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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還沒等他胳膊落下來，白曉率先給了秦浩然一巴掌。
秦浩然捂著火辣辣的臉，咆哮著吼白曉：
“你竟然敢打我？我看你是瘋了！你個賤人！”
白曉躲過秦浩然，隨手抄起餐桌上的花瓶，朝著王招娣腳下砸過去。
王招娣嚇得一哆嗦，猛地跳起來抓緊兒子的胳膊，才避免了被花瓶砸到。
花瓶碎了，水也流了一地，殘破的花枝提醒著白曉，這像極了她破碎的婚姻。
“你今天吃錯藥了？還想不想過了？不想過了就離！”
秦浩然像一頭髮怒的獅子，眼眶紅得就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白曉吞了。
白曉鄙夷地瞟了他一眼，露出一絲冷笑：
“我吃錯藥了？我不想過了？我只不過是模仿了王招娣的戲碼，你這就急了？
你們母子倆這麼對我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只砸了一個花瓶，你媽砸過電視，手機，廚房的鍋碗瓢盆全砸了一個遍了，你又是怎麼說的？
合著都是我的錯唄，不想過了就不過，你和你媽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王招娣鬆開她大孝子的胳膊，氣呼呼地衝著白曉吼道：
“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真是有爹生沒娘養的賤……”
“啪！”
還沒等王招娣說完，她那寶貝兒子臉上又捱了一巴掌，這下好了，左右臉對稱了，不偏不倚各一個手印。
“你沒資格提我爸媽，就是我爸媽素質太好了，才教出來我這麼一個傻白甜，被你們家吃幹抹淨還要受你們的氣，
我的素質告訴我不能動手打你，但是你敢再多廢話，說一句我打你兒子一巴掌！”
白曉忍住抖動的雙肩，任憑手指甲掐入肉裡，看向秦浩然的眼神中，也多了一股殺氣：
“我告訴你秦浩然，如果不是為了涵涵和玥玥，我早和你離了，我忍了那麼久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王招娣的變本加厲，你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挑撥離間，她重男輕女，她狗仗人勢！
但是你選擇了讓我一個人受委屈，你像鴕鳥一樣，遇到事情只會躲著，你們全家人拿我的素質當墊腳石，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讓著你們，曾經我也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可惜遇到你之後，我變成了瞎子！
還是那句話，你要好好過就管好王招娣，別讓她作妖，帶好玥玥我自然也不會虧待她，你要不想過了就趕緊滾蛋。”
秦浩然從未見過這樣的白曉，一時間愣在原地，離婚？那不可能，離婚了他和他媽住哪？就他那點工資，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瘋了，她瘋了。
如白曉所言，秦浩然又像一個鴕鳥一樣，摔門而出。
“你把這一片狼藉收拾好，我就給你兒子一個機會，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不然……”
王招娣見兒子黑著臉出門之後，囂張的氣焰早就滅了下去，此時趕緊接過話茬：
“我馬上收拾，你別和媽一般見識，媽年紀大了，糊塗了。”
說完就趕緊拿起掃帚收拾，白曉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房間。
————
蘇夢望著客廳堆滿的新傢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夢夢，你放心，這些傢俱都沒有甲醛，是我特意挑選的，可以拆箱直接用。”
喬嵐一邊說一邊指揮工人幹活，儼然把自己當這個家的一份子。
“這個按摩椅靠著夢夢房間陽臺那邊，方便她躺著曬太陽。”
“沙發床就放在之前放沙發的地方，還有那個櫃子，放那裡……”
蘇夢和陸星辰面面相覷，但是誰也沒開口說什麼。
忙活了好大一會終於完工，喬嵐滿意地笑了：
“這下好多了，夢夢你快試試那個按摩椅好不好用？”
蘇夢被推著走到按摩椅前面，在喬嵐的催促下躺到了上面。
熱熱的，暖暖的，很貼心，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被同學霸凌，下樓梯的時候有個男生故意絆倒了她，使得她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見她躺在拐角一動也不能動，霸凌她的小孩全都跑掉了，最後是班主任送她去了醫院。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陳平平當著醫生的面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甚至要求醫生用最便宜的藥，還對醫生撒謊，說她經常欺負別的小孩，樹敵太多活該被人推下去。
她倔強地說她沒有，可是陳平平壓根不讓她解釋，用了更惡毒的話來詛咒她。
還是她班主任看不下去了，跟醫生解釋了下：“不是這樣的，這個姑娘品學兼優從來不會欺負別人，但是……”
班主任扭頭看向陳平平的方向，話到嘴邊也沒再說出口。
其實醫生都懂，那個年代也不止蘇夢一個，很多女孩子都被這樣對待。
說好聽點叫：她們的父母小時候成長的環境也是這樣，他們自己都沒學會好好說話，自然對孩子也不會。
說直白點就是厭女。
要不然他們怎麼不對自己的寶貝兒子這樣呢？
陷入過去的回憶中，蘇夢越睡越沉。
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她好想抱一抱她，想跟她說別怕，等她張開雙臂，卻撲了個空。
蘇夢睜開眼睛，感覺到身上被人搭了一條毯子，看了下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蘇夢心中五味雜陳。
陸星辰在廚房擦洗著，喬嵐坐餐椅上“監工”，時不時還要被教訓：“哎你輕點，吵著夢夢睡覺了。”
“媽，我真的要懷疑誰才是你親生的了，也沒見你對我這麼上心過。”
“呦呦呦，我們的陸大醫生吃醋了？你從初中寄宿開始就不願意回家住的，我倒是想對你好你也得給我個機會不是？”
“誰讓你們在家......”陸星辰話說一半感覺到不妥，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誰讓我們總吵架是吧？你個臭小子現在翅膀硬了敢消遣你媽了，”提到過去，喬嵐也沒有遮掩，好的壞的都是過往。
“不過也正因為此，我們才更要對夢夢好點，老話說，女孩子就像棵小草，落到肥處迎風長，落到瘦處苦一生。
你媽媽我呀，淋過了雨就想給她撐把傘，我只希望你們倆能好好得過一輩子，媽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