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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耶,那幾個小人都沒綠豆大,我連他們衣服上的皺褶都能看清,這怎麼辦到的?”旺生不禁感嘆。
“這件神秘物叫什麼名字?”楊邵上來直奔主題。
“……看不到。”
“什麼?”
楊邵有些困惑,從祁永手中接過那座圓雕仔細端詳,又問:“一點資訊都沒有?”
“對,資訊全被塗黑了。不過……關於這件神秘物,我只知道它屬於十級隱秘。”
“奪少?”楊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十級!”祁永抬高了音量。
楊邵嚥了口唾沫,忽然感覺手裡的圓雕有些燙手,趕忙交還給祁永。
可那座圓雕剛一脫手,眼前的祁永和旺生連同整座螺湖公園一併消失,天地白茫茫一片。
咚!
強烈地震感自腳下傳來,楊邵站立不穩地跌坐在地,回望後方,那座門扉就屹立在地平線盡頭,六隻蒼白巨人剛向前邁出了一步。
楊邵打了個寒戰,眼前的一切眨眼間消失。
視野向前傾倒,眼看著就要一頭撞在地磚上,旺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楊邵後領,將其拉回座椅上。
“小邵,你搞什麼鬼?”
“……你們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嗎?”楊邵撓頭回問。
旺生和祁永對視一眼,一齊搖頭。
“……好吧,我忽然走神了一下。”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帶著這件神秘物到處亂跑比較好。”
“好,這事我還沒告訴過別人。”
你這心還真大。
楊邵暗自腹誹,接著見祁永拿出黑色手機。
“留個聯絡方式吧,我的號碼是198*********。”
“好。”
楊邵將號碼輸入手機,然後直接困惑地問:“好像不對。”
“嗯,沒問題啊,就是這個號碼。”祁永話剛出口,又一拍腦門,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的,我的,隱藏模式忘關了。”
“什麼隱藏模式?”楊邵好奇。
“啊?你不知道嗎?”祁永看起來更加疑惑,按理說楊邵能從那次探索中倖存下來,應該是經驗極其豐富的接觸者,居然連這種資訊都不瞭解。
“正常模式。”祁永對著手機喊了一聲,隨後楊邵才成功將祁永新增為聯絡人。
楊邵反應過來,也嘗試對手機喊:“隱藏模式。”
——已切換為隱藏模式,該模式下無法接受來自聯絡人以外的資訊、人為干涉影響提示、神秘物干涉影響提示、神秘實體干涉影響提示,也無法被其他持有者搜尋。
能隱藏自身固然是好事,就怕碰上事時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算是有利有弊吧。
“你小子知道這事怎麼不早跟我說?”
“啊這…汪警官你不是也沒問嘛?”
“這是你自己發現的嘛?”楊邵插了一嘴。
“……不,是我發小告訴我的,我們幫派裡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
“這樣啊……”
楊邵開始意識到了團體組織內部情報共享的重要性。
訊息打聽得差不多了,楊邵準備離開,汪警官提出送二人一程。
楊邵在距離登先步行街不遠的地方下車,隨後徒步走回膠囊旅館。
上樓回到房間,第一時間檢查離開前佈置的小機關,確認沒有人擅自進入房間,這才放下心。
楊邵正準備仔細看看先前招聘平臺上的資訊,沒想到來了不速之客。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越來越急促,好像有些不耐煩。
楊邵想透過貓眼觀察門外的人,但卻只看到一團黑,不知道是貓眼損壞失修,還是來者乾的好事。
“誰呀。”楊邵隔著門詢問。
“張先生是吧?我姓周,來自成信事務所。”門外男性回答。
楊邵一聽就皺起了眉頭。
聽到在前臺登記時留下的熟悉假名,不可避免地讓人產生了更多聯想。
“把我房間的貓眼弄壞幹什麼?”楊邵壓低咽喉對著門發出深沉的呵斥。
“什麼貓眼?我們不清楚,你好好聽我說,我們上門拜訪沒有惡意,只是想給你介紹一份高薪兼職。”
聽到這裡,楊邵已經確信這事絕對與那個老闆脫不了干係。
“沒興趣。”
“哎…你等等,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這個高薪可不是一般的高薪,一天1000起步,幹不幹?給個痛快話!”
楊邵一琢磨,這確實掏心掏肺級別的‘高薪’一顆還不夠,估計得兩顆。
“你這兼職正經嗎?”
“正經!當然正經!你開開門,我們當面聊聊。”
“有什麼要求嗎?”
“額……”門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
“要求…要求肯定是有的嘛,畢竟這種條件的兼職可不好找。”
“說來聽聽,我怕我無法滿足你們那邊的要求。”楊邵環顧自己的房間,發現太過狹小,若是外頭拿著自動武器一頓掃射,自己根本無處躲藏。
雖說這座城市明面上禁止殺傷性武器,但實際上具備遠端攻擊手段的武器層出不窮,外頭那幾人看起來不像什麼善茬,就算沒門路弄到公司的‘正規’武器,應該也有屬於自己的武裝。
“放心,要求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只需要一點點好奇心,不需要你繳納什麼保證金,手續費,輔導費……這些花招統統沒有,一分錢都不收你的,上午開工,下午拿上薪水走人。”
楊邵心念微動,很快便聯想到某件事上。
“然後呢?”
“你先把門開開,讓我們進去坐坐,詳細聊聊。”外頭的人似乎見楊邵語氣迫切,開始得寸進尺。
“……好,沒問題,那你們離門遠些,退到樓梯口那裡,我有點社恐,不方便與陌生人近距離接觸。”
“行,我們這就按你說的做。”
門外傳來回應,楊邵靠牆伏低身子觀察門外,只見人影閃動,正往樓梯口方向靠。
楊邵慢慢拉開門,左右觀察確認近距離處無人,才走出房間。
只見樓梯口處站著四人,最前方那名男子穿一身正裝,梳著背頭,一副公司上流精英的打扮,但身後卻跟著三名染髮紋身,一眼看上去就能被歸為城市敗類之流的青年,每個人的左手都裝了外觀粗陋的義肢,就差把‘打手’二字刻在腦門上。
楊邵倚在門框上端詳片刻,不出意料地在他們頭頂上看到了數字。
82、63、67、65。
“你可算願意出來跟我們見面了。”
“站住!有話直接說就行。”
楊邵一邊阻止西裝男人上前,一邊觀察三名打手,他們的腦袋時不時就會如同短路機器人般抽搐幾下,為了緩解症狀他們又會用左手義肢拍打腦袋,然後露出滿足的笑容。
按理70以下就會進入異常狀態,這幾人好像沒受到太大影響,是服用了什麼違禁藥物嗎?
“怎麼樣?我們公司離這裡不遠,現在動身的話,晚上就能完成工作回旅館歇息。”西裝男說。
“我得考慮一下,給我點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們再過來吧。”
“明天?明天我怕過來找不到你人啊。”
哦?連我什麼時候走都知道。
一點細小的火苗在楊邵心中引燃。
“哎……我這手頭實在有點緊,每一筆花銷都得精打細算,都已經在這座城市中生活了,我又能跑去哪呢?”
西裝男聞言,露出釋懷的笑。“確實如此,可以理解,非常可以理解,我們成信事務所這次也是帶著誠意過來的,待會下樓就幫你延長退房時間,你無需有任何顧慮,只需在房間內慢慢考慮。”
西裝男說完,便帶著三名青年下樓,很快房間內退房的倒計時就續上了48個小時。
“倒是挺會做人。”
找工作的事得儘快了,想收拾剛才幾個小嘍囉很簡單,但容易被他們背後的組織團體盯上。
至於他們口中提到的兼職,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不過可以想象得到,這些人做得都是些吃人血貢品的勾當。
楊邵下樓離開膠囊旅館時,用眼角餘光瞥了眼旅館老闆,然後佯裝出門,實際上躲在門外聽旅館內的動靜。
“喂,羊羔外出了。”
“去哪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我已經聯絡街上的計程車和店家了。”
……
楊邵聽完,將手插進小馬甲的口袋內,轉身走上街頭。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走出步行街的路上,街道兩旁的經營各種生意的店主都會偶爾停下手裡的活,投來審視的目光。
楊邵看了眼時間,已經是19點36分,摸了摸肚子,就近來到滷煮小攤前,打包幾串肉丸子、幾串素菜、幾串下水,就算應付過去一頓晚飯。
步行街入口處站著幾名看起來無所事事的男人,每個人身上軀幹不同部位都安裝了義體,最常見的選擇還是替換掉左手。
楊邵剛一靠近,其中三人便圍了上來,領頭一名皮包骨的男人開口了。
“喂!小子,去哪?”
男人整塊下巴都被替換成了鈦合金,說話時一上一下,還閃著銀色光芒,非常引人矚目,楊邵的注意力都被吸了過去。
“你們這看門的還兼著保姆的活?這條街給你們發的狗糧不夠吃?”
“哈?你…你…行啊!你…小子。”
銀下巴男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指著楊邵,半天沒說上話。
“起開!”
楊邵拿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男人身邊幾人,徑直穿了過去,走出了步行街。
身後幾人面面相覷,最後看向銀下巴男人。
“看我幹叼啊?”
銀下巴男人破口大罵,然後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經理,你說的那小子沒被嚇住,反把我們給陰陽怪氣了一通,他現在剛出步行街。”
“我知道了。”
電話結束通話後,銀下巴男人招呼身邊手下回自己的崗位上。
“頭,我們這五六個人呢,怎麼剛才不把他攔下?或者嚇回去?”
“做那些多餘的事幹什麼?出了事情你負責啊?這事就算成了也是算在經理的頭上,關我們什麼事?是不是對三五千的待遇不滿意啊?這麼想進步?”
“沒…沒…不想進步,我就是隨便說說。”
楊邵吃著水煮,離開步行街一段距離,在此期間頻頻回望後方,總感覺先前那名西裝男不會善罷甘休,可身後卻沒有人跟蹤。
楊邵將手裡頭的逐漸和湯汁丟入垃圾桶,叫來一輛計程車,準備前往拜訪閩白筠。
印著雄壯鹿角圖案的車門緩緩開啟,楊邵坐上後座,座椅自行啟動,扣上安全帶,並根據客戶的體態調節到最舒適的狀態,眼前展開全息影像數字屏,車內同時傳出輕柔的女聲。
“尊敬的客戶,歡迎使用公鹿出租服務,請選擇您中意的虛擬形象,讓小鹿陪伴你度過枯燥的旅程。”
數字屏上出現一列圖示,分別是8-12,13-18,18-24,25-30,四個不同年齡段的虛擬形象。
“預設形象。”楊邵心不在焉地回應。
“好的。”
話音剛落,一名青春靚麗的少女忽然出現在了楊邵身邊,溫柔地詢問:“您一直在皺著眉頭呢,是碰到了什麼煩心事嗎?能與小鹿說說嗎?小鹿願意與您一同分擔!”
“辛苦了……麻煩讓我安靜一下。”
“……好吧,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召喚小鹿哦~”
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虛擬影像構成的身軀緩緩消失在車內。
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計程車就已經達到了目的地,楊邵付款下車,輕柔的女聲再度出現。
“再見…拜拜…下次一定要來見小鹿哦~”
楊邵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那輛黃黑配色的無人駕駛計程車遠去,不禁發出這樣一句感慨。
“花活還挺多。”
穿過兩條馬路,往前走約二百米,便能抵達閩越大廈,那座猶如黑色尖塔般的建築,就這麼聳立在城市中心地段。
一朵聖潔的白色睡蓮,每一片花瓣上卻都長有一隻浮著水霧惹人垂憐的丹鳳眼,牆體正面的圖案正宣示著它的歸屬權。
平時隔著大老遠看感覺還沒什麼,現在距離如此之近,感覺愈加震撼,高聳入雲幾乎將天給捅穿。
楊邵並不著急前往閩越大廈,而是先打了個電話。
“喂…是我,楊邵。”
“幹嘛…你不是說今天要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