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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孫兒明白。”蕭逸說完，轉身往寺內的後山走去。
太上皇也清楚細作一事，這不，查著查著，清音寺也有牽涉其中。現在他們是跟著山雞走，盯緊了這裡。至於寺廟所謂的山雞，他們打算幫著解決一下。
柳老丞相揣著手樂呵，“最近的野山雞越來越多，也的確該讓百姓適當進山捕獲，為餐桌上多增一道菜了。”
任丞相附和，“老臣回去之後，願為大慷分憂，儘快研究出製作野山雞的美味菜譜，好落實到百姓之中。”
固然細作一時還不能一鍋全端，那不妨吃了他們用於聯絡，傳遞訊息的山雞。
山雞他們培養的時間的時日不短，在細作看來，山雞早已是他們的同伴。長路漫漫，大慷眾員先端山雞窩，意在斷各方細作之間的聯絡。屆時等他們沒了聯絡，再慢慢摘瓜。
兩人一唱一和，蕭璟安很滿意，但又嘆氣道：“嗐呀~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安撫民心吶。”
兩位老臣聞言，立即領會蕭璟安的意思，兩人嚴肅應道：“太上皇說的是，老臣這就去辦。”
蕭璟安點頭，一臉平靜，“去吧，本皇就在寺內等二位臣工的好訊息。”
柳老丞相和任老丞相領命，等蕭璟安一走，立馬退到議論紛紛的百姓面前。
此刻百姓已經開始探討再次向陛下抗議新政令的計劃，有好幾位年紀稍大的男子面露氣憤，在大聲訴告著近來發生的禍事。
“自從新政令出來，我家那往日和順的兒媳，竟然都敢和我們頂嘴了。”
“哎～不止你家，我那平日裡，連話都不敢說大聲的女兒，自從上了半個月的學堂。如今啊，都敢忤逆我。”
“哎呀，你們那都算是什麼事情啊。我家娘子，說要同我和離。我不願意，她竟然敢休了我！真是氣死人吶！”
眾人聞言，有人鬨堂大笑，還有人幸災樂禍。但更多的人是面露憂愁。在人群中，也站著不少女子。可說話的都是男子，他們在訴說苦楚，女子則是沉默。
柳老丞相和任老丞相站在那兒聽了一會，柳老丞相仰頭，用手擋了擋太陽，道：“時辰差不多了。李鈞應該快到了。”
任老丞相點頭，“好，那就說兩句。”他揣著手往前站出一步，隨即抬了抬手，聲音高昂道：“諸位，諸位都靜靜。讓我說兩句。”老臣子眼睛掃過眾人。
四周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放下手，繼續道：“想必大家對我和柳老已經不陌生了吧。”
眾人聞言，靜默中有人出聲回答，“不陌生，兩位老丞相德高望重，常在市井同我們一起說笑。我等豈會陌生。”
“是啊是啊，任老有話大可直說。我們都是願意聽的。”
任老對著說話的兩人拱手，禮貌道：“好，那老朽就直接說了。”
眾人安靜，個個神情嚴肅認真，都將目光放在任老丞相身上。
任老丞相：“對於諸位說近期有關的禍事，都是新政令有關，其實老朽想說，沒有哪朝哪代頒佈新政令，是沒有鬧出點血腥的事情的。
你們都說，自己家的女娘近期來的日常變得太多。可你們曾想過，她們的改變，讓你們很不適應，有很大的問題，是出在你們自己身上？”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有人不服氣道：“怎麼就出在我們身上了？難道不是因為新政令，才讓我們家宅不寧？”
“是啊，新政令都讓女娘們變得不一樣了。她們都變得……很奇怪。”
柳老丞相聽到那句很奇怪，忍不住放聲大笑，“奇怪？老朽瞧著，不是奇怪，而是變得，硬氣了！哈哈哈～”奇怪不是奇怪，而是有人不敢承認女子硬氣了，敢和自己叫板了。
在新政令頒出後，女子她們接受一些對自身有利的知識見解，讓她們清楚知道，自己除了只能依附男子過活外，還有其他東西得以依靠傍身。
從而讓她們開始清醒，漸漸有了自己的思想，新思想到來，也就誕生了新的思潮。新思潮隨時間推動，逐步和男子固有的舊思潮開始出現碰撞。各弊埠角爭端也嚴重起來，不及時化解，這也就導致了男子的不滿，甚至讓男子覺得，是挑戰他的尊嚴。
柳老丞相的話，是在直接挑明，也深深刺痛了部分男子的心。
柳老丞相笑著繼續開口，“老朽覺得啊，不能只是女子上學堂，你們也應該去女子的學堂，去女子學習技巧的地方看看。”不能只是女子接受新的思想，男子的思想要是跟不上思潮，那也是不行的。
那位和離的男子聽到柳老丞相的話，不高興道：“憑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們去。”他心中不滿，自己讓媳婦休棄，成了鄰里八鄉的笑話。現在還要讓他去看她們學的什麼東西，那不是讓他受氣嘛。
柳老丞相望著蹲在地上，氣鼓鼓的男子，上前將他扶起，心平氣和道：“你不是女子，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你難道，不想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你的妻子，是因何緣由，不惜情分也要休棄你？”
男子站起身，有些委屈，“我當然想知道，她敢休我，總該給我理由，憑什麼一聲不吭就休了我！”
任老丞相上前拍了拍他，“年輕人，去那些女子學堂看看吧。把你自己當成女子，你就能明白了。”
男子們驚訝，“什麼，讓我們想象我們自己是女子？”也太奇怪了吧。
“怎麼能這樣啊。”
“是啊，也太……丟臉了吧。”
柳老丞相走向他們，大聲道：“丟臉？丟臉嗎？老夫怎麼覺得不丟臉。不妨與你們說，老夫貴為丞相，在家也是聽夫人的。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家夫人，是女子學堂的山長。”
他丟下一個重磅炸彈給眾人，面上十分驕傲，“我家夫人，能力可不輸於任何一家學堂書院的男子山長。甚至，我家夫人，還一度與國子監的夫子探討過學問，還譜寫過書籍。”
任老丞相也上前，將他推開，傲嬌道：“我家夫人也不差，我家夫人精通機關之術。曾一度為軍中改良弓弩、暗器等物。”
兩位老丞相目光交匯，眾人瞬間察覺兩人散發出的火藥味，人群鴉雀無聲。
當朝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丞相在比各自的妻子，他們一群普通人，誰也不敢隨意打斷。但他們都下意識想自家女娘都會什麼，想著想著，似乎都沒有像兩個丞相家那樣不是著書就是擅機關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