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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風雪和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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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雪席捲大地,白色的死神掩蓋了大地上的一切,無論是往日威風凜凜的百獸之王,還是往來呼嘯的狼群,此時都躲在自己的窩裡瑟瑟發抖。

往日清晰可見的山間小道已經被積雪覆蓋,幾輛馬拉大篷車正在緩緩前進,一群逃難者正驚慌失措得邁向他們未知的未來。

“達奇,這次風雪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必須找個地方躲一躲,不然戴維可能撐不了幾天了。”坐在馬車上的老人用著顫抖的聲音衝著旁邊騎在白馬上的人說道,漫天的風雪讓他看起來更加蒼老,平日裡睿智的眼神此時也充滿的憂慮和不安。在黑水鎮的事件中,他們失去了他們的夥伴,珍妮,那個可愛的女孩像一隻百靈鳥一樣。麥克,堅實可靠的神槍手。西恩,這個愛爾蘭男孩永遠充滿活力。麥克的兄弟戴維也身受重傷。

“放心吧,何西阿,我已經讓亞瑟出去找了,你知道的,他從來不會讓我們失望,他一定會找到的。”

達奇·範得林德毫不猶豫的說道,他穿著毛皮大衣,看上去像個暴發戶,透過大衣的領子可以看到裡面的襯衫也是華麗無比,身下的白馬彷彿與雪地融為一體。

他是團隊的領導者,是範得林德幫的老大,在團隊最困難的時候,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露出一絲的猶豫。

“希望如此吧,不只是戴維,這樣的天氣,女人和孩子也會受不了的,我們的食物也不多了,如果不及時補充物資,我們都會死在路上,這天氣,已經五月了,卻一點都不見好轉。”何西阿搓了搓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彷彿這樣能讓他暖和起來,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只是無用功罷了。

何西阿穿著破舊的衣服,從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道:“至少那些平克頓也和我們一樣摸不著頭腦了,不是麼?”

“那當然,這樣的天氣下,他們根本沒辦法追蹤我們,只要我們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一切就都好辦了,就跟以前一樣。”

達奇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臂,他感覺這會讓他的語言更有說服力,他很喜歡這樣。

“看那邊,應該是亞瑟!”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個騎馬的牛仔緩緩向他們走來。達奇認出來,這就是他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他最親愛的孩子,亞瑟·摩根。

達奇開心的朝著亞瑟喊道:“你發現了什麼嗎?有什麼收穫麼?”

“我找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廢棄的小鎮,那裡能讓當做我們的臨時落腳點。還有,我還在路邊撿到了一個人,好像是個印第安人,他還是個孩子。”亞瑟稍微側過身子,這時達奇和何西阿才發現一個人趴在亞瑟的馬屁股上:“他快要凍僵了,我們得讓他暖和點。”說著,亞瑟下馬把這人從馬上扛了下來。

範得林德幫一向自認是俠盜,對於這種順路救人的事情並不反感,相反,這會讓他們內心更加驕傲,這讓他們自認為跟那些單純打架劫舍的匪徒不一樣。

達奇聽聞對著身後的隊伍大喊一聲:“斯旺森牧師,這個孩子交給你了,我們還有毛毯麼?”

斯旺森從後面的大篷車上下來,艱難地走了過來:“我們還有幾個毛毯,把他交給我吧,這個可憐的孩子。”從亞瑟手中接過這個孩子,艱難的把他放到自己的背上。

聽到可能是個印第安人,匆忙從後面趕過來檢視的查爾斯看到踉蹌的斯旺森後,急忙過來搭了把手,這個壯實的大漢雖然是個黑人,但他也有著一半的印第安血統,從小跟著部落長大。

他們一起將孩子帶到後面,在大篷車上清理出一塊空間,用一塊油膩膩的毛毯將他裹起來,現在這個情況,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我們走,亞瑟為我們找到了落腳點,我們要加快速度,駕!!!”達奇高聲吶喊,為大夥打氣道,這不僅是說給大夥聽的,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因為黑水鎮的事情,因為這樣糟糕的天氣,他感覺自己在幫派的威信有下降的趨勢。

眾人艱難的跟著亞瑟來到了這個所謂的小鎮,與其說小鎮,不如說是一片廢墟,到處是斷壁殘垣,除了路中間的幾座破舊的木屋外,幾乎什麼都不剩下了。

一行人將馬車停靠在一座看起來最完整的屋子前,在達奇的指揮下,把戴維和男孩抬進了屋子,在屋子中間生起火,那個亞瑟撿來的孩子一直在發抖,嘴裡嘟囔著什麼,幾個人輪流聽了聽,卻誰都聽不懂,查爾斯也不懂,也許是哪個偏遠部落的語言。

“戴維他......死了。”說話的是艾比蓋爾,一個從小在酒吧和妓院長大的女人,她向來很堅強,但是現在卻從她眼中看到了驚慌失措。

達奇的神色也充滿了失落,但是他很快打起精神,他是範得林德幫的老大,現在這個狀況他不能失落。

“我們該怎麼辦?”何西阿問出了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達奇招呼著眾人,大家都看著他,這些人最近跟著他逃亡,到處碰壁,他一個個望去,確認所有人一個都不少後,堅定的說道:“兄弟姐妹們,聽我說。在之前的一段時間,我們經歷了非常難熬的幾天,我們過的很艱難,我們被追捕,我們失去了珍妮,麥克和西恩下落不明,現在戴維也去世了,我愛他們,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換回他們,我會毫不猶豫!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向前看,在這樣的情況下里,已經不會有人來追捕我們了,我們已經脫離的困境,我們之前經歷過更加艱難的.......”

達奇看向幫派的廚子皮爾遜和後勤主管格里姆肖,“皮爾遜先生,格里姆肖女士,我需要你們把這裡改造成一個營地,我們可能需要在這裡待上幾天。”

“現在你們每個人,都要暖和起來,這裡不是我們的終點,相信我。我已經派了約翰和邁卡去前面探路,亞瑟,你和我出去看看。”

“這個天氣?”亞瑟滿臉疑惑,這樣的天氣下,想出去找人實在太困難了,萬一人沒找到自己丟了這樂子就大了。

達奇看了看漫天的風雪,堅定的說道:“我們去去就回,我們必須去!”說完,拿上提燈,義無反顧的走出屋子。亞瑟搖搖頭,卻也只能跟上。

“我想知道,黑水鎮到底發生了什麼?”出門後的亞瑟艱難的朝著達奇問道,風雪似乎又大了不少,騎在馬上的兩人連說話都費勁。

“我們少了你,就是這樣。”達奇頭也沒回,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

亞瑟見也問不出什麼,只能無奈的嘆口氣,跟著達奇走進冰冷的風雪之中。

“我們要趕緊把這裡收拾好,蒂麗,把火燒的旺一點,讓大家都暖和起來,皮爾遜先生,你可以去隔壁的房子找個地方做廚房麼,我想大家現在都需要一些熱湯,斯旺森牧師,把那個男孩抱過來,我們用烈酒給他擦擦身子,可憐的孩子,還好遇到了我們。”達奇二人剛走,屋子裡就傳來了格里姆肖女士的咆哮。這個堅強的女人彷彿不會疲倦,指揮著眾人清理這個臨時營地。

幾個男人將屋子裡的廢墟和雜物都丟出去,又找了些木板將漏風的地方堵起來,格里姆肖女士帶著幾個姑娘將屋子裡收拾乾淨,將大夥的毛毯都鋪在地上,這種情況下,眾人肯定都是擠在一起睡的。

皮爾遜從隔壁給大夥端來了他的獨門燉菜,眾人圍著火堆圍成一團,各自抱著自己的碗狼吞虎嚥。雖然大夥平時都很嫌棄他的手藝,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環境下能有口熱乎的就已經很感激了。

“這還是個孩子,看他的臉我感覺他最多隻有15歲。”格里姆肖女士一邊給他擦著身子,一邊說道。

“他的情況還不錯,身上連凍瘡都沒幾個,只要我們讓他暖和起來,應該就沒事了。”皮爾遜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烈酒,這能讓這個孩子儘快好起來。

“他看起來很壯碩,他應該可以挺過去的。”黑人女孩蒂麗端來剛燒的熱水:“你們也該暖和暖和了。”

“行了,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只能看這個孩子自己的了。”一切忙完,格里姆肖女士將男孩的衣服穿好,這孩子的衣服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破洞,用毯子將他裹緊,眾人都靠在篝火邊,這幾天實在太艱難了,大家都累了。

“嘿,這個男孩好像醒了!!!”喊話的是艾比蓋爾,她剛剛看到這個男孩已經睜開了眼睛,但很立馬又閉了起來。

“該死,這到底什麼情況,我不是在家麼,這是哪裡,這些人是什麼人?綁匪?這是什麼地方?”周正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不知是冷還是恐懼,讓他渾身發抖。“我記得,我在家,剛剛買了個遊戲,剛開啟,然後就.....臥槽!!!”

一瞬間腦子彷彿讓人用攪拌機攪拌了一樣,劇烈的頭疼讓他不由的喊出聲來,破碎的記憶碎片,彷彿潮水般向他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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