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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章 柔弱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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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臥室撿起柺杖,順著樓梯丟在老太太的面前。

隨後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快接近十點,翠姑在這個時候也快回來了,她收拾了一番,很快出了門。

她啟動車子,小坐了一會,便到聽見翠姑驚恐的哭喊聲,她故意將車開去了大門口停放。

她看到大門口上方的監控,又打了一通電話才下了車,剛進門口,就看見翠姑正跪伏在老太太的屍體旁撕心裂肺的痛哭,她冷笑著,沉著冷靜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很快,潘梅回來了,劉偉雄和劉芷瑜以最快的速度也趕了回來,一家人都驚愕的看著老太太的屍體先是不知所措,隨後都傷心的掉起了眼淚,劉偉雄更是傷心的坐在老太太的旁邊失聲痛哭。

迅速趕來的幾個警察在勘察現場後,從屍體後腦的傷口來看,因年事已高的老太太是從樓梯滾落下來致死,無法判斷是意外還是他殺,但潘梅和劉芷瑜一口咬定是劉嘉琪害死了老太太。

劉嘉琪也在一旁掉眼淚,她柔弱的抖動著肩膀,百口莫辯。

劉偉雄心情很不好的指責他的妻女,“無憑無據的都給我閉嘴。”

劉偉雄的樣子很難看,令潘梅和劉芷瑜突然噤了聲。

一個自稱是方隊的警察,對劉偉雄並不陌生,劉偉雄遭遇盜竊一案也正由他負責,手上的案子還未破,又出了這一檔子事,他有些過意不去的拍了拍劉偉雄的肩膀,說了句,“還請節哀。”

他又圍著房子轉了一圈,發現只有大門前有一個監控,後門和室內沒有安裝監控。

警察在看了一上午的監控錄影,沒有任何發現。

方隊看著樓梯下老太太的屍體,又將目光移上樓,樓梯上方口正對著一間臥室,他便用下巴指了指問:“那間臥室是誰的?”

劉嘉琪小聲的說:“是我的。”

方隊上了樓梯,走入了劉嘉琪的房間,女孩子的房間香香的,地板也很整潔,他特意細細觀察了地面,門口的扶梯以及樓梯,一塵不染的扶手和樓梯沒有任何痕跡,也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他隨後又去老太太的房間觀察了一番,紅酸枝櫃上的首飾盒沒有撬過的痕跡,未關好的櫃門引起了他的注意,裡面有個沒有蓋好的木盒子,一大摞照片被翻的很凌亂的收放在裡面,他拿起了一張不完整的黑白照片,細細觀摩,那張合照上很有年代感,一個女人的臉和一個孩子的臉,被戳了兩個洞。

他放下照片,走出了房間。

警察在開始詢問家裡的每一個人,已是滿頭白髮的翠姑面容憔悴,傷心欲絕的哭的止不住聲,在警察的勸解下,她才漸漸停止了哭泣,並哽咽著說:“我家小姐的作息時間每天都很準時的,這個點她應該在睡覺,我只是短短的出去了半個小時而已,真不知道她竟然出了這種事。”

她又看著老太太的屍體哭喊著,“小姐,你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把我一起帶走作伴啊,你就這麼走了,我該怎麼辦……”

方隊困惑的點燃了一支菸,看著翠姑問:“能細說一下嗎?”

翠姑擦了擦眼淚又回答道:“我家小姐每天上午九點半開始睡午覺,而那個點我都會去小區的後山那一塊菜地裡澆澆水,施施肥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隊吸了一口煙,又用手彈了彈菸灰:“那你記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當然記得,我每天九點半準時出門,慢慢走到後山的菜地大概十分鐘,然後再忙大概十分鐘就回去,再十分鐘走回去,也就是剛好十點左右,我就回來了。”

按照翠姑的敘述,翠姑沒有任何嫌疑和動機,而且她是最不願意看到老太太出事,因為六七十歲的翠姑無兒無女,和老太太相也伴了一生,一旦老太太出事,那她也就不能繼續留在劉家,方隊很快排除了翠姑的嫌疑。

接著便是潘梅,潘梅告訴方隊,她每天那個點都在大門口的大廣場那裡跳健身早操,她有很多的人證可以證明。

而劉偉雄和劉芷瑜一直在公司裡忙,整個公司的人都有看到,只有劉嘉琪沒有人證,她又被潘梅和劉芷瑜說是她害死了老太太,她的嫌疑最大。

而翠姑也同樣提出了疑惑,說劉嘉琪的車總是停在了後門的停車庫,不知為何今天就把車停在了前面的大門,還出現的那麼及時。

這個確實值得疑惑,但無根無據,警察也不能憑空想象,看著我見猶憐的劉嘉琪,方隊沒有太多的為難她,只是詢問了她今天上午在哪兒,做了些什麼?

劉嘉琪淚眼婆娑的回答:“我一大早就出去了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地段租個商戶來開個廣告公司,所以我一直在路上,在看了幾個小時後,我便提前回了家。”

方隊:“翠姑說你平時停車都是停在了後面,為什麼今天要停在前門?”

劉嘉琪的目光閃了一閃,“我今天沒有帶鑰匙,看到大門開著就停在了前門,真不知道家裡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方隊:“據你的繼母和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說,你和她們還有這老太太的關係處的都非常不好,是這樣嗎?”

劉嘉琪垂下眼眸點點頭,她低低的聲音充滿委屈,“因為我是我爸的私生女,所以們都不喜歡我,在這個家裡除了我爸,她們總是針對我,孤立我,處處令我難堪,總想趕走我,家裡一旦有什麼事,她們都不分是非,直接將矛頭指向我。”

說完,劉嘉琪將臉埋入自己的雙手中,又開始隱隱的哭泣。

旁邊的劉芷瑜聽著她的一番話,氣的大聲嚷嚷,“你這個害人精,誰欺負你了?現在我奶奶都死了,你還要誣陷我們嗎?”

潘梅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劉芷瑜氣的只好咬緊了唇。

看到這種狀況,劉嘉琪的遭遇讓警察甚是同情,此時翠姑又提出來一個問題,老太太因腿腳不好,平時走路都要杵著一根柺杖,她從來都不上樓,又怎麼會從樓上滾落下來呢?

警察在其他人的口中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這時方隊不禁疑惑,從來不上樓老太太,為什麼會上樓,是被人拖拽著上去的嗎?

方隊懷疑的眼光掃向劉嘉琪,並很快否定,劉嘉琪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目測她的身高體重應該和老太太的都也差不多,她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將老太太拖拽上樓,而且老太太的身上也沒有被拖拽的痕跡,那這也說明,是老太太自己走上樓梯的,可是問題又來了,老太太為什麼要上樓梯?這個點她不應該在睡覺嗎?那又是什麼才指引她好奇上了樓?

實在太可疑,但警察一時找不到突破口,方隊滅掉手裡的菸頭,看著劉嘉琪的那臺車,決定去小區的大門口檢視監控,劉嘉琪是否清白,要看看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是否有說謊。

方隊又點燃一根菸,坐在保安監控室吞雲吐霧,他在檢視今天上午的監控,七點多鐘的時候,在影片中,他看到了劉偉雄和劉芷瑜的車相繼開出了小區,劉嘉琪的車也很快出了小區。大概十幾分鍾之後,螢幕突然閃了一下,恢復正常沒多久,整個螢幕被卡住不動,方隊不禁皺起了眉頭,便問旁邊的保安,“就這是什麼情況?經常會出現這種狀況嗎?”

保安摸了摸後腦勺,也很疑惑的看著畫面,困惑的自言自語:“不會啊,我們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方隊在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段影片很可能被人做了手腳,那劉老太太的意外,就不再是意外,而是人為,那誰又會對一個七八十歲即將入土的老太太下狠手呢?

方隊將這段影片和劉家門口的影片都複製帶回來警局。

從同事的口中得出,保安室的那段影片已被刪除調換,這絕不是巧合,他在警局反覆看著劉家門口的那段影片,影片中的劉嘉琪將車停在了前門,但她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打一個電話,然後從容淡定的才下了車。

方隊反反覆覆的又倒回去,看了前面九點半到十點鐘的那個時間的影片,翠姑走出大門後,影片中那半個小時一直無人進入,他放大了音量,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聲音,但聽不清究竟是什麼,這個時間段應該是老太太在睡覺的時候,嘈雜的聲音,老太太肯定聽得見,這聲音很可能就是整個事件的關鍵,思考一番後,他拿起了電話。

盜竊案未告破,老太太的案子也懸著,劉偉雄似乎對警察已經失去了信任,即使沒有弄清老太太是意外還是其他,但他還是讓老太太入土為安。

幾天後,潘梅給了一筆錢給翠姑讓她離開,翠姑哭哭啼啼的還是不捨得走了。

天空一大早開始陰沉,烏雲在天邊變幻莫測的遊走,沒有風,雨未到,空氣沉悶壓抑,城市也無精打采,似乎都在等一場雨降臨,以洗刷沉悶的空氣,難呼的浸潤滿城花草樹木。

潘梅望著客廳一人多高的擺鐘,又觸景生情,這是老太太最喜歡的擺鐘,老太太生前對她還是不錯的,為了維護她,趕走了劉偉雄曾經最愛的女人葉景西,讓她在這個家安逸了這麼多年,直到前幾年,劉偉雄外出,突然帶回來一個劉嘉琪,這讓婆媳之間同仇敵愾的打擊劉嘉琪,如今老太太已經不在了,擺鐘已經很陳舊了,她決定換掉它,找來兩個搬運工,將擺鐘搬入了倉庫。

旁邊半人高的綠植,幸福樹正枝葉濃密,欣欣向榮。老太太就是倒在這個位置死去,潘梅覺得不吉利,她想將幸福樹挪個位置,便自己動手拖動花盆,無意一瞥,看見一個微型攝像頭從密葉裡掉出來,她驚訝的看了半天,攝像頭曾經的位置應該就是剛好對著樓梯,那很可能就拍到了老太太那天墮樓梯的影片,可這到底是誰安裝在哪兒的呢?潘梅一臉疑惑。

不會是家裡人,要不然證據早就交到警察手中,劉嘉琪不會將攝像頭對著自己,難道是……老太太?

潘梅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她細細想起來,偶爾聽起老太太說起過什麼監控,一直以為老太太說的只是門外的監控,原來這另有玄機,老太太為什麼要在這兒裝監控呢?她在監視劉嘉琪?

自從這老太太死後,老太太住的那間房變空了,手機好像隨手放進了她的抽屜。

潘梅快速走進老太太的房間,在抽屜裡拿出了手機,因老太太耳不聾眼不瞎,所以並沒有用老人機,而是很時尚可以看影片的新款手機,手機沒有鎖,螢幕顯示還有10的電量,她點開了其中一個軟體,她看到了影片中的老太太扶著扶梯上了樓,然後聽到了她和劉嘉琪的爭吵聲,劉嘉琪親手將老太太推下了樓梯。

潘梅嚇得差點叫出了聲,她捂出快要飛出的心臟,迅速給劉芷瑜打了個電話,劉芷瑜看著螢幕上顯示著老太太的手機號,嚇得一時不敢接,她猶豫了好幾秒才抖著手按下了接聽鍵,那邊傳來潘梅急切的聲音,“芷瑜,我有事要告訴你,你奶奶是……”

話音未落,手機因無電而自動關機,剛好白光一閃,天邊一聲驚雷劈在了上空,嚇得潘梅突然大叫了一聲,屋外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敲打著窗,令人心驚肉跳。

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飄渺的響起,“你在幹什麼?”

“啊……”

潘梅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嚇,在轉身的同時嚇得大又叫了一聲,當她看到閃電明滅的光照得劉嘉琪陰森的面容,臉色突然像失去了血色,拿手機的手都抖個不停,她驚恐萬狀的眼神盯著劉嘉琪連連後退,劉嘉琪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她沒迫不及待的退出了房間,此時外面隨著一聲驚雷後風雨交加,潘梅不敢逗留,她連走帶跑的衝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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