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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溺寵加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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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情況就不怎麼和諧了。

展君魅不知怎麼和穆齊爾談崩的,二人原本站在城外小溪邊說著說著,從各自負手淡定從容,到後來的動手拳腳相加。

穆齊爾早就和展君魅真正的打一架了,現在有這樣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展君魅見穆齊爾用出全力和他打,他自然也不敢情敵,畢竟穆齊爾可有草原第一猛士之稱,他就算沒修煉過天竺內功心法,拳腳功夫上,卻是一向難有敵手的。

穆齊爾此時那雙鷹眸中沒了銳利之光,也沒了邪氣的狂野之光,有的只是將遇強敵的興奮之光。

墨曲本來是和阿布杜爾守在遠處,防止有人靠近的,可是當聽到打鬥聲,他們一回頭,就看那剛才還好好的兩個人,竟然莫名的打了起來。

展君魅是一心想弄死穆齊爾,可他卻又不想用內功去欺負對方,畢竟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真正的較量,他要是真投機取巧贏了,那才是不光彩呢。

穆齊爾一直聽谷蠡王叔說過,說中原奇人異士頗多,而天竺更有神功,修煉大成,可一掌將人斃命,是為內功心法。

可展君魅與他對打這麼久了,卻一直是真拳腳和他對打,一點都沒有用那什麼內功心法。

單憑這一點,展君魅這個生長在天竺的中原人,就比真真正正土生土長的中原人強多了。

展君魅側身偏頭躲過穆齊爾揮來的拳頭,他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臂,不悅的皺眉道:“不許打臉。”

穆齊爾聽了他愛惜美貌的話,一下就笑噴了,笑了一會兒他才道:“展君魅,你好歹是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娶了一位公主後,就變得這般娘氣了呢?男人嘛,就該臉上留道疤才像個男人。”

展君魅才不會聽穆齊爾這些歪理,他甩開了穆齊爾的手臂,便單手背後面向小溪水,神色淡冷道:“你這從不懂何為憐香惜玉的蠻子懂什麼?一個男人能用威武強悍俘虜女子的心一時,卻俘虜不了一世。唯有溫柔相待,容貌迷惑,夫妻才能過的如我與龍兒一樣,恩恩愛愛從不起爭執。”

“從不起爭執?這可不對,之前聽長安城的百姓口口相傳,說你為了墨軍師氣暈了公主,而且……我當時在酒館喝酒,還聽百姓說什麼誰上誰下,然後我就插了句嘴,說肯定你在上,畢竟墨軍師看起來可軟多了,不像是個能硬起來的。”穆齊爾也是面對著小溪水,所以他說這些話時,一點沒往背後看,而且聲音這麼大,一點都沒有做收斂的意思。

展君魅偏頭的時候就看到墨曲來了,所以,他便負手轉身向一旁走去,遠離穆齊爾這個作死的人。

“哎?你要去哪裡?這架可還沒打完呢,你要是今兒能贏了我,我就同意讓你開採礦山的事,可你要是不和我打了,那這生意也沒法兒談了。”穆齊爾對著展君魅離去的背影說,說著說著就覺得背後不對勁,然後一回頭,就看到了臉色黑沉沉的墨曲。

墨曲見穆齊爾回頭,他是一句廢話都沒有,出手便如靈蛇般要掐死這個八婆男人。

穆齊爾可沒見過這麼奇怪軟綿的武功,他反應極快的忙閃開,可墨曲這小子居然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擺明是和他玩真的了。

“單于,接刀!”阿布杜爾將自己腰間的刀拔出來,丟向了穆齊爾,雖然他家單于的那張沒把門的嘴,真的得罪慘了人家,可他身為單于的屬下,就算不出手幫忙,也總要遞把刀吧?

要不然,他家單于真被墨曲給削了,他回去也免不得一死啊!

穆齊爾接住了阿布杜爾丟來的彎刀,手腕一轉挑來了墨曲的劍,心道這是什麼劍?怎麼能這麼輕薄這麼軟呢?真像是一把吐著紅信子的蛇,看著也忒嚇人了些。

展君魅站在遠處小溪邊,負手轉頭看向他們間的刀光劍影,嗯!他師兄雖然平常看著吊兒郎當的,可這劍術卻沒退步,反而比之前強了很多,可見近來因持珠的大進步,他師兄沒少受刺激。

墨曲是平時看著懶散了些,可其實他比誰都忙,而且對於練武,他雖然沒有曾經的展君魅那麼刻苦,可卻也絕沒偷過懶。

因為他們師父說過,一日不練則退步,一日不醒則糊塗。路有萬里在腳下,每日一步,終有抵達目的地的時候。

而他和君魅都謹記他們師父的教誨,武功一日不落的練著,不求獨步天下,但求無人敢欺。

穆齊爾漸漸的有些對付不了墨曲了,便衝著那袖手旁觀看熱鬧的展君魅喊道:“喂,展君魅,你不管管他啊?他這可是要殺番邦汗王啊,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重罪啊!”

他要真死在了中原,匈奴必然不肯對此罷休,上官羽要給匈奴個交代,必然會抄斬了整個大將軍府,到時候,他展大將軍可也是逃脫不了殺頭死罪的啊!

展君魅對於穆齊爾的求救,他只是眸光看向節節敗退的他,淡淡的道:“中原有句話,禍從口出。穆齊爾單于,經此事後,你可千萬要學會謹言慎行了。”

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一絲要出手救人的意思。

穆齊爾見展君魅這麼淡定,他便知墨曲不會真的殺他,最多就想揍他一頓出出氣罷了。那好吧,這錯是在他,要是他自己被人說成是軟的那個,他也會生氣發火想殺人的。

阿布杜爾一見他家單于竟然丟了手裡的刀,雙臂展開閉上了眼,一副隨便對方千刀萬剮的姿態,他嚇得瞪大眼驚呼一聲:“單于!”

墨曲的劍如靈蛇般刺向穆齊爾的胸前,可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是急速收了劍勢,手腕一轉,便將劍收回了腰帶裡,隨手一扣,便把劍柄扣成了腰帶配飾,劍柄上寶石鑲成花紋,頂端墜著流蘇玉佩,倒是真美的別具風流。

穆齊爾許久後,見對方都不揮拳揍他,他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然後就看到了墨曲陰沉的臉色,和那雙冰冷的眼睛,他垂下雙手笑說道:“墨軍師大人大量饒本汗一命,本汗它日定然不會忘記報答你的。不過,墨軍師,你確定不揍本汗一頓出出氣?”

“揍你?你皮糙肉厚的,本公子還怕傷了手呢!”墨曲陰沉的臉色忽然陰轉晴,笑到散漫風流的伸出手,好好的給穆齊爾整理了下有些微亂的衣服,然後他便笑著轉身離去了。

穆齊爾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懂這人是什麼意思?這位墨軍師不會真那麼喜歡男人吧?看到他的威武霸氣後,就欽慕於了他,而拋棄展君魅那個小白臉了?

展君魅站在遠處,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想多了的穆齊爾,搖了搖頭嘆了聲:“穆齊爾單于,請多保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哎,展君魅,你不想和本汗談生意了嗎?走什麼,咱們捉魚烤著吃點,本汗馬背上可隨時帶著馬奶酒呢,你們不留下來嚐嚐啊?”穆齊爾在後喊道,可那離開的師兄弟二人,卻頭也不回一下,可見是真要走了。

阿布杜爾雖然沒多聰明,可他至少比他家單于想的事多,這也許,便是旁觀者清吧?那位墨軍師一看就是有仇必報的人,他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家單于呢?

看來是有問題了,他忙舉步走下去,來到穆齊爾身前,當時他記得墨曲為他家單于整理衣服來著,那會不會在衣服上做了什麼手腳?

“哎,幹什麼?阿布杜爾,不會連你來了中原後,也染上那個什麼龍陽癖了吧?”穆齊爾此時還有心情調侃他的屬下,可見是真自信過了頭,也對墨曲太不瞭解了。

阿布杜爾都快急死了,可他們家單于還和他開這種玩笑,在找來找去,他終於聞到了一絲絲甜香氣,然後在聽到越來越清晰的嗡嗡聲後,他便彎腰撿起地上的刀,拉著他家單于就跑。

穆齊爾一開始還以為阿布杜爾發瘋了呢,可當聽到嗡嗡聲後,他一回頭,便嚇的幾乎肝膽欲裂,這個墨曲怎麼這麼幼稚,居然用蜜蜂來對付他。

而且,冬天蜜蜂不在窩裡待著,都大部隊的跑出來做什麼?就不怕被寒冬的雪給凍死嗎?

墨曲和展君魅其實沒走多遠,而在穆齊爾和阿杜布林被蜜蜂追的時候,他還雙手環胸的笑喊道:“哎,穆齊爾,現在談生意,相信你就不會斤斤計較了吧?”

“墨曲,你這個卑鄙小人。”穆齊爾沒想到他會栽在墨曲的小伎倆上,所以才氣的憤怒罵對方小人行徑。

墨曲才不和穆齊爾這蠻子計較這點小事呢,他繼續衝著對方笑喊道:“穆齊爾,只要你答應我們在你匈奴境內開採礦石,而且不要對半分,而是三七分,我便出手幫你趕走這群千軍萬馬,如何?”

“墨曲,你個小人,沒這樣談生意的……嘶!”穆齊爾被蜜蜂追的狼狽且不說,這臉上可被叮了好幾個包了。

“怎麼沒人這樣談生意的?本公子我現在……不就是在這樣和你談生意嗎?”墨曲談生意的時候,從來都是看人出招的,好說話的老實生意人,一切事都好說。

可若是誰敢和他耍心眼,他就讓誰賠的光腳沒鞋穿。

阿布杜爾只能盡力護著他家單于,而對於墨曲無恥的條件,他覺得單于還需要多考慮下,畢竟三七分下去,十年啊!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穆齊爾也不是個笨蛋,自然不可能被一群蜜蜂威脅的,便屈從在了墨曲的淫威之下,不過,這二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就算不同意他們開礦,他們事後也可以找別的地界之主開礦啊。

要真被他們談成了這些生意,他別說三成了,連一成都是沒門兒的事了。

展君魅見穆齊爾有了猶豫,他便開口承諾道:“你我合作為十年,十年後,我們自會帶人離開。而三七分的事,我們也可以另外籤一份合約,這份合作之約,只有你我知曉,不會公告眾人面前。不知穆齊爾單于,你覺得此條件可否同意?”

穆齊爾仔細思量一下,覺得這人說的有點道理,便在被蜜蜂包圍困擾時,腦袋一個不靈光就答應道:“好!十年之約結束後,你們的人,便必須要離開我匈奴境內。”

“成交。”展君魅神色淡淡的說出兩個重如千金的字,然後轉頭看向墨曲,讓墨曲去幫忙趕走那些蜜蜂。

墨曲對於他師弟的陰損,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放下環胸的雙手,便舉步摺扇一開,輕輕的搖著走了過去。

穆齊爾就見墨曲,揮扇風流的一個轉身,一陣香風襲來,然後蜜蜂群就散了,他和阿布杜爾就得解救了。

墨曲旋身三圈後才駐足笑看向穆齊爾,青衫儒雅的他,這樣一搖扇一笑,倒真是不負風流墨君的稱號了。

穆齊爾對於這樣風雅的墨曲,倒是真有點看傻眼了,他咂嘴嘆道:“墨君墨君,果然不愧是花叢君子,就你這風度翩翩的無雙公子,別說在中原了,就算是放到塞外,那也是迷死所有女人的禍水啊!”

“本公子樂意迷死一大群嬌顏美人,可對於你這樣的粗糙大漢,本公子寧可自毀容,也不想被你看上。”墨曲一條毒舌可比鶴頂紅,他對於看不慣的人,一向不會有什麼言行風度。

穆齊爾見墨曲搖扇轉身離開,在一匹白色駿馬旁,合扇撩袍,瀟灑的翻身上馬,單手一勒韁繩,摺扇一開輕搖著,回頭勾唇一笑,倒真是看著比展君魅還有俊雅風流了。

對!墨曲的俊是中原人說的雅,而這人身上那種獨特的瀟灑風流,卻是他從不曾在別人身上看到的。

這也就不怪乎,為何那麼多女人會喜歡墨曲了,因為這個男人真的很吸引人,睿智內斂,玉韞珠藏,舉手投足間的瀟灑,自有一股風流雅韻。

展君魅對穆齊爾一拱手,便也轉身走到一匹黑色的駿馬前,翻身上了馬。

穆齊爾將目光移到了展君魅的身上,玄袍寬大飄逸揚起,那人冷漠的騎著駿馬離開,背影頎長如修竹,不見其貌,便可觀其風華無雙之氣度。

這兩個男人都是人間難得的俊傑之人,可惜不能為他所用,只能與其勉強交友不交惡吧!

墨曲與展君魅一起騎馬回城途中,竟然會遇上一件奇事。

在那寬闊的官道上,竟然有一名穿著鵝黃曲裾的少女,捆綁著一群男人在前行,這副串兒捆綁的形式,怎麼瞧都像是在抓壯丁。

那黃衣女子似乎背後有眼睛一樣,她猛然轉過頭去,當看到墨曲的時候,她臉上就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而後再看向展君魅時,卻是亮晶晶的眼睛都看直了。

墨曲一看清楚那女子的樣貌,便如見鬼一樣驚叫聲:“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該和雷雲將軍在信都嗎?難道是瞞著她爹偷跑出來的?”

展君魅也很意外雷星兒會來長安,看來這事要通知雷飛騰了,他這個妹妹膽大的很,當年他戴著鬼面具都沒嚇退她,如今恐更難趕走她了。

“君魅你先回城,這丫頭我來安排,可千萬不能讓她纏上你,要是被公主知道了,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墨曲一想起上官淺韻笑給他一針的情景,他就心裡發冷的很。

“嗯!你自己保重。”展君魅可是見識過雷星兒纏人的本事的,雖然她從不敢如纏墨曲那樣靠近他,可只要想著被他每天跟在身後喋喋不休的情景,他就忍不住皺眉,雷雲一生嚴肅,生的兒子也實誠,可怎麼偏養了這樣一個纏人精的女兒。

雷星兒見那穿著選黑色大氅的俊美如神男子,竟然騎馬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那速度也太快了,還好冬雪後路都凍上了,這要是在秋天乾燥的時節,他這樣騎馬飛奔而去的速度,非捲起陣陣塵土嗆死她不可。

墨曲騎馬緩緩的走過去,坐在馬背上的他一點下去的意思都沒有,而是在馬上搖扇看著她皺眉問:“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長安了?不知道路上很危險嗎?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怕被人拐去賣了。”

“誰敢賣我?找死吧!”雷星兒明明是個容貌清秀的小姑娘,可性情卻豪放的讓男人都受不了。

墨曲瞧了那群被捆綁的男人們一眼,嘴角抽搐了下道:“的確,遇上你的壞人,都該自己抹脖子才對。”

“那是當然,他們遇上本小姐,那就算是作惡到頭了。”雷星兒將手裡的繩子頭握在手裡搭在肩上,仰頭望著墨曲眼神透著精靈古怪,咬了咬唇瓣難得羞澀的問:“那個……剛才和你一起的公子是誰?看你們挺要好的,居然大冷天還一起出城遊玩。”

墨曲就知道這丫頭是個喜新厭舊的,所以他搖扇騎馬向前走,搖頭嘆息道:“可惜咯妹子,人家已是有婦之夫,而且啊!人家媳婦兒那美貌,絕對能甩你十條街開外。”

“什麼?他那麼年輕就成親了啊?這也太著急了吧?可惜,的確可惜了。”雷星兒皺眉苦臉搖頭感嘆一下,便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背上。

那後面的一群男人被她用繩子一拉,差點全都在毫無防備之下,給腳下蹌踉一個大跟頭。

墨曲對於坐在他背後,一手摟著他腰的纏人小丫頭,他無奈的搖扇嘆了聲氣,便一手勒著韁繩讓馬不緊不慢的前行著,然後他偏頭問:“對了,這些人是怎麼得罪你了?你居然還不嫌累贅的帶著他們來長安?”

“他們幾個啊?就是前邊幾個城鎮的潑皮無賴,專幹欺男霸女的事,我一路走來打抱不平了下,便把他們綁在一起,準備收編了給將軍養馬去。”雷星兒雖然看著直爽,可她做事也是有腦子的,老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些人就算去軍營接受新兵訓練,也不見得將來就一定能改過自新,從新做人。

最怕的就是打仗的時候,這些人成為將軍隊伍裡的幾顆老鼠屎。

畢竟,將軍治軍嚴厲,凡是觸犯軍法者,不究其罪過大小,先斬了再說。

記得當初一個老將因仗著身有功勳,便沒遵守軍規,然後就被將軍給親手斬殺了。

也就是那一次,將軍才有了活煞神這個外號。

不過,雖然那次的事讓很多有功勳的將領很不滿,可卻自那次後,有不少將門後輩來投效將軍麾下,也就是這些人的到來,將軍逐漸的用新人替換掉了那群老頑固們。

然後,軍營裡才有了新氣象,在許多地方的軍營中總有兵將出事,可將軍帶的兵,卻個個嚴守軍規,再無人敢以身試法。

長安城的百姓,雖然認識不戴面具的展君魅的人很少,可展君魅的寶馬黑旋風,卻是無人不識得。

展君魅一路策馬而過,此時為午飯時候,街上也沒幾個人,有人聽到馬蹄聲,也就側身躲在了街邊。

可還是有人好奇,展大將軍騎馬這麼快,是要趕回家陪凝香長公主吃飯嗎?

而在街上百姓更少時,在展君魅的馬過去不大會兒後……

墨曲騎著馬進了城,且不說他身後有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就說那一大溜兒的男人吧!這是犯什麼事了?竟然串兒的被捆著手一個接一個的?

守城門的兵是認識墨曲的,見是他抓的人,他們也就沒多事的去管,而是一點沒阻攔的方行了。

墨曲很頭疼,這小姑奶奶弄這麼一群男人,他回頭可該給她怎麼安排?餵馬?將軍府那有那麼多的馬,需要這麼多人來伺候?

在將軍府幹點搬搬抬抬的活兒?就這群潑皮無賴,他還怕引賊入室呢!

那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丟到城外軍營裡去吧?那地方哪敢讓這群人去禍害啊!

哎喲!好頭疼,看來他還是把她送去雷府吧!等雷飛騰回來了,愛怎麼安排他這寶貝妹妹都行。

“哎,墨大哥,你怎麼下馬了?這將軍府不是還很遠嗎?你這……不會是準備走著吧?”雷星兒嘴裡說著心疼人的話,可那挪位置的舉動,卻說明她早想一個人舒舒服服的騎馬了。

墨曲牽著馬前行,他都懶得理這丫頭,反正她這個小姑奶奶,能不惹上就別惹上,惹上就難甩掉,君魅現在不就是嗎?

“墨大哥,你似乎走錯路了,我記得我重金請來過長安的人畫的地圖上……大將軍府的方向應該在這邊的。”雷星兒什麼都不好,唯一的優點就是記性好,過目不忘,天生的本事。

墨曲牽著馬前行,搖扇散漫的道:“大將軍府裡有公主,她現在是府裡的女主子,你和將軍非親非故的,要是住進去惹出什麼閒言碎語來,你是想公主弄死你呢?還是想君魅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沒這麼恐怖吧?”雷星兒是知道當了駙馬的男人,這輩子都不能納妾有別的女人了,否則便是欺君,而欺君可是死罪。

所以她當初聽聞展君魅當了駙馬,她就一直想著要來解救展君魅,可她爹讓人死看著她,最後還拿手臂那麼粗的鐵鏈子,把她給鎖了起來。

再後來,她又前後出逃被抓回去無數次,這般幾番波折的,她才會至今才來到長安城。

“總之,公主是天家的女兒,更是被先帝捧在掌心十六年的掌上明月,還是太皇太后最疼愛的孫女,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殿下,你想她會是個容忍得了別的女人,堂而皇之的覬覦她夫君的人嗎?”墨曲可不是危言聳聽嚇唬雷星兒,要是這丫頭敢去招惹上官淺韻,上官淺韻絕對有一百種法子讓雷星兒生不如死。

雷星兒一聽墨曲把那位凝香長公主說的這麼恐怖,她便更下定了決心,俯身彎腰伸手拍了墨曲的後肩下道:“墨大哥,我決定了,我要去大將軍府會會那位長公主殿下,她要是真那麼可怕,我一定拼死也要解救將軍出苦海來。”

“苦海?誰和你說君魅而今身處的是苦海了?人家小夫妻恩愛好著呢!你這小姑奶奶就少去給君魅添亂了。”墨曲對雷星兒越來越頭疼,心想,趕緊把她送去雷府,這樣他也就能解脫了。

雷星兒見墨曲一而再的阻止她去大將軍府,她微眯起眸子,然後將手裡的繩子一聲,雙腿一夾馬肚子,抬手拍了馬屁一下,便奪了韁繩駕馬掉頭而去。

“喂,雷星兒,你不要胡來,你要敢傷了她,君魅真會殺了你的。”墨曲簡直要被嚇瘋了,這小姑奶奶是在找死啊!她纏著君魅,君魅能看在雷飛騰陪他出生入死的份兒上,可以不與她小姑娘多計較什麼。

可這份人情,卻沒她看到的那麼大,一旦這小姑奶奶觸到了君魅的逆鱗,君魅可真會殺了她的,那怕是他求情,君魅也是會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啊!

雷星兒已騎馬跑很遠,她才不信墨曲的危言聳聽呢!以往她又不是沒衝撞過將軍,將軍不還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沒和她計較過一回嗎?

她就不信了,她和將軍認識三四年的情分,竟然會不如一個嫁給將軍不到一年的什麼刁蠻公主。

墨曲臉色都嚇的灰白了,當看到一個熟人時,便把那群潑皮無賴交給了對方,說送去雷府就好,然後他就駕著輕功,便急忙拼命的追那位作死的小姑奶奶去了。

上官淺韻用完午膳,便沒在宮裡久留,只叮囑上官翎幾句好好習文練武,便帶著持珠她們幾個出了宮。

而當她回到將軍府時,展君魅剛進將軍府沒多久,夫妻二人也就是前後腳罷了。

嚴謹親自出門恭迎她回府,早早的讓人撲了紅地毯,省得下車時髒了她的鞋子。

上官淺韻在容雅和飛鳶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輕撫了下袖子,便雙手置於腹部,步履端莊緩慢的踩著紅地毯,向著大將軍府的大門走去。

雷星兒騎馬可比展君魅肆無忌憚多了,那速度快的跟飛了一樣,在到了大將軍府門前時,便雙手勒住韁繩“籲”一聲,翻身爽利的下了馬。

上官淺韻轉頭看著那名一襲黃裙清秀的小姑娘,她眼底浮現了疑惑之色,這大將軍府可從來都是少與人來往的,這位姑娘忽然到來,該不會是墨曲招惹來的桃花債吧?

雷星兒在望見那府門前石階上回眸淡漠的美人時,她便又愣神了,真是好美的女子啊!難道,她就是傳說中“國色天香牡丹女”的凝香長公主?

飛鳶一見這女子盯著她家公主瞧,她便不悅的上前呵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撒野到大將軍府門口來了?”

她在永巷可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這種一看就是別有居心的女子,她一眼就能瞧出來,在永巷裡,可最多的便是這種女人。

雷星兒被對方的丫環這樣一通呵斥,她自然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雙手一叉腰高抬下巴道:“本小姐乃信都守將雷雲之女,平虜中郎將雷飛騰嫡親的妹妹,你們這大將軍府展大將軍的舊識。你一個下人,竟敢得罪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回頭就讓墨大哥把你給發賣了啊?”

“雷飛騰的妹妹?”上官淺韻不知道雷雲,卻知道雷飛騰,此人乃展君魅手下最得力的戰將,匈奴一戰立下不少戰功,回來便被封了平虜中郎將。

雷星兒敢對飛鳶橫,可對這位淡漠冷然的公主殿下,她卻是不敢耍橫的,只能強作鎮定的收了架勢道:“對啊!我就是雷飛騰的親妹妹,你……你是凝香長公主?”

上官淺韻望著雷星兒沒有說話,眼神淡漠,臉上因冷冰冰的沒有表情,所以便讓身邊的人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容雅一見此,便上前柔聲安慰道:“公主殿下莫動氣,等見著駙馬細細問過再說,說不定……一切都是這丫頭胡謅的呢!駙馬那個人您還不瞭解嗎?他那是那沾花惹草的人啊。”

上官淺韻當然知道過去的展君魅有多冷漠孤僻,可你這人不去摘花,卻不代表花叢裡走一遭,會真乾乾淨淨的不在衣角上沾上幾片花瓣。

嚴謹是何等聰明的人,一見上官淺韻和一個上門的姑娘對上了,他便忙悄悄進府去通知了將軍。

展君魅是剛回來,到了鳳儀閣連杯水都沒喝呢!就聽嚴謹來報,說是上官淺韻回來了,門前來了位雷姑娘,和公主殿下給對上了。

他一聽這,便連脫掉的大氅都顧不上套上了,急匆匆出了鳳儀閣,希望他去的早點,千萬別讓雷星兒胡言亂語氣了他家龍兒。

墨曲拼死拼活的追來,可還是晚了一步,這二人可已經碰上面了啊!這回他死定了,君魅一定會活剝了他的。

“墨大哥,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我抓那些個壞蛋呢?你不會給我放了吧?”雷星兒說著便走過去,與墨曲之間倒真是熟悉到不見外。

墨曲可沒時間理她,與她來個擦肩而過,便走過去拱手作揖的求道:“公主殿下,我馬上把她弄走,你就當沒看到她,我保證她以後不會再出現。還有,這真不關君魅的事,這丫頭就是個纏人精,他逮著誰纏誰,君魅和我都領教過了,不過她不敢對君魅放肆的,最多三尺之外跟在君魅身後喋喋不休囉嗦下……而已。”

“而已?”上官淺韻對於墨曲越描越黑的這番話,她舉步走下臺階,來到門前階下鋪著的紅地毯上,微微一笑喚了聲:“墨大哥,你何時有的這個妹子,怎麼也不給本公主介紹下呢!雷姑娘是吧?墨曲是你墨大哥,展君魅是不是就是你展大哥呢?”

“不是!”墨曲一聲急忙喊出,便聽到有個人的聲音比他更急切,轉頭一看,竟然是他家陰沉著臉色而來的師弟。

展君魅一道來就聽到上官淺韻生氣的話,他當然是要極力否認的,因為他和雷星兒本就不熟,雷星兒在他面前也從未敢真放肆過。

上官淺韻一見展君魅到來,她的臉色變更是冷了,眸光似冷刀子般瞧著他淡聲問:“她來了大將軍府,是要住下來嗎?”

“將軍府從不招待外人。”展君魅說的是事實,可這話聽著卻真讓人心寒。

雷星兒再見到這位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時,便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她立馬變成一個乖巧嬌柔的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望著對方道:“將軍,我孤身來到長安……沒地方去。”

“將她送去雷府,告訴雷飛騰,如果他沒時間管好他的妹妹,那本將軍便多勞替他管教也行。”展君魅說這些冰冷無情的話時,連一個眼神也沒給雷星兒,而是舉步走向了他家生氣的公主殿下身邊。

雷星兒一聽到展君魅這般冰冷無情的話,便如遭雷擊般的身子一晃差點跌倒在地。雖然早見識過這男人的冷漠無情,可當她看到對方對她冷漠後,再那樣對一個女子溫情脈脈,便是一種無法承受的打擊了。

展君魅走過去就將生氣的公主妻抱在懷裡,低頭不顧人前的親了下的額頭,然後溫柔的笑言道:“一回來就讓龍兒你生氣,這是為夫的不是,為夫保證,以後不止絕不會摘花,更連一片花瓣也不會讓它沾了我的衣角。”

上官淺韻的臉色是給雷星兒看的,而不是給面前這個男人看的,被他這樣溫柔的一鬨,她臉上便有了些許笑意:“知道自己不對就好,我這為了怕你午膳用不好,陪皇祖母用完午膳後,便急忙忙的趕回來,結果看到這一幕,你說,我窩不窩火?”

“好了我的好公主,一切都是為夫的錯,無論你想怎麼罰我,我都甘願接受懲罰。你說,是軍法從事,還是家法施行?”展君魅一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帶著她一路有說有笑的進了將軍府。

“不正經,什麼軍法家法的,我平常也就嘴上一說,何時狠心對你施刑過?”上官淺韻也知道這事不關展君魅的事,想他以往那般冷冰冰的生人勿近,都擋不了爛桃花紛飛,現而今這傾世魅顏一曝光,那可不更惹的一群又一群狂蜂浪蝶,前仆後繼的撲來了嗎?

“知道龍兒心疼我,所以我才敢在你面前耍嘴皮。不過,你要是需要我辦實事,我也可以任由你隨意處罰,絕無怨言。”展君魅是有妻萬事足,特別是沒回家都有人等著他,吃飯有人陪,安寢有人抱,且這個人還是自己心悅之人。

人生如此圓滿,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對了,還有孩子,他和龍兒當了爹孃,此生就再無遺憾了。

持珠不會去過問這些女人間的瑣事,可看著墨曲和那位雷姑娘這般熟,她臨走前卻怎麼看墨曲怎麼不順眼了。

墨曲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持珠那森森的殺意,他這是被雷星兒這笨丫頭害死了啊!

容雅畢竟曾擔當過皇后宮裡的管事姑姑過,對於這種身份的女子,她自然是不屑於去教訓的。更何況,將軍根本瞧都沒瞧這女人一眼,她便更不屑施捨對方一句警告的話了。

飛鳶沒有持珠的淡漠,也沒有容雅的傲然,她對於這位雷姑娘,假意笑語嫣然的說道:“雷姑娘是吧?長得倒是還可以,不過……瞧見我們這些姐妹了嗎?可全是整日在鳳儀閣晃來晃去的,那一個姿色都在雷姑娘您之上的,可駙馬愣是沒多瞧我們一眼過,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珠玉在前,誰還會多看魚目石頭一眼呢!”

至於誰是明珠,誰是魚目,那可已是不言而喻了。

“你……你太過分了。”雷星兒本來還挺彪悍的,可這時候卻被飛鳶給氣的快要哭了,就算她和那位凝香長公主是一天一地之別,可這婢子也不能這樣說她啊,她好歹也是堂堂信都守將的女兒,是平虜中郎將的妹妹,身份怎是這些婢子可比的?

“行了,還想活著見你哥,就現在給我閉嘴。”墨曲皺眉呵斥了雷星兒一聲,然後轉過身去,無奈的對飛鳶拱手道:“飛鳶姐姐,你也少說兩句吧!公主都進去了,你也該去跟著服侍了,對吧?”

“哼!墨公子,你最好弄清楚誰親誰疏,別到時候惹了公主生氣,她讓將軍再不認你這個……嗯哼!”飛鳶笑著言盡於此,然後看向氣的臉紅含淚的雷星兒,她眸光冰冷道:“別瞧不起咱們,公主身邊的人可都是宮裡出來的,剛才那位容雅姑姑的品級,便在你父兄之上呢!就算是奴婢,也要看是誰的奴婢,皇家貴胄的奴婢,可比一些官小姐還要尊貴呢!不信啊,那就好好問問你墨大哥好了。”

鍾靈毓秀四個低眉順眼的姑娘,在見識過飛鳶的那張利嘴後,她們終於知道公主為何對飛鳶那麼好了,就她這一張嘴一開口,那簡直比真刀真槍還傷人痛不欲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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