算成功進來了。
她抖著手,眼睛無比清亮,“我說了,是賒賬,大夫,求你救我的孩子。”
大夫看了她半晌,重重嘆了口氣,“不是我不肯信你,是你現在還有錢嗎?你的錢不都被你那小情郎騙走了嗎?”
“你在我這一賒,歸還之日可就遙遙無期了。”
安知卻抓住了華點,她眉心緊皺,“情郎?”
天雷滾滾,她還有個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