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擷芳咂舌：“還得是雲堂主，行事還是如此直接。”
哪怕是對自己人動手的時候也不帶含糊的。
雲琇沒理她，繼續聽解風雲揭露這盆細骨竹的作用。
“你的法子行得通嗎？”擷芳其實並不覺得，這做一場夢就能讓姚羽想通。
怕就怕藥下得太猛，姚羽真的就廢了。
雲琇撥弄著細骨竹的葉子，語氣淡淡：“行不通就行不通。不管她是徹底放棄修道，安還是重拾起道心，都比如今不上不下的模樣好。”
擷芳語氣複雜：“還真是無情啊……”
“你不會不知道吧，將阿茹處死的決定是我下的，姚羽她，和我其實是仇人。”
若姚羽知道雲琇的身份，恐怕第一個下手的就是她，這樣的情況下，雲琇還願意幫她一把，就算得上她仁慈了。
“所以，她什麼時候能醒？”
“最多半個時辰。”當然，對她們來說是半個時辰，對姚羽而言，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了。
在她話落的瞬間，姚羽的翹起的嘴角拉平，眼角忽然沁出來兩行淚。
接下來，她時而發出痛苦的嘶吼，時而像受傷的小獸般嚶嚶哭泣，時而青筋暴起，滿臉恨意。
看著她的身體開始抽搐，一直盯著她的擷芳搖了搖雲琇的手臂：“你的解藥呢？快快快，她好像不行了。”
雲琇將擷芳按回去：“你別急！哪有那麼容易死？”
與擷芳相反，雲琇恰恰是覺得，姚羽不會毀掉。
畢竟，阿茹那個男人還在魔道逍遙快活，她的恨意，總不能落不到實處。
果然沒過多久，姚羽漸漸平靜。
“這是怎麼了？”擷芳好奇地問。
“太累，睡著了，”雲琇看了姚羽一眼就不再管她，而是戳了戳擷芳的腰，示意她看向臺上的花，“我要那個。”
“你要就拍下來。”
“我沒靈玉。”
擷芳揮揮手：“懂了懂了，你拍吧。”
雲琇噗嗤一笑：“算我借你的。”
擷芳摸了摸下巴：“不過，你買那東西幹什麼？”
雲琇想要的東西是一種名叫流丹的花，也是新拿出來的新品，花朵開得極大，紅豔豔的，很是惹眼。
流丹的功效是祛毒，但是流丹能解的毒，醫修調配的藥也能解，所以它只能算珍貴，絕對算不上珍稀。
雲琇莫名地看了姚羽一眼。
流丹確實雞肋，但卻是她以後要用上的，既然來都來了，乾脆把它帶回去，以後走劇情的時候也能省些事。
雲琇剛剛將拍下來的流丹收回半山後，姚羽醒了。
她剛剛睜開眼，看著陌生的房頂還有些茫然。
“喂，”擷芳叫了她一聲，“竟然自己清醒了？嘖嘖嘖，還以為你要廢了呢？”
姚羽反應了一會兒，眼神裡才有了鮮活氣兒：“擷芳？”
擷芳眨了下眼：“喲？傻了？”
“沒傻，只是在夢裡過了幾百年有些認不出你了？”
擷芳訝異地嘀咕了一句：“那丹藥那麼管用？”
姚羽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是你對我用的藥？”
擷芳剛準備否認，就聽到雲琇篤定的聲音：“對，就是擷芳姐姐。”
擷芳頓了頓，默默背下這口莫名其妙的鍋。
誰曉得姚羽沒有找她算賬，反而向她鄭重地道了一句謝謝。
擷芳嘖嘖稱奇，偷摸給雲琇傳音：“那大夢丸還有嗎？給我整個千八百顆。”
雲琇無情拒絕：“沒有，我也只有一粒。真以為是什麼大白菜？還千八百粒，你知道一顆大夢丸要多少珍惜藥草毒草才能製成嗎？”
連宋還息自己都只有兩顆，擷芳一張口就是千八百顆，給她能的！
擷芳笑道：“這麼珍貴啊？你就那麼給姚羽了？”
雲琇不再理她，跑到姚羽旁邊去繼續當她的好妹妹。
姚羽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是一如既往，但云琇分明覺得裡頭多了些什麼。
不過，姚羽這一場夢之後，竟然真的變回了以前的模樣。
擷芳說大夢丸效果好，殊不知真正有用的，根本不是大夢丸，而是姚羽那微弱但仍在跳動道心。
姚羽沉吟片刻，笑道：“這一次，我應當能突破守心境了。”
“越兩階？”擷芳坐直了身子，提高了聲音，驚訝地問。
姚羽點點頭：“本就是困於心境，如今心結已解，進階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姚羽不愧是姚羽啊，”擷芳不禁感嘆，她少有服氣的人，曾經的姚羽就算一個，她有些遺憾地道，“還以為能夠聽你叫我一聲前輩來著。”
姚羽淺笑道：“只是說說大話，能不能突破都是說不準的事。”
擷芳不置可否，姚羽既然說出口，就說明有把握，她們這些人就愛把十分說成五分。
自始至終，姚羽都沒有說她在夢境中經歷了什麼，擷芳和雲琇也就沒問。
每一日的拍賣會只會持續兩個時辰。這一天，到晌午的時候，羅浮夢準備了許多有特色的小食，至於下午，還有供修者們互通有無的交換會。
當然，後頭的時間，每一日都有不同的去處和玩法。
總之，不會讓人覺得無趣。
雲琇本來打算這一次要好好玩一玩，誰曉得到底還是出了意外。
十日之後，傀儡那邊傳來訊息，道是瑩珊叛逃了。在宗門一直有人盯著她的情況下，她殺了十二個甲院弟子，在凌雲宗眼皮子底下揚長而去。
本該早就發生的劇情，沒想到拖了這麼久，還是發生了。
雲琇拿出一張木牌，上頭的紅點已經到了魔道的地盤。
這是在瑩珊身上留下的暗手，為了就是摸清對方的動向。
宗門內攪事的人根本不是瑩珊。
在瑩珊提醒之後，雲琇就加派人手，暗中將甲院保護起來，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誰曉得瑩珊在多方關注之下偷偷離開了宗門，而甲院弟子在重重保護之下依舊遭了殃。
宗門和執法堂何時這麼無能了？
或者說，嫁禍瑩珊的兇手，手段該有多高潮？
雲琇心裡掛著事兒，沒辦法安心玩兒，於是藉口要回去接受診治，向姚羽和擷芳告辭。
姚羽二話不說便要陪她回去。雲琇勸她多在羅浮夢玩幾日她也不肯。
“反正紅闌干已經拍下，你不能動用靈力，我不放心你獨自回去。”
雲琇無法，只能接受她的好意。
兩人跟擷芳告別後，匆匆迴轉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