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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陳氏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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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在趙塵這裡找到了答案,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趙塵一臉無奈地敲開了糜綠筠的房門。

糜綠筠低著頭紅著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個勁地道歉。

“不可有下次啊!”

趙塵嚴肅地批評。

“綠筠謹記,今日只是綠筠好奇。”

“好奇什麼?”

“這劉備究竟長啥樣。”

“嗯,然後呢?”

“還是我們家厚德好,又帥又年輕!”

糜綠筠俏皮地說道,眨著她那兩個清澈透明的眼睛。

趙塵噗嗤一笑,颳了刮糜綠筠的鼻子,那可是你歷史上的夫君啊。

“怎麼,你還想著反悔啊?”

這親密的舉動讓糜綠筠的臉更加紅了。

“才沒有呢,純屬好奇。”

糜綠筠柳葉眉微彎,朱唇微揚,兩隻眼睛飛快地眨著。

看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蛋,趙塵的心跳不自覺地變快。

他急忙轉過頭,走向院子裡,長呼一口氣平復心情。

趙塵自言自語:“不行,不能這樣,得趕緊幹活!”

他當即吩咐護衛召集孫乾和簡雍,安排賞月活動的各項事宜,羅列邀請計程車族和重要籠絡物件。

花名冊經過劉備確認沒問題之後,邀請函便快馬加鞭送到各個物件手中。

位於海西縣的陳氏院子裡,兩名陳氏家族的領軍人物看著桌案上擺放著的賞月邀請函,激烈地探討著陳氏未來的發展。

一位乃曾經的揚州刺史陳瑀,因拒絕袁術進入壽春而被袁術擊敗,不得不退守下邳,後屯兵於海西縣。陳氏與袁術在廣陵郡的恩怨也是就此開始的。

另一位乃陳登陳元龍。從輩分上看,陳瑀與陳登是叔侄關係。陳登早期隨其父在沛國,後劉備入徐州,陶謙去世後,便說服劉備領徐州牧。劉備南下抵抗袁術之時,陳登也來到了位於海西縣的陳氏大營裡。

其實,廣陵郡最有名的家族應該是陳氏,而非糜家。

陳氏乃出名計程車族,而糜家乃一方富商。漢代官本位的觀念根深蒂固,導致糜家在陳氏面前不值得一提。

所以糜竺在劉備剛剛入主廣陵城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獻上物資,以表衷心,就是擔心被別的家族搶先了。

陳登率先開口:“叔父,名義上劉玄德依舊是徐州牧,如今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退袁術,入主廣陵郡,未來不可期量。想要守住徐州,守住陳氏家族在徐州的地位,非劉玄德莫屬。不知叔父還在猶豫什麼?”

陳瑀自然明白陳登的意思,陳氏能在徐州長久立足,除了祖上世代都是官家人外,還得仰仗當地的刺史州牧,畢竟在人家地盤,主掌著一方事務,難免有所交集。

可在他眼裡劉備並非最佳人選。

如今天子闇弱,朝綱崩塌,群雄並起,漢室大數已盡,未來問鼎中原之人是誰都不一定。陳氏想要依附,自然要選擇一雄主。

而劉備自起兵以來,將不過關羽張飛,文不過簡雍孫乾,如今多了一名趙塵,根本不足以與其他諸侯相比。

不說冀州袁紹,四世三公,手下能人不計其數。

兗州的曹操,坐擁中原地帶,挾天子令諸侯,手下將士不比袁紹少。

就連被劉備擊敗三次的袁術,依舊實力雄厚。

為何偏偏要選一個勢力最弱,名聲最小的劉備呢?

所以當初劉備面對袁術節節敗退,不得不守海西之時,陳瑀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用他的話說,陳氏疲憊,自保不足,無法給予援助。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藉口。

援助也有一千個理由,拒絕依舊有一千個藉口。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劉備軍竟然憑藉三千殘軍擊敗了紀靈三萬大軍。

陳瑀搖了搖頭。

“元龍,就算要選擇,我更加傾向於曹操。”

陳登嘆了口氣,當即否定:“叔父糊塗啊,陳氏乃漢臣,世襲俸祿,怎可叛漢。而曹操是誰?囚禁天子,傲世天下,此人非漢臣乃漢賊也!依附曹操,無異於助紂為虐,豈是漢臣所為!”

“依元龍所言,劉備又算什麼?”

“劉備劉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指不定與當今聖上有關係,投入劉玄德門下,勝則漢臣不變,敗則忠心不二,其他諸侯也不會拿漢臣出氣,陳氏能立於不敗之地。”

陳瑀依舊不認同:“以劉備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逐鹿中原。”

陳登耐心解釋:“叔父可別忘了。劉備軍中有一人,乃趙塵也!”

對於趙塵,陳瑀並沒有深入瞭解,誰都不會在意自己不關心的人。

“元龍是指謀劃淮浦之戰的趙塵嗎?”

“正是此人。”

“吾聽聞此人年僅二十二歲,還受過髡刑,現為劉備軍師,足可見劉備帳下無人已,用這樣一個人為軍師。”

陳登無奈地搖搖頭。

“叔父只知道淮浦之戰出自此人之手,卻不知淮陰大破袁術也是此人計謀。淮陰之戰,劉備軍只有五千人,其中兩千人還是淮浦戰紀靈收編的,而袁術大軍足足八萬人,坐擁廣陵郡第二大城池淮陰,卻被劉備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劉備就是用了趙塵的計謀。”

陳瑀微微一驚,回道:“此戰我也有所聽聞,確實精妙,先用心戰再用突襲,截斷糧草前後夾擊,頗有兵家大師的意味。”

畢竟袁術的實力陳瑀最清楚,他與袁術交手不止一兩次,整整兩年來,在廣陵郡得拉鋸戰中,陳氏一退再退,苦苦蜷縮,始終不能越。

“不僅如此,盱臺縣張飛埋伏破橋蕤,鳳凰河、廣陵城、長江邊三戲周瑜,都是出自趙塵之手。”

陳瑀聞之,頗為震驚。

周瑜何人他並不知道,但他知道周瑜的主公孫策乃孫堅後人。

破虜將軍兼豫州刺史孫堅,其勇猛世人皆知,討伐董卓先鋒,虎牢關力斬華雄,聽聞其子孫策勇猛尤過之而無不及。破丹陽、取豫章、將劉繇逼入絕境,都是此人之舉。

想不到這樣一位虎將,配上孫堅的老舊四將,居然打不過趙塵這個小青年。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陳瑀有些猶豫了。

“當年高祖征討天下,全仰仗一人,張良。春秋五霸、戰國七雄,哪一個諸侯門下沒有一個出類拔萃的謀士,孫武、孫臏等人皆為天縱奇才。登以為,此人趙塵,堪比孫武!劉備有了此人,不久將來就能收復徐州,未來必定能逐鹿中原。”

陳登最後說道:“劉備送來邀請函,此時不動更待何時?錯過了這次,將追悔莫及。”

陳瑀陷入深思,許久不曾開口。

陳登也不再執著,準備轉身離去。

他做好了自己投奔劉備的決定,有他和他父親陳珪在,同樣能成為劉備帳下不容小覷的一支力量。

見準備離去的陳登,陳瑀叫住了他。

“元龍,你說的對,準備一下,立刻南下去廣陵。賞月之前必須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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