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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茲蒙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你以為這座神殿和那個神像只是擺設？如果沒有徹底摧毀神像和神殿，這裡就會有禁錮惡魔的禁制在。”
“那他不是透過附身出去了嗎？”蓮寶小臉皺成一團，雖然他不諳世事，但是他並不笨。
“既然是來挑釁我的，就不會把自己的底牌露出來，那不過是他的一部分意識罷了。”說完，柯茲蒙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血液味道敏感的蓮寶聳動了下鼻子，他聞到了來自柯茲蒙身上的血腥味，雖然比尋常生物的味道淡一些，但那確實是血液的味道。
他同譚歲晏說這事，問道：“他明明坐在那裡都沒有動過，怎麼會受傷呢？”
“或許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吧，不用管他，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惡魔。”譚歲晏不想深究柯茲蒙的事情，他現在就怕戚七出事。
聽戚七說了系統的事情，不知道戚七死亡了的話，他和蓮寶的存在會不會被一併抹殺。
蓮寶乖巧點頭，跟著譚歲晏開始在神殿地毯式蒐羅起來。
而走遠的柯茲蒙垂下的雙手不斷緊握，顫抖著，彷彿在忍耐著什麼。
有絲絲紅色血滴從他拳中滴落在地，綻開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簡直是不能容忍！竟然在他手上把戚七的意識給奪走了！
這具凡人的身軀當真是廢物，不能視物，能力微弱，連喜歡的東西都保護不了。
得儘快突破軀體的禁制，變回實力巔峰時刻的他，不然，他總覺好像還會失去什麼。
思及此，柯茲蒙又折返了回去，他現在需要幫手，這些愚鈍的信徒還可以再利用一下。
*****
戚七意識迷濛地在惡魔胸口趴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意識在逐漸削薄。
有種隨時會暈厥過去的感受。
外接意識如果昏厥了，該怎麼清醒呢？
戚七不知道，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她想，她或許該睡一覺。
就在戚七意識昏迷過去之前，惡魔醒了，他驚覺戚七狀態不對勁，連忙檢視依舊被囚禁在他掌心的戚七意識體。
因為看不見實體，也就只能靠感知來檢視戚七的狀態。
惡魔能感覺到手心的意識體在逐漸變弱，快要消散。
是因為離開軀體太久了嗎？惡魔不住思考起來。
他從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靈魂出竅法，一般來說的靈魂出竅在身體被晃醒後，靈體就會歸位，但是戚七這樣的完全是屬於身體怎麼樣，意識都不會歸位，除非她的意識自己願意回去，才會回去。
真是奇了怪了。
“喂，我警告你，你可別睡啊，你要是睡了，你的身體可就完完全全歸我了。”惡魔搖晃著手，警告著手裡快要沉睡消散的意識體。
被他這麼一搖晃，戚七勉強恢復了一些神智，轉過頭就開始問初音這是怎麼回事。
“Master，雖然技能介紹說可以無限制時間離開軀體，但是意識本身是一種類似於能量體的東西，它是會經過時間的消磨消失掉的，如果Master不盡快回歸體內，意識就會消散。”
“這也會被視作任務失敗，Master的存在也會被抹除。當然跟著你的譚歲晏和譚水芝也會被抹去。”
這是戚七第一次這麼討厭系統用初音的聲音和她說話，這種冰冷的帶著威脅性的話語，真討厭。
“系統，以後你講解這種規則的時候，就用你自己的聲音吧，鼓勵的話再用初音的聲音說給我，不然我真的……憤怒無處發洩。”戚七有些無力道。
系統答應了這個條件，並再次提醒戚七，她的意識快要無了。
“好人……”戚七虛弱的聲音傳來，惡魔認真注視著她。
“應該是我意識脫離身體太久了，我覺得我快要不行了，讓我回到我的軀體可好？”
或許惡魔也有所感應，猶豫了一瞬，點頭道：“你回來吧，你就安心養著你的意識，我幫你操控身體就好。”
對於這個結果，戚七已經很滿意了，她也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這個惡魔會把身體所有控制權還給她。
結束技能，回到軀體之後，戚七隻覺得一陣溫潤的氣息包裹住了她，原本就昏昏沉沉的意識，此時更是直接沉睡。
惡魔感受著軀體內的變化，嘀咕著：“明明有這麼厲害的技能，身體卻這麼羸弱……果然還是弱小的人類啊。”
誰能想到，這個曾被他看不起的人類，在未來卻能在那個操蛋的遊戲裡封神了呢？
再說回譚歲晏和蓮寶，他們在神殿附近搜尋了一圈無果，又去了一趟之前他們碰見過惡魔的澡堂，點亮了這裡所有的蠟燭。
空蕩的房間充斥著橙紅的暖光，只是這裡實在是太空蕩了，依舊掩蓋不住冷清感。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第一次見到惡魔的方向。
譚歲晏上次能感覺到那個傢伙就是從這裡憑空出現的。
他當時也很驚訝，怎麼會有物種躲避了他的探知，直到離得那麼近才被發現。
現在想來或許，是真的憑空出現的。
走進了那個被鎖定的位置，這裡只有一面鋪滿了瓷磚的牆壁。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人開始對著這面牆進行摸索，說不定這些瓷磚會有什麼蹊蹺之處。
但很可惜，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地方，所有瓷磚規格統一，顏色一致，和普通瓷磚牆面並無二致。
就算譚歲晏將實力放開，全力探知，也未能探索到任何怪異的地方，整座澡堂除了水池的進水口和排水口，幾乎都是實心的。
最終二人得出結論，這裡並不會存在所謂的地下室，也沒有別的藏身之處，戚七和那個可惡的惡魔自然也不在這裡。
蓮寶擔憂地拽緊了譚歲晏的袖口，卻不敢開口和他說話。
只因為他感受到了譚歲晏身上強烈的低氣壓以及那不經意瞥了一眼，緊緊蜷縮在一起的觸手們。
就算譚歲晏面上不顯，但這些現象都無不在表示他情緒的不穩定，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該死的惡魔！到底把她帶到哪裡去了！”在憤怒值到達一個點的時候，情緒就會爆發出來，就像是現在的譚歲晏。
隨著話音落下的還有他的觸手，只是瞬間，轟隆聲之後，澡堂地面裂開無數裂縫，甚至延伸到了牆面瓷磚上。
蓮寶第一次見這樣的譚歲晏，心裡有些發怵，但是他更加擔心戚七的安危。
在譚歲晏砸了澡堂後，他略帶安慰的語氣說道：“我們去神殿找找吧，那裡面空間這麼大，他們一定還在神殿。”
經過幾次深呼吸的調整，譚歲晏這才穩住自己的情緒：“走吧，我們去神殿。”
二人來到神殿大廳時，在無上神雕像下躺了一地白袍子。
見他們進門，柯茲蒙原本低垂的腦袋支稜了起來：“你們來了。”
他的語氣之中已然染上了疲態，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是一無所獲。
譚歲晏本來也不指望這一地殘兵能幹些什麼，他快速越過他們來到柯茲蒙的面前，聲音低沉得可怕：“澡堂什麼都沒有，我們就想來神殿看看。”
隨即冷笑道：“呵，所謂聖殿的高階職員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