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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以後,唐琰速度飛快的奔向她,然後越過其他三個人,氣喘吁吁的站在風小斐的面前,笑著伸出雙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完後轉身,半躬著身子立刻背起了風小斐往山外走。
“尚禮……”
“小覃總……”
風小斐伏在唐琰的背上,她看到了喬恩,老金和覃若飛的助理羅森。
“還沒到中午12點,你怎麼提前來了?”
“你們音信全無,電話也打不通,急死人了,我還想著今天早上就帶著搜救隊上山。”
風小斐一臉黃瓜相的長嘆一聲,“他們幾個都受傷了,看來我回去後又得挨一頓罵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讓他們受傷的,我叫你別受這份氣了,乾脆別幹了。”
風小斐呵呵兩聲,“我還這麼年輕就要躺平了。”
躺平有什麼不好?這可是很多人想要的生活。”
唐琰又回頭望了一眼風小斐,蹙眉輕嘆,“你看你幹嘛折騰?還把自己折騰的這個樣子。”
“我沒折騰啊,就那幾個人作。”
風小斐回頭又看了看身後的幾個男人。
唐琰將風小斐放入汽車後排座,又拿出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風小斐披上外套,又脫了靴子,很疲累的躺在後排坐問道:“老金和那些人都是叫帶來的嗎?”
“嗯,我找了一支搜救隊,順便就叫上了他們的助理或司機,而我只管你。”
風小斐嗯了一聲,放下心來。
唐琰緩緩啟動汽車,車子在不平的山路上有些顛簸,搖搖晃晃的使風小斐有些難受,便小聲的抱怨他,“你開車的的技術怎麼這麼爛啊?”
唐琰也搖搖晃晃的笑道:“和技術無關,這裡可是坑窪不平的山路呀。”
他伸手遞給風小斐一瓶礦泉水問:“覃岸這次上山的目的是什麼?”
風小斐接過礦泉水瓶,擰開蓋子,趁著沒那麼顛簸時呼嚕了幾口後說:“他應該是想試探下他這兩兄弟是否值得他手下留情?”
“結果呢?”
“結果覃若飛先動手了。”
“那覃一航呢?”
“覃一航應該沒有惡念。”
唐琰沉思著搖了搖頭,車子很快駛入了平緩的馬路,他又回頭對風小斐說道:“現在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可我睡不著。”
“那你吃東西吧。”
唐琰從車斗裡拿出了一堆零食。
風小斐確實也餓了,她坐起來,撕開一包牛肉乾,就放入了嘴巴。
“唐琰,我看到了覃岸身上的刀傷,覃若飛下手夠狠。”
唐琰並沒有多少意外,“這就是人性的惡,我們永遠不知道人的心到底有多壞。”
“你知道覃岸回來為什麼要報復他們嗎?”
“不是小時候被打壓想要報復嗎,又或者是他們還另有隱情?”
“可能吧,但我覺得是因為江鈴蘭。”
“江鈴蘭,覃岸的母親?”
唐琰皺起了眉頭。
風小斐點點頭繼續道:“不知你有沒有發現,覃岸頂替了高尚禮的身份,可身邊並沒有江鈴蘭的出現,我也打聽過了,高尚禮在國外十年,江鈴蘭都沒有出現過,這就說明江鈴蘭很可能已經死了,而且是死於覃家人之手,這就是覃岸為什麼要報復他們的原因。”
“那真正的高尚禮又去哪兒了?”
“不知道,或許真正的高尚禮早就死了。”
“何以見得?”
“直覺吧,要不然高尚禮怎麼會讓覃岸頂替他這麼多年,而高子維與覃岸的關係看似非常融洽,這也說明,高子維也真的將覃岸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唐琰又蹙著眉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高尚禮死因不明不白的,不覺得蹊蹺嗎?”
“是的,現在覃家恆也在調查這件事,畢竟這件事關係到覃岸的身份。”
“你怎麼知道覃家恆在調查?”
“我有一次偶爾路過榆林區海濱路15號,也就是當年蔣娜墮落的那棟別墅,我看到了楊科。”
唐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風小斐,笑著說:“小斐,我覺得以你敏銳的思維和推斷,你適合做個警察。”
風小斐愣了一下,又笑著以開玩笑的口氣說:“我可能就是個警察哩。”
唐琰很搞怪的一笑,“那我很榮幸和美女警察做了鐵哥們。”
風小斐調皮的塞給他滿嘴牛肉乾。
其實風小斐早已懷疑,高子維收養富生頂替高尚禮時,那時的高尚禮就已經死了,而且可能是因為死的不明不白,蔣娜才突然瘋掉,導致不幸失足墮樓,可是她究竟受了什麼重大的刺激,有可能就是因為高子維與江玲蘭的私情,又或者是高尚禮的死給了她沉重的打擊,她應該就是知情人,所以高子維才選擇滅口。但風小斐很快又陷入了困惑,即便是高子維與江鈴蘭有私情,也不至於滅口,而高子維也不可能對一個十幾歲,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動手,那會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高子維的意外導致了高尚禮的死亡,才掩耳盜鈴的選擇復生,那他的這個意外又是什麼呢?
萬事皆有可能,這個大膽的推測,也一直留在風小斐的腦海裡。
唐琰在嚼完了牛肉乾,沉默了一會兒問她,“覃岸還是不肯認你嗎?”
風小斐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唐琰低聲怒罵,“他就是個混蛋。”
風小斐又撕了一袋薯片,吱嘎吱的嚼著,神色悽然的一笑,“我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我想我應該可以釋懷。”
“釋懷什麼,放下他還是忘了他?”
風小斐鼻子一酸,仍強顏歡笑,“我會祝福他。”
“小斐……”
唐琰從後視鏡看到風小斐笑得很歡,可眼底的落寂依然可見,令他很是心痛。
覃一航坐在後排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又灌了幾口礦泉水。
“老金,你怎麼會來?”
駕駛室的老金回頭答道:“是那唐總通知我的,所以我跟他的車來了。”
又是唐琰,他想起剛才唐琰擁抱風小斐,心裡就像落了一條梗,不禁在心裡疑惑,看來他倆的關係很親密,唐琰這花花公子什麼時候勾搭了風小斐?
羅森開著車,從車內後視鏡看到疲憊不堪的覃若飛,有些擔憂的問:“小覃總,你還好吧?”
覃若飛閉目養神的回答:“沒什麼大問題,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好。”
“我看那高尚禮的胳膊好像受傷了,小覃總你……”
覃若飛打斷他的話:“他受傷了與我無關。”
羅森“哦”了一聲,不再細問。
覃若飛料定覃岸不會去報警,因為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屬持械鬥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報警是不明智的。
他在尋思,風小斐什麼時候和唐琰這麼熟了,以他對風小斐的瞭解,風小斐不會隨便被人勾搭。
十幾臺車浩浩蕩蕩的從山裡魚貫而出,唐琰跑在了最前面,救援隊緊跟其後,覃若飛和覃一航的車也快速上了高速。
落在最後的覃岸在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他也倚躺在後排坐喘息。
“少爺,你怎麼搞的一身的傷,胳膊看上去很嚴重,是怎麼受傷的?”
“摔的,擦傷。”
“竟把胳膊摔的這麼嚴重?”
“我不小心失足掉下了山崖,沒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喬恩吃驚的吐了吐舌頭,“要是老爺和蕭小姐知道了,不得心疼死。”
“這和野外求生差不多,受傷也在所難免,你在他們面前不要誇大其詞就好。”
對於覃岸的叮囑,喬恩會意的點點頭。
覃岸將目光轉向車窗外,天空澄澈如鏡,有飛鳥掠過,青山在急速的後退,關了車窗也聽見風聲在耳邊呼啦啦的響,他又想起了風小斐,在逼仄的山洞裡,與她相處了一天一夜,惡劣的環境下,風小斐也沒有任何的抱怨,兩個人沒有曖昧的情話,甚至沒有多餘的話,但只要和她在一起,都能令他心生愉悅,他記得她掌心的溫度,記得她妥協的擁抱,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心痛並快樂著。
覃一航和覃若飛只是一些皮外傷,但緊張的陳寶珠一定要讓他們住院,兩兄弟便住在了同一間病房,風小斐捧著花去看望他們時,並遭遇了刺蝟一樣的陳寶珠,陳寶珠怒目圓睜的剜了一眼風小斐,言語更是苛刻,“風小斐,你這個助理是怎麼照顧我兒子的?把他們搞得一身傷,你就這麼向我交代嗎?”
鳳小斐微微一笑,“覃太太,我是覃總的助理,並不是保姆,而且他們是成年人,並不是老弱病殘,不需要我照顧,至於他們的傷,我已經盡力了。”
面對風小斐牙尖嘴利的推脫,惱怒的陳寶珠更是展現瞭如鬥雞一般的架勢,“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態度?你的意思是他們受傷是活該嗎?你自己有錯不反省,還反而怪我兒子,你這個女人究竟有何居心?”
“覃太太,這裡是醫院,還請注意您的言辭。”
“醫院怎麼了,醫院不能說話了,還是你風小斐被罵覺得丟臉?”
“我人微言輕沒什麼,只是擔心有人會覺得丟臉。”
陳寶珠一怔,看著面前的風小斐,突然覺得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弱,她冷靜,沉穩,在自己面前也不卑不亢,無半分怯懦,那種氣場倒令陳寶珠愣了一瞬。
很快陳寶珠強勢過來,她不能讓自己的威嚴掃地,也明白風小斐話裡的意思,這使她更加惱怒,她推搡的風小斐,連聲音都變得尖銳,“你含沙射影的什麼意思,誰丟了誰的臉,誰不要臉……”
“媽……”
病床上的覃一航帶著慍色打斷陳寶珠的責罵,他護著風小斐,“不關小斐的事,相反是她救了我們。”
連覃若飛都聽不下去,也幫著風小斐說話,“媽,你真是錯怪小斐了,她是一個很稱職的助理,若不是她,我們幾個到現在估計還沒出來。”
“真的是這樣嗎?”
陳寶珠半信半疑的瞅著倆兄弟,又瞪著風小斐。
“真的,”覃一航說道:“風小斐真的做的很好,您就不要再責罵她了。”
陳寶珠倒很委屈,“我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受了傷,讓媽心疼嗎,她一個助理,我怎麼就不能罵了?”
“媽,助理也是有尊嚴的,您若尊重我,也請您尊重她,希望您以後不要干涉我的事。”
陳寶珠一聽很不高興了,又對著覃一航橫眉豎眼,“你為了一個助理竟嫌我管的多是嗎,難道我在你心目中還不如這個小小的助理嗎?”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這個態度就是這個意思。”
覃一航:“……”
頓了頓,陳寶珠又生疑的看著覃一航:“一航,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看上了風小斐吧?我可告訴你,劉芷瑜才是我覃家的大兒媳婦,其他的我都不認,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覃一航心累,怎麼又扯到這個問題了。
連覃若飛都無語的聳了聳肩。
風小斐撫額,遇上陳寶珠這樣的母親,實在太難纏了。
“媽,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不行,你必須回答我,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陳寶珠實在太過分,竟當著風小斐面問覃一航,完全不顧兩人的感受,一般人估計承受不了的選擇離開,而風小斐內心卻很強大,臉不紅心不跳的,就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母子對話。
問得覃一航非常的不耐煩。
這時一個護士小姐姐站在了門口,微笑的看著陳寶珠說道,“不好意思,病人需要休息,不宜太激動,還麻煩您……”
陳寶珠很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護士小姐姐回答:“知道啦。”
終於打發走了陳寶珠,風小斐鬆了一口氣,兩兄弟也都鬆了一口氣。
“小斐對不起,我媽就是這樣,任性慣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覃一航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是一臉歉意。
風小斐波瀾不驚的笑了笑,“我沒往心裡去,已經習慣了。”
她坐在病床旁邊,拿起水果刀削了兩個蘋果遞給兩兄弟。
“覃若飛啃著蘋果,歪頭瞅著風小斐,忍不住又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小斐,我怎麼感覺你和唐琰很熟啊?”
覃一航聽著,也歪著頭看著風小斐。
風小斐也不迴避,“是啊,我們是很熟。”
覃若飛追問,“有多熟?”
這是唐琰懶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嘿,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八卦我呢?”
幾個人望去,唐琰已走進了病房,他替風小斐回答了兩兄弟心中的疑問,“我和小斐是同學,意外吧。”
覃若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倆看上去這麼親密。”
覃一航看著唐琰問了句,“除了同學,還有其他的關係嗎?”
唐琰思索了片刻回答,“暫未發生算不算?”
風小斐微笑的扔了他一個蘋果,“你別無事生非哈。”
覃一航竟有些羨慕,“看得出你們的友情非常好。”
唐琰接過風小斐丟過來的蘋果,放在掌心把玩,又慵懶一笑,“當然,我們當年可是鐵三角。”
覃一航不解,“三角,那還有一角呢?”
風小斐低頭不語,唐琰面露婉惜的嘆了一口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