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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月長得美，古箏彈得也極好，坐在大殿中央專心彈琴的樣子，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一曲《鳳鳴》彈奏完畢之後，皇帝龍顏大悅，“上官愛卿可真是有一個好女兒啊！”
上官明月叩首謝恩:“陛下謬讚了，小女子不才，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皇帝更加讚賞，大手一揮賞了上官明月黃金白兩。
有了上官明月這顆明珠，剩下的官家小姐雖然也想要博得眾人的讚賞，可結果卻差強人意。
沈清雅一直在下面躍躍欲試，看到對面的賀雲霄還在痴迷地盯著沈清晗，她心裡的不甘更盛，款款起身，“陛下，小女願獻上一舞。”
皇帝打了個哈欠，興致闌珊，“準。”
沈清雅緊咬下唇，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不能輸。
樂聲響起，沈清雅一席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輕紗隨著她的舞步飄逸，真可謂是婀娜多姿。
沈清雅看到賀雲霄眼裡的驚豔，心中十分得意，緊接著舞步也輕快了了許多。
沈清晗悠閒地品著茶，不得不說沈清雅這舞跳的不錯，比之前那幾位世家小姐跳的都好，果然是蕭姨娘精心培養的女兒。
視線猝不及防的和賀凌霄相撞，後者侷促不安，前者淡定自若。
賀凌霄先是驚訝之後就恢復了平靜，可是內心仍有些不安，他怎麼就忘了，他看上的小丫頭不是尋常女子，她表現得這麼淡定，該不會是想和他劃清界限吧。
他還記得那日在梨花塢，沈清晗說，他給不了她想要的。
難道在那時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過，這又怎麼可能。
兩個人心思不同，沈清晗看到賀凌霄一會兒換一個表情眉頭都皺成什麼了，一不小心就笑了出聲。
這一笑可不得了啊。
沈清雅剛跳完舞，香汗淋漓驕喘吁吁，勾的眾位皇子眼睛都直了，大殿裡很安靜，沈清晗的笑聲雖然不大，但是也被聽了一清二楚。
眾人的目光從沈清雅立刻轉移到沈清晗的身上，而罪魁禍首後知後覺她闖了什麼禍。
皇帝皺著眉頭髮問:“何人發笑？”
沈清晗起身，“回陛下，是臣女。”
“大膽女子，在陛下面前冒犯龍威，你可知罪！皇后發怒，本以為一個上官明月就夠了，半路又殺出一個沈清雅，她可是看到了，剛剛皇帝的眼睛也看的直了。她不能因此處置了沈清雅，這樣會被後宮的嬪妃說成善妒，所以沈清晗剛好成了那個發洩口。
沈清晗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臣女並非冒犯龍威。”
“陛下，請聽臣女一言。”沈清雅說道。
皇帝挑眉，“準了。”
沈清雅心中更加得意，“姐姐剛剛並非冒犯龍威，只是臣女技藝粗鄙不及姐姐的萬分之一，臣女班門弄斧，是以姐姐才會發笑。”
“哦？是嗎。”皇帝來了興致，剛剛沈清雅那一舞可謂難得，難道沈清晗更勝一籌。
沈清晗冷笑，她會不會沈清雅一清二楚。從小她就對琴棋書畫不感興趣，在世人眼中她不過就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只是上一世為了迎合賀雲霄，她花了很多心血去琢磨這些她不感興趣的東西，雖然稱不上精湛，倒也上的了檯面。
沈清雅被沈清晗的視線看的打顫，之後她告訴自己，沈清晗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沈清晗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了。
想著想著，沈清雅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繼續說道:“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屬實，姐姐的舞藝遠在臣女之上。”
“既然如此，那便跳上一曲，跳的好了，將功贖罪，跳的不好，重罰！”
重罰兩個字皇帝說的極重，賀凌霄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賀雲婉在旁邊喝著小茶吃著點心，置身事外，幸災樂禍，看了一眼旁邊的賀凌霄，“好心”地提醒:“喂臭小子，你的小丫頭要倒黴了。”
看著沈清晗遲遲沒有動作，賀凌霄眼裡的擔憂更甚，沈清雅心裡的得意更濃。
皇帝皺了眉頭，十分不滿的說道:“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說要違抗皇命。”
沈清晗勾唇，丹唇輕啟，“自然不是，臣女只是在想若臣女讓陛下開心了，陛下可不可以格外開恩再答應臣女一個不情之請？”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清晗是不要命了嗎，怎麼敢跟皇帝討價還價。
沈清晗身子挺得筆直，就算她面前是九五之尊，也不見一絲慌亂。
皇帝心裡閃過一絲讚賞，這沈清晗有當年沈定山的風範。
皇帝打量著沈清晗，沈清晗跪在地上等著皇帝的答覆。大殿裡沒有人敢大聲出氣，生怕觸怒了龍威連累自己。
“朕，準了！”
“……”眾人。
沈清晗叩首，“謝皇帝恩典。”
沈清雅退回座位，憤恨的盯著大殿中央的沈清晗，她倒要看看身無長技的沈清晗，怎麼逃得過天子一怒。
“陛下，臣女想為陛下表演的舞蹈並非是一般的舞蹈，臣女需要一把佩劍。”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沈清晗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御前舞刀弄劍。
皇帝還在猶豫，皇后已經開了口，“大膽刁民，你到底是何居心！”
沈清晗低頭，“陛下，娘娘恕罪。”
皇帝瞪了皇后一眼，皇后悻悻地閉了嘴，皇帝又說:“佩劍不能給你。”
“那就請陛下命人給臣女準備一把紙傘吧。”皇帝的拒絕在沈清晗的意料之內，她雖然不善舞蹈，但是這劍舞不是一般的舞蹈。她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和在武藝上的造詣相比，那叫一個天差地別。
“準了。”
拿著一把紙傘也想跳舞，沈清雅是該笑沈清晗天真還是笑沈清晗大言不慚。
樂聲起，沈清晗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靈動，飄逸，清雅。
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輕高曼舞載歌載舞，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裙，用她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蹈出詩句裡的離合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