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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的指向性線索——長衫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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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天氣還算好,空氣雖然有些潮溼,但鑽過地道,譚言和王星瀾到了一處衚衕口。

因為一個小時的封鎖,整個衚衕口顯得冷冷清清的。而,距離此地最近處,正有警察和行動隊員們盤問著周邊的住戶。兩處衚衕雖然距離沒多遠,但和之前不同,此地卻是個大衚衕。

字形衚衕裡面住的人,滿滿當當,職業也繁雜多樣。

“光是住在這裡的人就有上萬人,長官,如果要全部排查一遍,我們至少需要四五天。”

南京東城警察局局長,名叫孔何,乃是財政孔部長的遠房親戚。恃寵而驕,也正因此,因為這層特殊的親戚關係,警察局長孔何只是來了一次,和譚言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而真正來配合行動二隊工作的其實是警察局的警察小隊長,中年男子,名叫劉小二。

“什麼?四五天?你再說一遍?”

瞪著大眼睛,盯著眼前畏畏縮縮的劉小二,譚言出聲呵斥道。

四五天,這足夠讓譚言被軍事法庭槍斃五回了,也足以讓日本間諜在南京城來回五六十次了,顯然,這個時間太久了,也太沒有誠意了。

見狀,王星瀾卻是攔住了即將拔槍的霍恩,獨自搖了搖頭,補充道。

“他們也都是小人物,也沒能力處理咱們的事務,我覺得,為難他們,沒啥意思。而且,據我看,之所以兇手選在此地交易情報,肯定是因為他們非常熟悉此地。正因此,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從附近的住戶來尋找間諜的線索。”

聽到王星瀾的幫襯話語,劉小二急忙點了點頭,拿下帽子,哭訴道。

“正如長官說的一樣,我和這些警察兄弟們吃的就是個辛苦飯。而南京城裡,這麼多大官,隨便一個人動動手指,我們這身警服就得脫下來,回家種地。因此,長官,我們哪裡敢不配合您的工作啊,只是,你給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任務實在是太繁重了。”

南京城,現任國黨政權首都。

因此,隨便一板磚拍到個官員,不是處長就是局長,這不是一句玩笑話。也正因此,劉小二一番話語也是講述了自己面臨的處境,生動的表達了小人物的處世之道。。

聞言,因為密道線索的發現,譚言和霍恩內心剛剛燃起來的熊熊烈火又迅速的被熄滅了,盯著侃侃而談的王星瀾,霍恩不死心,臉色有些無奈,噘著嘴巴,反諷,問道。

“那你說,哪裡有線索?要是沒有,我們應該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而就在此時此刻,王星瀾眼露精光,踏著小步伐,直接用右手指了指百米處的一處平平無奇的小院子,然後,直勾勾的盯著院子門上異常的裝飾,問道。

“劉隊長,這裡面,有人住嗎?”

見狀,擦了擦頭頂的汗水,劉小二急忙上前,彙報道。

“稟告長官,據我所知,這裡住著一個老師,姓木,好像是東北人,一個月前,他剛從東北來到南京的,我親自為他辦理的居住登記,他現在就在衚衕內的學堂教書。”

儘管對於縮短排查時間一事,劉小二不抱有信心,但是,劉小二畢竟也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警察,周邊衚衕有名有姓的人物,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東北?老師?一個月前?疑點重重啊!

“私塾老師?對了,你能詳細的說一說平常的他嘛?”

“這老師教書方式很新穎,因此,頗受人尊重。而且,他常常穿著一件藍色長衫。人倒是不錯,有點小錢,和鄰居周圍相處的也還行,當然,聽人說,時不時的,這老師屋裡會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而我也聽到過幾次,好像是這樣的。”

模仿著聲音,劉小二嘴巴嘟起,直接擬聲喊道。

“滴滴滴!”

門上掛著一串風鈴(日式風格),藍色長衫(記憶相符),教師(利於隱藏),住在衚衕(熟悉周圍地形,易於逃跑),以上元素放在一起,王星瀾腦海中陡然一驚,臉色一變。

只是,這個奇怪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是?電。。。

甩了甩頭,王星瀾拉過師兄譚言,一字一句說道。

“師兄,你看,這門上的風鈴!”

聞言,譚言和霍恩也將目光放在了一旁院子門上的風鈴上,臉上露出了困惑之色。

顯然,兩人沒有懂得王星瀾話語中風鈴潛藏的意思。

不過,這也不奇怪,不管國黨的特務機關,還是紅黨的特務機關,其實一開始,國內特務機關設立的目的都不是為了抵禦外敵,而是為了攘外必先安內!

正因此,抗戰前期,國黨中大肆出現的情報洩密事件也就屢見不鮮了,至於,戰前,洩露城防圖和作戰部署更是家常便飯了。

默默感嘆一聲,王星瀾突然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啊!

也難怪,對於日本軍隊的編制,黨務調查局的大多數人還不清楚呢!

至於,日本民間常用的祈願風鈴,黨務調查局的人則更是孤陋寡聞了。

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王星瀾拉著譚言,附耳低聲,肯定說道。

“這是日本每一家門口祈願的風鈴,我以前見過。”

僅僅一句話,瞬間,譚言眼神一凝,右手也不免摸上了腰間的槍袋子。無疑,譚言不解,只是因為資訊差,但是,王星瀾的一句話便瞬間讓譚言明白了

而看到譚言的動作,霍恩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掏出了手槍,只是,這樣一來,劉小二反而是懵了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劉小二,我確定一遍,裡面常住的,只有這個木教師一個人嗎?”

聞言,被幾個人大陣仗嚇到的劉小二臉色發白,嘴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不過還好,看著劉小二不斷點頭的動作,三人互視一眼,內心肯定了想法。

“霍恩,準備,強拆門,進去搜查。”

揮了揮手,譚言立刻的佈置了作戰行動,而王星瀾則是被排在了倒數第二。而繼霍恩之後,兩位行動人員排行在後,譚言則是坐鎮末尾,確保安全。

三個手指,兩個手指,一個手指,譚言一聲令下,頓時,霍恩一腳踹上了鬆散的木門,掛在木門上的小銅鎖也瞬間的斷裂了,眾人一擁而入。

院子內,東西雜七雜八的。不過,霍恩沒有理會院子內的障礙物,一馬當先,右手握著上膛的手槍,直接衝入了裡屋內。而裡屋,被褥凌亂的擺放在土炕上,房間內的書籍也散落一地,顯然,不久前,此地發生了一場有組織的撤退行動。

“怎麼樣?有人嗎?”

裡屋,環視四周,譚言帶著希冀,眼神期待。只是,面對譚言的疑問,搜遍了整個院子和屋子的行動人員卻失望的搖了搖頭。

“隊長,這次,咱們又撲了個空。”

聞言,霍恩不由得怒氣上湧,踢了一腳裡屋的木門,打的哐哐響。

低身,王星瀾摸了摸角落的裝著灰燼的臉盆,裡面,一股溫熱傳到手心,大約有個四五十度。見狀,譚言看著王星瀾,希望其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看來,敵人離開不久,大約在十五分鐘以內。”

而聽到十五分鐘這個時間,霍恩不禁接上話語,怒罵到。

“狗兒子,又差那麼一點點,就差臨門一腳!”

十五分鐘,要是熟悉地形的人跑,那麼至少能夠跑出去五六條街道!

而就在此時,生命的威脅陡然襲來,王星瀾內心的機警到達了最頂峰。

一絲想法陡然襲來:有人埋伏,有威脅,有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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