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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到底是我沒把你教好，還是說你顧師叔把你慣壞了？”
許墨青咬牙，沉默不語。
葉瀾自顧自道:“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你想要的我用盡辦法給你弄回來，買不到就去換，換不到就去求，從沒讓你委屈過！
我說過，世間善惡難辨，正是因為無法分清好與壞，人才會痛苦，才會迷惘。”
說到這裡，葉瀾站起來轉身掐住他的脖子，手臂上爆滿青筋，陰惻惻道:
“但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可以為了一己私慾濫殺無辜了！？
妖怪的命不是命？就算犯了錯該以這種方式去判決嗎？還是說你也很想體會一下被當成實驗體的感覺？”
許墨青臉色發紫，意識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暈了過去。
“媽的！”
葉瀾低罵一聲，抬手就要為許墨青治療，卻猶豫了。
腦海裡蹦出了兩個小人，一個有黑色的犄角，一個有白色的翅膀。
惡魔:“治什麼治！他犯錯了，就該罰！不然永遠不長記性！”
天使:“還是治一下吧……他傷的那麼重，再說捕妖閣會審判他的。”
惡魔:“不治！讓他記住這種感覺！”
天使:“治！好歹是你愛的徒弟！”
天使惡魔吵著吵著打了起來，天使被打得亂哭，惡魔也氣鼓鼓的不說話了，
“……”
葉瀾無語，一揮手把這倆玩意兒從腦子裡趕了出來。
最後還是對徒弟的愛意佔了上風，他給許墨青療了傷，把人扛回捕妖閣。
沒等顧明霄說什麼，葉瀾又拉著他跑去喝酒了。
——
白十四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
謝天謝地，總算到鑫海市了。
自從前段時間感受到葉瀾的氣息後，他一直在尋找葉瀾。
其實原本用不了這麼久，但每到一個城市都會因怪異的行為被警察“請”去喝茶，從而耽誤了不少時間。
一個身穿白衣、看起來不太聰明的青年與整個城市格格不入，還是個瞎子，被注意到理所應當。
好在最後捕妖閣分部的人都會及時出現，把他放走。
他也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顧閣主身邊多了個叫葉瀾的助理。
雖然他腦子不好使，但大致能猜到那人很大機率就是自己要找的。
解決完許許多多麻煩的事，白十四也有些累了。
儘管一群路人驚呼著拿手機拍他，他也懶得理會，找人要緊，而且還要找一個暖和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咕……”
肚子沒出息地打起鼓來。
“餓了，吃飯。”白十四摸摸肚子，得出這個結論。
距上次吃飯，已經有一個月了，而且上頓吃的東西還是從路邊撿的貓糧。
說實話味道不錯，鹹鹹的，跟小餅乾一樣。
他聳動鼻子聞了聞，聞到一股烤魚的香味，轉身，徑直走進了烤魚店。
“歡迎光臨～咱們幾……欸？”
櫃檯小妹話還沒說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眼前是個風塵僕僕的青年，白衣已經有點髒了，身形瘦弱，面孔清秀，可惜雙目無神。
‘這……玩cosplay的？’
“你好，給點吃的，我幹活。”白十四直截了當的說，隨後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聽到這裡，櫃檯小妹心裡已經明白了什麼。
得，估摸著又是深山裡出來的小道士。
櫃檯小妹笑了笑，她大方的掏錢請白十四吃了條烤魚。
吃完魚的白十四很開心，給了她很多護身符，說了幾聲“謝謝”，然後縮到一個角落睡著了。
他實在太累了，明天再幫人家幹活吧。
“喂……警察同志，這裡是華雪街137號路，田老登烤魚店，有個不明人士，應該是個道士。
呃，對的……穿著白衣服，長什麼樣？挺帥的，想焯……呸呸呸！這會兒在睡覺呢。
明白明白，我主要看他挺可憐的，希望你們能幫他一下，謝謝各位同志了！”
掛掉電話，櫃檯小妹把白十四拖到櫃檯後，給他蓋了張毛毯，然後繼續工作。
“歡迎光臨～咱們幾位？”
——
“嗝……所以說！這破事還真是墨青乾的！好好好！”
葉瀾裸著上半身，大口大口往嘴裡灌白酒，臉色通紅。
“特孃的，我算是明白了！都是殮夜這個混蛋！媽的竟敢坑老子的徒弟！”
“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葉瀾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他要讓殮夜明白，玩他徒弟的代價比死還痛苦！
顧明霄看著桌上十幾個空了的白酒瓶，不由得勸道:
“少喝點，傷身。要是太難受，就去休息吧，讓我解決就行。”
俗話說得好，一個人在難過的時候大多會憋著，但若被安慰一句，那情緒就會像洪水般噴湧而出。
葉瀾徹底繃不住了，抱住顧明霄就開始鬼哭狼嚎:
“雨笙！我苦啊！我好好一個徒弟讓殮夜弄個這屌樣了！啊啊！
嗚嗚嗚……他媽的我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啊！難不成真是我給慣的？”
顧明霄的衣服被淚水弄溼一大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幫葉瀾順毛。
“閣主，我把人帶來了～”
溫子霖笑眯眯地開啟門，身後站著白十四。
“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顧明霄沒有看他，全心安撫葉瀾。
“得嘞！”溫子霖很爽快地離開了，走之前不忘關上門。
白十四雖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即使隔了幾百年，他依舊記得葉瀾身上的氣息。
“呦，小十四！”葉瀾一個瞬身來到白十四面前，雙手穿過他的腋下把他抱起來，豪邁大笑:
“哈哈哈！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小十四嗎！”
葉瀾眼角還是溼潤的，臉上卻帶著燦爛的笑容，語氣也很快活，全然看不出剛才的樣子。
真·京劇變臉大師
白十四也很開心，喊道:“阿瀾哥！”
他覺得葉瀾會消失那麼久應該有隱情，所以就不問那麼多，反正人還活著就行。
聽到這一聲稱呼，葉瀾笑得更開心了:“話說你怎麼還這麼瘦啊？我不在的時候你有好好吃飯嗎？
乖乖，你這身高可不行！還沒一米八！想當年你哥我十八歲時就一米八五了！
嗨呀真是心疼死我了，必須好生養養才行，不然抱著都硌的慌！
……”
被師兄的突然變臉以及氣氛轉換之快整懵逼的背景板顧明霄:
“(ㅍ_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