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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章 賊人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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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欲絕的蔣娜,抱著高尚禮的屍體哭了一天,她像個瘋子一樣廝打著高子維,最後跌跌撞撞的拿起電話。

高子維一狠心便阻止了蔣娜,他將抽屜裡放著的藥丸強行塞入了蔣娜的嘴巴,讓蔣娜的精神喪失意識。他抱著高尚禮的屍體走入了地下室,然後他清理了樓梯到地下室的血跡,當天晚上便封存了地下室。

在他的魔爪之下,蔣娜變得瘋瘋癲癲的誰也不認識,他誘惑蔣娜站在了三樓的陽臺,然後跳了下去。

一連死了兩個,為洗脫嫌疑,打消警察的懷疑,他從一個男人手裡買來了一個叫富生的男孩頂替高尚禮,他將男孩帶去了國外。

他喜滋滋的告知江鈴蘭自己的實驗已經成功,這項技術會讓很多人重獲新生,而財富更是不可估量,高子維卻又遭江鈴蘭暗算。

江鈴蘭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便達到了恐嚇陳寶珠的目的,又可以讓覃岸留在身邊,這些年江鈴蘭在恆一集團明裡暗裡撈了不少錢,能讓她下半生的生活非常富足,江鈴蘭將覃岸帶出了國,將頂替高尚禮的男孩富生推下了懸崖,以便讓覃岸頂替高尚禮呆在自己的身邊。她掌控了高子維的身體,也努力保留了自己的聲音,她以為一切都天衣無縫。

但讓江玲蘭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的是,她窺探了高子維所有的記憶,卻仍然沒有找出當年研發腦細胞技術最重要的一環,以致她這麼多年,醫學研究沒有得到新的突破,她還是沒有研發出活腦細胞的再生啟用術。

敘述完的江鈴蘭突然竟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像解去了她多年的枷鎖,雖然有遺憾,有不甘,但此時心靈深處好像平靜了許多。

風小斐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她的疑惑,“我曾經去拜訪過幾個醫學博士,我瞭解到腦細胞中的記憶,會因為遭到突然的入侵,在抵抗時會自動刪除腦子裡重要的資訊,我想高子維一直對你有所警惕,所以腦子裡存在這種意識,才讓你沒有窺探到重要的那部分。”

原來如此。

江鈴蘭又疲憊的笑了,她又再次望著風小斐,那張臉年輕,漂亮,眼底閃爍著正義的光芒,她的兒子為了這個女孩子而忤逆了自己,是她怎麼都拆散不掉的愛。她很羨慕,此時也沒有恨意,她的唇在微微顫抖,“覃岸……真的很愛你。”

風小斐看了她一眼,又低著眸,輕聲的說:“我知道。”

“以後請你替我好好的愛他。”

江鈴蘭的眼眶又噙滿了眼淚。

風小斐心思複雜的退出了審訊室。

江鈴蘭在微笑中目送她的背影,將隱藏於指甲中的氰化物含入了嘴巴。

她揹負的幾條人命,唯有一死才能解脫。

單向玻璃外的幾個警察迅速衝入了審訊室,風小斐透過單向玻璃,看著江鈴蘭已倒在了地上。她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強迫自己不要再看,不要再想。

在走廊的另一間審訊室,羅森被戴上手銬,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他還指望著覃若飛會來救他,以為在警察面前一直保持沉默就沒事,但宋姜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將一個裝著菸頭的自封袋到了他的面前。羅森臉色一變,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宋姜雙掌撐著桌面,自帶一股壓力感,似笑非笑的盯著羅森,“你以為你還逃的了嗎?這個未燒完的菸頭,是在死者阮思思的房間菸灰缸中被發現了,經過DNA比對,就是你羅森留下的,你賄賂何大侃,指使他撞死程浩,周澤藝的死也是你指使人乾的,你擔心受牽連選擇了滅口,事情暴露後你潛逃國外,但實際上你根本沒有出國,有人替你偽造了出國記錄,你讓我們白忙活了好一陣子,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枚菸頭就是最好的罪證。”

宋姜敲了敲桌子,“說吧,還是那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羅森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就是不說話。

宋姜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又加大了幾分力量敲著桌子,“你是覃若飛的助理,只聽命於覃若飛,程浩和周澤藝與你並沒有過節,他二人的離開讓覃若飛惱羞成怒,你便幫覃若飛除去了他二人,阮思思是覃若飛的女人,沒有覃若飛的指示,你不可能動他的女人,所以你做的一切都聽命於覃若飛,如今你不打算如實相告,是想要幫他頂罪嗎?這可是死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宋姜的攻心術開始起了作用,羅森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壓力,呼吸已開始有些僵滯,他緊張的手在微微發抖。

宋姜接著說:“你是不是還指望著覃若飛來救你,但是很可惜,如今的覃若飛已經自身難保了,你在殺阮思思的時候用到的毒品更讓我們確定,覃若飛在販毒。我們調查了他的帳戶和資金來往,他在國外開有賭場洗黑錢,你帳戶中的大額資金都是從那家賭場轉過來的,還有,無論是殺人還是販毒,這都是死罪,你羅森有幾條命能替他頂著?”

一層冷汗集聚在羅森的額頭,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他後悔的眼神中透露著悲壯的絕望。最終在鐵證面前,他低下了頭,交代了全部的犯罪事實。

他承認受覃若飛指使,找人殺了程浩和周澤藝,透過特殊關係,他偽造出國記錄,讓警察以為他逃去了國外,實際上從未離開。覃若飛因得知阮思思在外面有男人,便叫他對二人下了死手。覃若飛暗地裡的一直在參與販毒,獲取的暴利透過國外的賭場洗錢。目前,他與金石幫也有來往。

警察對覃若飛下達了拘捕令。

同時又偷襲了他製毒的窩點,但很遺憾,窩點的所有東西已經轉移,警察再次提審羅森,羅森表示不知情。

風小斐從警局出來, 頭頂刺目的陽光令她有些眩暈,她用手擋在額頭的光線,站在十字路口一時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

安迪給她打來的電話,“阿斐,聽說高子維被捕了是嗎?”

“她死了。”

風小斐用言簡意賅的語句告訴了事情的全部,她知道富生能聽得懂。

安迪掛了電話,內心震盪的竟久久不能平靜,隨著高子維的死,心頭所有的恨意都煙消雲散。

風小斐撥通了覃若飛的電話,但覃若飛的電話已經關機。

正一籌莫展時,覃一航這時將車開到了她的身旁,便示意她上車。風小斐坐上副駕駛,她有些意外,“你怎麼會來?”

“覃岸失蹤了,我聽說高子維也出事了,我剛才到處去找了一圈,猜到你可能會來這裡。”

風小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看著覃一航嘆了一口氣,“我不上班,你也不上班了嗎?”

覃一航對著她笑了笑,“事情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我即便離開幾天,也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你真的不用陪我。”

覃一航也說出了心裡話,“我確實很擔心你,在我心裡你不止是我的下屬,你是我攜手並肩的夥伴,是我……”

覃一航沒有將這句話說下去,他看著風小斐,“何況覃岸是我弟弟,我也很擔心他。”

風小斐望著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吃飯。”

覃一航將車停在路邊,拉著風小斐進了一間餐館。

經覃一航一提醒,風小斐這才想起來,自己早餐還沒吃,快中午的時辰,她也確實餓了。

兩個人隨便吃一些東西,便上了車。

“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找若飛,他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門,我總覺得他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你確定找得到他嗎?他的電話已經關機。”

“關機了?”

覃一航蹙眉,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翻找通話記錄。

不料這時手機螢幕上閃爍的警察局的電話,他稍稍愣了一秒立刻接通,風小斐看著他接電話的表情越來越驚訝又沉重。

汽車行駛的速度很快降了下來,覃一航將車停在了路邊。

“嗯,是的……,販毒?……你們查清楚……真的是他嗎?我沒有見過他……”

覃一航掛了電話,他緊繃的下巴和沉重的臉色透露著一股焦慮之色,呼吸都變得沉重。

這不連串的話語在風小斐的腦子裡連起來,風小斐大概已猜出了問題的所在。

“是關於覃若飛嗎?”

覃一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憂慮的看著風小斐,“是的,警察已掌握了他殺人販毒的罪證,現在已經對他下達了拘捕令,但若飛現在不知去向。”

覃若飛的所作所為令覃一航的心裡很難受,畢竟覃若飛是他的弟弟,他很震驚,很心痛,又很自責,如果自己當初能再勸勸覃若飛,或許覃若飛就不會走這樣的彎路。可如今沒有如果,他的心口像堵著無數的小石頭,氣血瘀滯,令呼吸不暢,血脈受阻,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能沮喪的伏在方向盤上嘆息。

風小斐感受到他糟糕的情緒,她拍著覃一航的肩膀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覃一航倚靠著座椅,他嘗試放鬆自己,撫著額頭來調整自己的複雜的情緒,又沉默了一會兒,勉強打起精神,重新啟動了汽車。

風小斐看著他,“一航,你回去吧,覃若飛的子公司現在已經夠亂了,現在,你一定要穩住,不要受他影響。”

“我知道,”覃一航的嗓子有些沙啞,“但覃岸我還得找,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我不想再失去一個。”

風小斐很欣慰,“一航,謝謝你……”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螢幕上蹦出了一條訊息,“覃岸無恙,無須擔心。”

風小斐的精神一振,眼眸也突亮了許多,她反反覆覆的看著螢幕上的幾個字,喜憂參半,發資訊的號碼是個虛擬號,查不到源頭,但這條資訊能準確的發到她的手機,說明對方知道她目前的處境,告知的幾個字讓她寬心。

雖然不知道覃岸在哪兒,但幾個字已讓風小斐心安了許多,這是個好的訊息。

覃一航看著她漸漸舒緩的表情,自己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放鬆,風小斐一個人在外面讓他很不放心,“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風小斐思考了一下,自己確實也不知去哪兒,便點頭默許。

覃一航將車停在她公寓門口,目送風小斐進了小區,他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坐在車上發了一會兒呆。一想到覃若飛,覃一航就頭疼的想嘆氣,家裡現在肯定很亂,他能想象覃家恆愁眉不展的臉,能想象陳寶珠不可置信的表情,肯定一個勁的反駁警察弄錯了,然後發瘋似的到處打電話為她的兒子脫罪。

風小斐出了電梯,她掏出鑰匙就準備開門時,發現了門口的監控中沒有小紅點,而走廊的燈還亮著,這說明監控被斷了電,她低頭,發現鎖孔似乎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這小小的細節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出於職業的敏感,她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又遲疑了片刻,還是用鑰匙輕輕開啟了門,她很謹慎的慢慢推開門,迅速掃了一眼屋子,屋子裡的監控也被斷了電,其他沒有任何的異樣,地板光潔也沒有腳印等痕跡,她走進去,輕輕的攏上門,每一步都走的很謹慎的,她首先檢查了客廳,陽臺,然後慢慢的走去她的臥室,輕輕拉開衣櫃門,走進浴室,最後又繞到廚房,一切照舊,沒有任何異常,但她繃緊的心依舊沒有放鬆。這不是賊人進了屋,進屋的人肯定另有目的,既然來了,肯定會留下什麼。

眼睛在四處張望著尋找的蛛絲馬跡,她仔仔細細的檢查的櫥櫃,開啟了冰箱,裡面的東西沒有異樣,揭開了鍋蓋,她慢慢的開啟了微波爐,裡面的定時炸彈突然亮起了燈,閃爍的數字在飛快的跳躍變幻。風小斐猛的一驚,此刻已來不及多想,她迅速朝門的方向撲了過去,隨著一聲爆炸的巨響,廚房的物品伴隨著玻璃窗被震碎,混合的碎片直接飛射到一樓的地面。小區內三三兩兩經過的鄰居看著從天而降的玻璃渣子,都嚇得大驚失色,下一秒都抬起頭看著樓上,樓上被炸開的一扇窗戶還冒著的黑煙。

正準備離去的覃一航也聽到了爆炸聲,他的目光望向小區,小區裡的人腳步有些匆忙,都抬起頭看著某個樓層指指點點,有人拿起電話撥打了119。

覃一航心裡一驚,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他迅速下了車,朝著眾人目光中爆炸的房子奔去,入了電梯,電梯上行時,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的心臟一直在抑制不住的噗噗直跳,電梯門終於開啟,他看見一間屋子房門大開,滿目狼藉,一些細碎的物品都濺射出了門外,風小斐伏在門口的地上喘息,身上還殘落著一些碎物,因爆炸的衝擊力,剛跑出門口的風小斐還是遭遇了衝擊,導致她的背部受到了創傷,廚房一地的狼藉,某些物品煙爆炸還冒著煙,連從客廳都毀的不像樣子。

“小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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