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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撲通一聲跪下：“造成損失我一力承擔，大哥息怒。”
蕭林又是一腳踹他身上，“他媽的逞什麼英雄好漢，這次我也不多怪罪你，下回再擅自行動，瞧我廢了你不？”
張讓哼哼唧唧爬起來，說了一聲多謝大哥。
我看著他捱打，拳頭已經捏得緊緊的，不明白為什麼帶人救自己兄弟還要受罰。
原來蘇豹子這次兩面出擊，砸了我們的場子。
我帶人去救碼頭，張讓當然是去賭場。
賭場是蘇豹子親自操刀，守在那裡的曾慶當然不是對手，被人打得渾身是傷。
張讓帶人到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狼藉，各種賭具散落成堆，來耍錢的客人和看場子的人手都齊刷刷面對牆壁站著。
看到張讓過來，蘇豹子一揚手，把沒了半條命的曾慶抬到他腳邊，“人還給你，識抬舉的話就滾。”
張讓皺著眉頭，吩咐手下小兄弟把曾四哥送去醫館療傷，然後抽出了刀子。
蘇豹子和他可以說棋逢對手，兩人翻翻滾滾打了一百多招，居然誰都沒有討到便宜。
本來還想繼續鬥下去，可是有人跑來告訴張讓，我被施寒砍了，人扣在碼頭。
張讓是個重義的人，退出戰圈，什麼話都沒說便帶人走了。
當然他也沒有擅作主張，先去潯陽樓給大哥通個氣。沒想到大哥中了埋伏，帶過去的人都被打散，要不是呂梁持刀開路，只怕很難回去。
大哥對張讓說：“蘇豹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群弓箭手，埋伏在潯陽樓四周，我們進去成了甕中之鱉，差點交代在那。”
張讓先關心了一下大哥的情況，然後說我被扣住，如果不去救人，碼頭必失。
呂梁在旁勸道：“施寒沒那麼大膽敢殺人，最好是別去，我瞧八成是個圈套。”
不得不說呂二哥見事明白，如果大哥真的不顧一切去救碼頭，我看施寒拼了命也要留下大哥，這樣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但是張讓不這麼想，認為自家兄弟被扣，豈能袖手旁觀，一定要去救人。
蕭林也說道：“楊兄弟那裡的情況有人告知我了，聽呂二哥的，不能去。”
“為什麼？難道眼睜睜看著楊兄弟被人砍了？”
“你別衝動，施寒就是等著大哥過去，如果沉不住氣，碼頭和賭場都要被人收了去。”呂梁大聲道。
他說的沒錯，張讓回來，相當於已經丟了賭場，如果大哥再冒險去碼頭，只怕要失去兩塊地盤。
張讓不服氣道：“我們不去的話，碼頭也保不住，你說怎麼辦？”
呂梁揉著下巴思索道：“你應該在賭場死磕，不要過來！現在只有趕緊回賭場去，趁蘇豹子落足未穩，把它搶回來。至於楊兄弟那邊，施寒既然放出這話，不管去與不去，碼頭都保不住。”
張讓道：“怎麼會？咱們都去，施寒難道有三頭六臂？”
“你還不明白嗎？施寒肯定埋伏了人手，等著我們鑽進去，何必送死？”
照尋常來講，呂二哥的考慮非常對，畢竟他料到施寒有埋伏，碼頭無論如何保不住，所以要盡力保住賭場，碼頭只能緩圖。
事實是他低估了張讓的武力，想不到他能憑一把唐刀打敗施寒。
最後就是賭場沒收回，碼頭反而還在我們手裡。
本來這個結果算是差強人意，但大哥卻發那麼大脾氣，這是我難以理解的。
張讓雖說丟了賭場，但收回了碼頭，怎麼算都是功過相抵，何必當著所有兄弟的面兒抽他耳光？
事後我對張讓說：“其實你真不應該去，施寒不會殺我，還不如去收賭場。”
張讓很輕鬆地對我笑了，“我怎麼能拿我兄弟的命來賭？”
這次火拼過去之後，蕭林把重心放在了那些弓箭手身上。
經過討論，我們幾個一致認為，那些能用弓箭的人不過也是不入流的小混混，打打架是沒問題的，真要辦人還不一定能上得了檯面。
如果他們真是狠人，也不會因為張讓勇悍而逃跑。這次吃虧主要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一開始有準備，不至於造成這個局面。
但是，蘇豹子手下有一個弓馬嫻熟的人，那是毋庸置疑的。那些弓箭手多半也是這個人訓練出來的，所以我們的目標就定下來了，找到這個人，然後把他辦了。
呂梁閉上眼睛思量許久，終於想起一個人來。
“大哥，你說會不會是秦羽回來了。”
蕭林一拍桌子，“肯定是這個人，沒想到他還敢來。”
這個秦羽我曾經聽不良帥提到過，宋老虎手下的猛將。聽說三十步外能用弓箭精準命中礦泉水瓶蓋大小的目標。
不要覺得這很容易，古人邁出一腳為跬，兩腳為步，三十步可是四十多米的距離。一個礦泉水瓶蓋才多大，別說命中，就是看都不一定看得準。特別是對於有近視的朋友，二十米外雌雄難辨，五十米外人畜不分。
當初宋老虎為了統一江州，派他暗殺了對頭。然後再安排他潛逃，幾年都沒有訊息。
如果真是他回來了，那麼事情就會比較棘手。
他很有可能像當初一樣，暗殺蕭林，反正身上有人命，還會在乎多一個？
我偷眼瞧了瞧蕭林，但沒見他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難道他有辦法對付這個人？
只聽他說：“不過既然回來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之後對我和張讓說：“你們兩個之前有接觸過他麼？”
我們同時搖搖頭，秦羽潛逃已經好幾年，我們兩個哪裡會和他碰過面？
“那好，給你們一個任務，明天去辦了他。”
我聽了這話一頭霧水，就憑我們兩個怎麼辦？
蕭林當然知道我們的顧慮，說道：“這人有個習慣，經常坐在潯陽樓看長江，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以前我們都跟宋大哥的時候，幾乎每天他都坐在潯陽樓靠窗的位置往下面看，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所以你們兩個找機會接近他，然後立刻動手，千萬別給他機會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