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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是不知道李信是什麼人吧？
敢在他嘴裡搶肉吃？
小心，你那點家當都被人家吃幹抹淨。
趙偃神色悲憫地看著齊王，一句話都不想說。
畢竟，齊王沒吃過李信的虧。
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不會相信。
只會認為自己是小肚雞腸或被李信嚇破了膽。
沒有聊下去的動力，趙偃也沒必要死皮賴臉地繼續呆在齊王營寨裡。
掉頭回到自家營寨召集重臣協商未來大計。
“事情明擺著的。”
“嬴政派人邀請寡人去觀禮東胡王獻舞，只是催促我們上路的藉口而已。”
“眾卿，說說吧，咱們該何去何從？”
面對齊王、燕王的時候趙偃也沒說實話。
而是表現出了一貫的冒失。
事實上，他才不願意用最後的二十萬人口跟大秦硬扛。
雞蛋碰石頭嘛。
還不如早點找個出路，儘快安置下來，以圖後續發展。
他吃過太多次大秦的虧。
上過太多次大秦的當。
不會像齊王那樣天真地以為加入到大秦體系內，嬴政會容得下他。
“敢問大王。”
郭開率先出班行禮：“所謂出路，是東山再起奪回故地的出路，還是偏安一隅，遠避大秦的出路？”
小機靈鬼，你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這話問出來，寡人還有得選嗎？
趙偃聞言鼻子差點氣歪。
他只能硬著頭皮把麻煩踢回去：“依丞相所言，何為東山再起的出路，何為遠避大秦的出路？”
“若大王想要東山再起，最好的選擇便是勾連匈奴人，借匈奴人的力量攻伐大秦，奪回故土。”
“郭開，滾蛋！大趙不屑聯盟蠻夷。”
“若大王想要遠遠避開大秦，開疆拓土，意圖後來，則可搶先燕國一步，佔了北方那些黑土地。”
“丞相如何得知，燕國圖謀？”
“臣近日花費不少金餅，從燕國內廷寺人那裡買到重要訊息：燕王早有攻略遼東以北的心意。那裡有肥沃的黑土地，還有鐵礦、森林。不亞於中原膏腴之地，實乃強國之基。只是，奪回故地的重任，需幾十年勠力發展，才能在趙氏子孫手裡實現。”
“遼東之北果真如此富庶？”
“臣確認無疑。”
“那還等什麼？搶他孃的！”
“諾！”
趙王、燕王只派出使者前來觀禮。
嬴政也沒指望三個喪家之犬有膽子親自趕至燕山長城來觀禮。
但，他沒想到齊王是真敢來。
兩個膽大點的傢伙沒來，膽子最小的齊王田建反而來了。
這事無論怎麼看，都冒著股邪性的味道。
不過沒關係。
齊王麾下沒多少兵馬，也沒裹挾走太多人口。
無論有什麼陰謀詭計都沒有力量支撐其執行。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當個觀眾吧。
讓他感受感受大秦銳士的鋒芒，再看看關外草原有多麼富庶。
嬴政此時的心思都集中在征伐楚國的大事上。
楚軍經過兩個月的艱難跋涉，五十萬大軍已經堵在武關外一個月。
這一個月雙方沒有大範圍交手。
王翦高掛免戰牌，死活不肯打仗。
項燕指揮大軍攻了三次城，派出去的攻城士卒都被射成刺蝟，折損了三萬餘人。
再也不敢擅自攻城。
讓嬴政比較憂慮的是，熊啟也在項燕的軍帳內效力。
在熊啟的主導下，楚軍源源不斷地派出探子穿山過嶺，向大秦內部滲透。
不斷暗中聯絡正在被打壓清洗的羋姓外戚勢力。
並許以重金。
平日裡跟熊啟比較親厚的幾家羋姓外戚已然反水，給大秦造成不小損失。
華陽太后帶著羋華召見外戚勢力，挨個言詞警告了一番，才逐漸平息羋姓外戚不斷反叛的勢頭。
但，羋姓外戚的反叛勢頭給了文武百官藉口。
現在有源源不斷的奏章跨越千山萬水，飛到嬴政的案頭，要求徹底羋姓把外戚勢力從大秦清除。
無論民間還是朝堂，都不允許羋姓外戚的存在。
大秦朝堂內，三派勢力穩定的局面眼看不保，他這個秦王實在頭疼的緊。
必須儘快攻略楚國。
楚國沒了，羋姓外戚就少了外部可借之力，只能乖乖向大秦效忠。
若非華陽太后和羋華對他親政相助甚深。
以嬴政的性子，恨不得早點殺光這些羋姓外戚。
光吃飯不幹活。
還特碼的求毛病多。
留著也是累贅。
只是，想到國夫人羋華和公子扶蘇不能受欺負，他只有咬牙保住幾戶羋姓外戚勢力。
並被另外兩派勢力追殺乾淨。
隨著大秦滌盪六國的程序越來越誇張，贏姓族人的胃口也越來越大。
插手安排向新增郡縣的官員也越來越多。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自家人知自家事，把一堆酒囊飯袋派到如此關鍵的位置，簡直是犯罪。
為了敲打族人，他一口氣擼掉了所有新增官位。
狗日的。
把官位都給了你們，那些為大秦出生入死跑去六國當土匪的族人怎麼辦？
特戰隊是秦軍橫掃六國，無一合之敵的關鍵所在。
沒熱氣球的時候，他們可以斷糧道，劫富戶。
不斷給六國添亂。
有熱氣球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安插人手禍亂人心，帶頭逃跑，讓敵軍潰不成軍。
好用的很。
想繼續打順風仗，贏姓族人率領的特戰隊不可或缺。
且，特戰隊的特殊性，似乎只適合贏姓族人率領。
交給其他將軍，他不放心。
破壞力太大。
區區幾百人比幾十萬大軍還可怕。
而且，嬴政對特戰隊還發掘出了新用法——可以藉助他們的江湖名望煽動江湖人物跑去關外劫掠。
黑夫一諾千金難換的名號就很好用。
在嬴政不想派大軍出征草原的時候，可以把浪蕩在各郡縣的所謂俠義之士召集起來，一起跑去幫忙修路築城。
沒指望他們幹活。
只是希望他們能給草原帶來混亂，而不是留在各郡縣添亂。
一加一減之間，大秦又少了很多不穩定因素。
讓一切都按照既定規劃穩步前行。
對這些俠義之士，嬴政很大方地賜予了其收稅的權利。
所有隨黑夫出關的俠士，明面上都有大秦稅吏的身份。
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收稅。
完成既定任務，還能給自己腰包裡裝點私貨。
即便如此，大秦的稅收也比蠻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