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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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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飲料店照常開張。

管家正百無聊賴地逗著鳥,卻發現三三兩兩的人正向飲料店方向走來。

雖然按照管家的經驗,早上微涼十分不應該有人前來品嚐冰可樂,但一想到昨天人滿為患的場景,他便沒把些許小事放在心上。

“夥計,快些,沒看已經有客要上門了嗎?”

夥計一邊準備可樂粉,一邊忙著向製冰機中加入山泉水,忙得不亦樂乎。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

“幾位客官,可是要喝冰可樂?”

“五文錢三合,好喝不貴!”

見客人已至,掌櫃的立馬打起了精神,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冰可樂的好處。

幾人稍作躊躇,最終還是掏了錢。

看時間差不多了,掌櫃的也終於寬下外衣,在桌子上擺開了特製的碗盞。

隨著日頭的升高,人陸陸續續變多了,掌櫃的也忙了個滿身大汗。

正當飲料店四處水洩不通之時,方才買了飲料的幾個人捂著肚子走回了飲料店。

而且一進來,便掀了飲料店的桌子。

“謀財害命,大家快開評評理啊,飲料店謀財害命了!”

喊了幾嗓子,他們四周就站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

“大家給評評理,我們才剛喝了飲料沒有兩個時辰,就腹如刀絞,肯定是他們飲料店有問題!”

飲料店掌櫃的也算是柳家的老人了,市井潑皮訛詐錢財的事情他看得多了,尤其是飲料店這般車水馬龍的好店,更是少不了他們的到來。

“幾位給我看好了,這可是聖上御賜的招牌。”

“說本店的飲料有問題可得有證據,你們若是誣告,小心觸了天威滅你們九族!”

老掌櫃底氣十足,畢竟嚇唬這些潑皮小人,靠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而且根據他多年經驗來判斷,市井潑皮一旦看見皇帝親題牌匾,必定嚇得屁滾尿流。

不料,面前的這幾位卻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仍叫嚷著要讓他們殺人償命。

老掌櫃見一計不通,便又生一計。

“你們莫要再在此叫嚷,否則的話,我可拉你們去大理寺見官去了!”

幾人一定要見官,非但不慌,反而拍手叫好。

“街坊們,你們可要給我們兄弟幾人當見證啊。”

“飲料店要買通大理寺給我們兄弟幾人定罪,大家快跟我們去瞧瞧!”

老掌櫃頓時啞口無言,他本以為搬出大理寺的名頭就能讓鬧事之人偃旗息鼓,卻沒想到對方中氣十足,偏要和他對簿公堂。

如今箭已在弦不得不發,即便是老掌櫃不想跟他去,也無所辯解。

大概一盞茶的工夫,老掌櫃和一眾受害者便來到了大理寺的公堂。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大理寺卿沒好氣地看了他們一眼。

“大人,您可要給小的做主啊,柳家開的飲料店謀財害命,要不是小的恰巧帶了些蒙脫石散,怕是要死在半路,都看不見大人您了?”

“對啊,大人,就是那唯此清涼,販賣毒飲料!”

一聽“唯此清涼”,大理寺卿不由得一愣。

“爾等休要胡說,‘唯此清涼’可是陛下欽賜,若是誣告一經查實,皆是株連九族的之罪,爾等明白?”

堂下之人告狀之意堅決,無論大理寺卿怎麼說,他們還是一口咬定是喝了冰可樂中的毒。

大理寺卿眼睛一轉,盯向了堂下的掌櫃。

“你是‘唯此清涼’的掌櫃?”

老掌櫃深作一揖。

“回大人,正是草民。”

“他們狀告你在冰可樂中下毒,你有何話說?”

老掌櫃連連搖頭。

“大人,草民不知啊,這冰可樂的材料都是我家小姐拿來的。”

“至於其中成分,我等毫不知情。”

大理寺卿暗叫一聲壞了,早知道老掌櫃會把柳如意拉進來,打死他也不會這麼問的。

“此案證據不足,待本官……”

大理寺卿本想和稀泥,將事情敷衍過去就算了,卻沒想到門口又來了幾個人,同樣狀告冰可樂中下毒。

事關重大,大理寺卿再也不敢私下裡幫著柳家索要好處,立刻讓衙門中人去將柳如意傳入大堂。

“柳如意,本官問你,為何有這般多的人都因為喝了你的冰可樂而上吐下瀉,你是否在冰可樂中下毒,試圖謀財害命。”

柳如意冷笑一聲。

“大人,我柳家時代經商,誠信第一,放眼滁州無人不知。”

“況且我柳家也不缺這些許銀兩,何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選擇下下策謀財害命呢?”

大理寺卿何嘗不是這麼想的,說一國首富會因為幾文錢就加害於他人,想必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報!”

門外守衛匆匆衝進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大人,門外又來了十幾個鄉民,盡是前來狀告冰可樂投毒之事的。”

事已至此,大理寺卿陷入了兩難之地。

若是不予斷案,天子腳下的案件早晚上達天聽,追責下來他必定首當其衝。

若是斷了投毒的案子,無論是柳家還是親筆題匾,都是他斷斷惹不起的。

為今之計,只能把柳如意暫時收押,看著風向慢慢審了。

“來人,將柳如意壓入大牢,聽候另處!”

就在柳如意被壓入大牢的同時,恰巧路過大理寺的工部左侍郎氣喘吁吁地來到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有人說柳家姑娘在冰可樂裡面下毒,正被大理寺審訊待罪呢!”

李陽一聽,當即扔下手中零件,直奔大理寺而去。

然而走到半途,他卻覺得事有蹊蹺,立馬讓車伕調轉車頭,先是來到了“唯此清涼”。

李陽一進店就詳加檢查了可樂粉和製冰機,甚至連特製的三合杯他都一一檢查過了,全都沒有問題。

李陽本打算去檢視一下已經制好的冰可樂有無問題,卻突然看見一道黑影從後門溜出。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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