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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都走了,簡欲逢關心詢問:“累了沒有?”
從妘搖搖頭,注視著他,輕聲說:“簡欲逢,你知道我在得知自己的親生母親不是葉曉時在想什麼嗎?”
簡欲逢在她身邊坐下,順著她的話問下去:“阿妘在想什麼?”
“我沒和從家斷絕關係的時候就時常在想,為什麼我的母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到頭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簡欲逢聲調上揚:“嗯?”
“我無法接受我的母親是一個自私自利,唯利是圖的人,即便這是事實,改變不了事實,我就選擇遠離。”從妘腦海裡想起柳蘭芝,又說,“原來我的親生母親是一個溫柔又和藹的人。”
簡欲逢眸色變了變,沉吟片刻:“阿妘是怎麼想的?”
從妘反問:“什麼怎麼想的?”
簡欲逢眸色溫和,張了張嘴:“阿妘想回沈家嗎?”
“我不知道。”從妘拿不定主意,“你覺得我應該回沈家嗎?”
“阿妘回沈家或許會有一種全新的體驗,當然我更想阿妘陪在我身邊。”簡欲逢的私心是想讓從妘留在自己身邊,可他更希望看到從妘不止有他自己,也有愛她的家人。
從妘眸光閃了閃,點著下巴:“我再想想。”
忽然想起什麼,從妘側臉看著他,雙眸微轉,抿了抿唇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沈妍害我的事,還有那天你故意講我對海帶過敏,是不是怕沈妍偷偷在湯裡放什麼東西?”
沒想到都被從妘給猜到了,簡欲逢眉梢微挑,勾了勾嘴角:“我們阿妘真聰明。”
轉眼四個月過去,送走了溫潤的春天,迎來了炎熱的夏天。
這四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沈妍認罪入獄,圈子裡都知道了從家和沈家當年抱錯了孩子,二十八年後才各自認回來的事。
早在兩個月前沈妘就已經康復出院了,出院之後沈妘搬去了新家。
柳蘭芝和沈毅把沈家原來住的房子給賣了,重新買了一棟別墅,為了迎接他們的女兒沈妘,也作為他們一家人新生活的開始。
紅豆被沈妘接了回來,都是熟人,紅豆很快就適應了新家。
沈丞的情況也在一步步往好的方向發展,他現在自己出門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排斥陌生人的接觸了。
柳蘭芝看他喜歡美術,就打算讓他讀藝術類大學,最近這段時間沈丞都在忙著藝考的事。
沈妘還是經營著她的紋身工作室,不過每天柳蘭芝都來接她上下班,柳蘭芝有事的時候沈毅就會來接她。
好像是為了彌補小時候接送她上學一樣,有時候兩人還搶著送她。
沈妘覺得生活簡直髮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她很喜歡現在的變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變化。
不過有一點她不是很喜歡,自從柳蘭芝和沈毅得知簡戎先前不同意她和簡欲逢在一起的事,兩人讓她少跟簡欲逢聯絡,還規定她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家,不能在外面過夜。
沈妘心裡那叫一個苦。
明明是簡欲逢的父親不同意,關簡欲逢什麼事。
不過這也沒影響兩人經常偷偷私下裡見面,有好幾次還多虧了沈丞給他們打掩護。
導致簡欲逢現在想盡辦法來討好未來的小舅子,好讓他在柳蘭芝和沈毅面前多講講自己的好話。
簡戎自然也知道了沈家和從家抱錯女兒的事,因為他之前不同意從妘和簡欲逢在一起的事,以前簡欲逢每週會回老宅一趟,現在簡欲逢一個月回來一趟,回來也只是去桑染那裡坐一會兒就走。
簡清姝和簡景寒得知這件事,都三天兩頭來勸簡戎,簡戎靜下心來的時候常常在想,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想好了好幾天,簡戎沒有直接去找簡欲逢,而是去了桑染那裡,話裡的意思就是他現在不干擾簡欲逢結婚的事了,卻還死要面子的沒有直接說。
不過被桑染聽懂了,事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簡欲逢,還跟簡欲逢說,這是她嫁給簡戎以來,第一次見他對誰低頭。
最近沈毅去外地出差,柳蘭芝也剛好有事,難得沈妘能自己開車去工作室。
想起來上次和簡欲逢見面還是一週前,兩人白天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傍晚關店之前沈妘給他打了通電話。
問他今晚有沒有時間,要不要見一面?
本來簡欲逢晚上還有個應酬,在接到沈妘的電話後果斷把應酬給退掉了。
從公司離開,簡欲逢直接來了沈妘的工作室。
關店之前沈妘打掃了一下衛生,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動靜,還以為來的是客人,禮貌說著抬起頭,待看清那人是簡欲逢後聲音戛然而止:“你好……”
“你怎麼直接過來了?”想起什麼把他拉進來,站在門口張望了幾眼,生怕柳蘭芝突然來查崗。
簡欲逢看到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打趣道:“我有這麼見不得人?”
“當然不是。”從妘眸光閃了閃,輕啟紅唇,“我是怕被我媽發現咱倆見面,她回去又得給我上課。”
柳蘭芝知道沈妘和簡欲逢兩人的感情,也知道簡欲逢對沈妘是真情實意,但只要想起先前簡戎看不上沈妘,柳蘭芝心裡就咽不下這口氣。
雖然簡戎現在鬆口了,不阻礙兩人在一起了,可柳蘭芝不想讓沈妘再受一點委屈,尤其是知道了她這些年來在從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吃了那麼多苦。
簡家看不上沈妘,他們沈家也看不上簡家。
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女兒,沈毅和柳蘭芝巴不得沈妘跟他們過一輩子,好讓他們用剩下的時間來彌補缺失了沈妘的二十八年。
簡欲逢目光溫和,嗓音低沉道:“我爭取儘快得到沈叔和柳姨的同意,早點把你娶回家。”
從妘張開雙手環在他的腰間,依偎在他身前,喃喃道:“簡欲逢,這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阿妘說的哪裡話。”簡欲逢輕輕下巴搭在她的頭頂,慢條斯理說,“我一點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