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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渭橋激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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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姚瓚已經準備返回長安了?胡翼度派你前來投靠王師?”在晉軍大營之內東晉太尉劉裕連夜接見了前來請降的後秦胡靜之。

“正是!我叔父見王師北伐知道羌虜小丑必將會被太尉您所擒,所以特意派小人前來歸順。我們願意作為內應引導王師消滅羌虜,也算棄暗投明,戴罪立功!”

胡靜之面帶諂媚之色向著劉裕連連點頭,就像是一條狗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主人一般。劉裕雖然心裡看不起這種賣主求榮之人但是知道這是自己攻破金溝天險的有利時機,於是耐著性子聽胡靜之訴說。

“太尉,我叔父剛剛從姚瓚處得知王師在涇上大破羌虜,羌虜偽鎮北將軍姚疆戰死,偽主姚泓命姚瓚抓緊帶兵返回長安救援。現在羌虜全軍上下人心惶惶,正是您進軍的大好時機啊!”

劉裕聽完之後心裡暗鬆了一口氣,自從劉義符與王鎮惡不聽他的軍令深入秦國腹地以來,他沒有一日不擔心這支孤軍。要知道這支軍隊是晉軍精華所在,劉義符更是他的心頭肉,他又怎能不擔心呢。

現在得知他們不但安然無恙而且還大破敵軍逼得姚泓求援反過來減輕了自己這邊的壓力又怎能讓他不欣喜異常呢。於是劉裕準備下令出兵渡過金溝攻擊姚瓚。

“明公且慢!”

見劉裕準備下令,主簿謝晦急忙開口阻止。等劉裕轉頭看來,他說道:“小心有詐!前日屬下得到軍報,姚瓚派人前往河內向索虜求援,今日為何就慌忙撤退?不若先派人偵查一番再做決斷!”

劉裕覺得謝晦的擔心不無道理,於是點了點頭不再下令準備進攻而是命人先去偵查形勢。而胡靜之雖然有些著急但是卻不敢再說怕得罪了劉裕跟前的紅人謝晦,反正只要劉裕接受了他們的投誠就可以了。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姚瓚順利的率領大軍撤離了定城開始向長安進軍而劉裕在派人獲得了確切訊息之後決定全軍追擊。隨後晉軍渡過金溝進入定城接受了胡翼度全軍的投降。

就在姚瓚與劉裕兩軍一前一後先後沿著關中腹地向長安進軍的時候,劉義符與王鎮惡的大軍也已經休整完畢全軍向著長安城北的渭橋而來!

“將軍,再過二十里便是渭橋!因為近幾日天降大雨導致渭水水流暴漲,現在那裡河水湍急是否繼續進軍?”在晉軍船隊的旗艦之上,晉軍的開路先鋒向主將劉義符、王鎮惡詢問是否繼續進軍。

劉義符與王鎮惡對視一眼之後,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於是王鎮惡開口說道:“繼續進軍,全軍做好準備在靠近渭橋之時棄船登岸!”

“遵命!”

隨著王鎮惡一聲令下整個晉軍船隊裡的將士都開始擦拭鎧甲、兵器準備作戰,他們對自己的主將充滿了信心同時對於少主劉義符小小年紀就敢於親自上陣敬佩有加。

等到晉軍船隊抵達距離渭橋數里之地的時候,劉義符只見因為上游河道擁擠以及渭橋木樁的阻礙導致下游水流極為湍急而渭水河流波浪翻湧,黃褐色的河水將晉軍戰船衝的左右搖擺。

“將軍,我們就在此地登陸吧!”

已經穿戴盔甲完畢的王鎮惡對劉義符行了一禮之後向其請示,劉義符雖然心中緊張異常但是還是毫不猶豫點頭同意。

“好!一切仰仗將軍了!”

王鎮惡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船艙,隨後整個船隊想起了進軍的鼓聲同時船伕們喊著號子拼命將戰船向渭水南岸劃去。

晉軍戰艦的船頭狠狠地撞向了渭水岸邊,隨著一陣劇烈的搖晃之後戰船船錨落下戰船也停了下來,船上早已經準備好計程車卒們紛紛透過木板走下了戰船。

這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卒不用軍官大聲招呼便下意識的按照平時的訓練開始列陣警戒以掩護後面的同袍繼續下船,同時一些人開始四處打量周圍的地勢尋找可以紮營的地點。

正當晉軍快要全部下船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遠處塵土飛揚同時地面也在微微顫抖,晉軍上下都是久經沙場之人哪還能不明白這是敵人來襲!

於是蒯恩、王鎮惡等人迅速命已經列陣好計程車卒繼續前出而在船上計程車卒也在加快速度下船。劉義符拒絕了丁旿出於他安全考慮而提出的讓他留在戰船之上的建議,堅定的走下了戰船。

“把戰船繫好纜繩之後隨我上前!”

眾多晉軍士卒見到劉義符沒有留在戰船之上而是打起旗幟加入了大軍的行列,於是本就高昂計程車氣更加振奮不停地歡呼“萬歲!萬歲!”

在晉軍歡呼雀躍的時候,他們前面秦軍終於出現了正是將軍姚丕率領的守衛渭橋的騎兵。姚丕原本以為如此大的雨水,晉軍不會前來卻沒想到晉軍逆流而來,於是他慌忙率軍前來對峙。

正當姚丕為晉軍勢大而擔憂的時候,忽然聽到激烈的巨響然後秦軍發現渭水之中晉軍的戰船纜繩因為承受不住拉力而斷裂,隨後大量的晉軍戰船或者隨河水飄走或者相撞沉默!

姚丕見狀不由大喜,他從戰馬上翻身下來面向西方雙手合十連續磕了好幾個響頭,隨後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將士們你們看到沒有?佛祖顯靈了!現在佛祖讓河神將晉人的大船都沖走了,現在晉人沒有了戰船一定慌亂不堪,大家隨我守住這裡等陛下前來一切消滅晉人!”

秦軍士卒們也被河流上發生的事情所驚呆,他們本能的相信了姚丕所說這是佛祖保佑,於是紛紛下馬向西方叩拜隨後他們口中大喊著佛祖保佑同時揮舞著手中的兵器。

原本因為屢戰屢敗而低迷計程車氣隨著這一變化而士氣暴漲,而與之相對的是晉軍這一邊同樣被河水之中巨大的變化所驚呆。

眾多的晉軍士卒面露恐懼之色的看著自己乘坐的戰船被河水沖走,那上面不但有自己的衣服、糧食更是自己返回家鄉的希望,現在全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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