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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拿我們當出頭鳥!”薛洋頓時皺起眉頭,他知道江景很強,卻不知道他究竟強到什麼地步。
他提出想出世,也僅僅是緩解江景的心結,不是為了讓江景送死。
那江厭離現在何許人也?
天地煞氣集一身,旱魃大妖!若是尋常對付,這三人豈會使出陰謀詭計,寧願累及無辜性命也逼他們出山。
“我不行。”
江景搖了搖頭。
“五年前,天命以五十年壽命,收走了我在藍家承受傳承的記憶……”江景哀嘆了口氣,藍翼前輩交予他的財富,他還是沒能在藍家流傳下去。
“沒了藍家禁術和功法,光憑著我這些年渾渾噩噩的修煉,莫說旱魃,單單是藍湛我都打不過。”
幾人看向藍忘機,頭低了下去。
“但是,我倒是有一計。”江景食指輕輕釦著茶桌。
“何為?”
“北上荒城,有一枯骨。”江景頓了頓,“唯有魏無羨,或許可以找到那一絲生機。”
“魏嬰……”藍忘機欲言又止。
這一切都被江景觀察在眼底,只是默不作聲,淡定的眼神輕輕掃過藍忘機落寞的神色,立刻收了回去。
“哎——到底是我對不起江家。”藍啟仁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道:“你能喚醒他?”
“我不能,但是,藍湛應該可以。”
薛洋一聽不用江景上了,站著的身姿又坐了回去,眼睛同他人一樣盯著藍忘機。
“我……”
“藍湛。”江景收回眼神,淡淡道:“你見過他了,是吧?”
“啊?”聶懷桑聽得雲裡霧裡,插嘴道,“你們先讓我說完好不好?”
聶懷桑出聲打斷。
話茬子繼續著剛才江景能打敗江厭離繼續,只是藍忘機還沉溺在思考和糾結之中。
魏無羨……會聽他的嗎?
“金光瑤之前在不淨世住著的時候,就預料過如今的局面,他說了,破解旱魃的關鍵就在你身上。”
“你已經收集了陰鐵,酋棺,人魚淚,紅蓮,只差最後一枚觀音石像對嗎?”
江景眼底顫了顫,搖了搖頭,“不。”
“嗯?難道他騙了我們。”
“不是的,我並不差最後一枚。”江景笑著,返回房中拿出一個儲物袋,從中取出一個碧綠色的玉佩。
水玉飽滿。
“這……就是觀音石像?”聶懷桑的面色轉了轉,勉強笑道。
“嗯。”
“這不是我偷的金光瑤的玉佩嗎?!”薛洋驚呼,意識到不妙,訕訕坐下,抿了一口茶水。
江景晃了一下笑臉嗎,“這來歷他已經說清楚了,但是——”長嘆了口氣道,“這一塊石頭,好像已經被用掉了,沒什麼用。”
“用掉了?”
藍啟仁滿是希望的面龐落寞下去。
江景卻悄悄注意到,聶懷桑暗暗鬆了口氣。
這不禁引起他疑惑,聶懷桑一副不願意他們拿到真的觀音石像似的。
“所以我看。”江景把玉佩放在藍忘機面前,“這事,魏嬰必須參與到我們之中,如何改變他的想法,全仰仗藍湛了。”
“我……”
“含光君!這一杯,我敬你!”多年的默契,薛洋一下子領會江景的意思,不給拒絕的機會,直接站起身來敬上一杯酒。
“哎,都是天註定啊。”藍啟仁站起來後退一步,學著薛洋的架勢,慌忙被藍忘機打斷。
“叔父!”
“忘機。”老人面上皮肉鬆垮,但只看上一眼,都會覺得其精神矍鑠,做事果斷。
鷹一樣的眼睛盯著藍忘機,藍啟仁嘴角蠕動,牽扯,話在嘴邊卻擠不出來。
“叔父,你有什麼要我做的說就好。”藍忘機低下頭,乖順地聽取意見。
“勾引魏嬰。”見藍啟仁哆哆老半天吐不出半個字,江景乾脆站起身把計劃講了出來。
“你!——”
藍忘機氣的向後退了一步。
“含光君你別太激動,江公子這說笑緩和氣氛呢。”聶懷桑忙著打圓場。
“我也沒開玩笑。”江景白了一眼聶懷桑,拉著他和薛洋退了一步,“把這交給他們吧。”
竹屋庭院。
四季不知更迭到哪個季節,像春又看不出春的氣息。
結界才開啟一個時辰,死氣已然席捲進來,嫩草鮮花打焉,陸續地朝著荒土揖拜。
江景冷聲道:“金光瑤給你究竟留了什麼話?”
“哼哼……公子您不信我?”
“說不說在你,左右我不過多跑一趟,再去求一次結界罷了。但你們可就這一次機會,瞧瞧這遍地的死氣……得死了多少人啊……”
聶懷桑面色轉白。
“斂芳尊就說了觀音石像的事情,沒說其他的。”
“好,我明白了。”
江景伸了個懶腰,想起一樁事情,來自前世的記憶:聶懷桑為了報復金光瑤,做了一個天大的局,連魏無羨也不過是他設計中的一環。
如此心機,當真是現在表現得如此心無城府?
“呵呵呵……”
“江公子,你笑什麼?”
“在金家金陵臺外有座野山,名為天女山,山上有座廟。”
聶懷桑的臉白了又白。
“廟裡有個天女石像,當然,也有別的稱呼,有人叫它觀音石像。”
“江公子您糊塗了吧?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得到觀音石像,那可是西王母座下才能孕育而出的天石,而且要經過萬千的虔誠香火供奉才能……”
“聶明訣早就死了。”江景一句驚破天穹,“都死了五年了,你們偏不放過他。”
聶懷桑啞口半晌,呼嘯道:“胡說!”
“好玩嗎?聶公子。”
薛洋麵目口呆,江景與他一直待在結界裡,怎麼知道這些的?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聶明玦,胡玄機都死了,你是清楚的,何必多做徒勞。”
聶懷桑無法接受真相,一把黑色的大刀劃破空氣,徑直朝著江景呼嘯而去。
江景一把撈過薛洋飛出。
“好重的怨氣……你竟然也練詭術?”
更令江景震驚的是,聶懷桑怨氣格外強大,絲毫不弱於五年前不夜天城大戰的魏無羨。
大乘境!
“不對……這怨氣不對。”江景驚恐瞪大雙眼,“是活氣!你竟然……竟然拿活人提取生機助你修煉……不是的……你竟……你竟然拿自已當做器皿給聶明玦續命!”
“霸下,回來。”
聶懷桑手指勾動,那把大刀立刻飛回聶懷桑手中。
“你在幹什麼?!”
藍湛留下殘影,擋在江景他們面前。
江景眸光極冷。
對著藍忘機命令道:“殺了他。”
“不可!”藍啟仁慌忙飛過來,“有話好好說,如今正當亂世,萬不可自相殘害。”
江景沒有理會藍啟仁,眸子的光冷的要結冰。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才能練就這般怨氣?”
“江公子,我被逼無奈。”
“好一個被逼無奈,到頭來因為一個已死之人,數萬無辜之輩白骨累累,難道他們就該死?”
藍忘機和藍啟仁皆是一震。
“我哥呢?……我哥有什麼罪?他憑什麼要因為你們犯的錯承擔後果?!”
“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江厭離,為什麼死的人是我哥!”
“你是瘋了嗎?”藍啟仁不過一時沒插入他們的對話,竟然知道如此真相,一時間胸間氣結,差點背過去我哥
“我救他有錯嗎?啊?”
“啪!——”
藍啟仁怒扣上一個巴掌,“混賬!我一巴掌我是替你哥打的!”
“我以為江厭離死而復生是藍曦臣那逆徒與金光瑤勾結,用江厭離的極陰之肉餵養聶明玦才造成的如此孽果,現在想來,單單是孕養著她的魂魄,也不至於她如此強大。”
“是你!是你一直在用活人的生機獻祭給她!”
“我……”聶懷桑被藍啟仁的話震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意思?他這麼久的努力,哥哥好不容易才能重新和他說話。
得益者卻是江厭離?
“你究竟殺了多少人?”江景仍然重複前面那句話。
“多少?”聶懷桑失心瘋笑著。
“數不清了……”
“數不清……”
“凡人性命如同螻蟻,踩上去,碾一下就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