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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感從他的後背傳來，他咬牙壓抑著，額角不斷的滲出汗水。
這個蒙面男人對自己做了什麼？
於漠認出了蒙面男人就是今天演出時，多出來的那個觀眾，不知道怎麼潛入到了自己的房間。
血腥味，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
痛感讓他腦子也變得清醒了不少，他不理解自己今天為何會煩躁不止，還對馴獸師產生無端惡意。
是汙染導致的嗎，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汙染的。
“嘻嘻，你醒啦，要看點好玩的東西嗎？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蒙面男人笑嘻嘻的打斷了於漠的思緒。
這個男人的手裡還拿著把滴血的刀，雖然他沒有趁自己昏迷的時間殺了自己，不知道是對自己做了什麼。
於漠瞥了一眼，現在他還判斷不出蒙面男人的好壞。
蒙面男人看到於漠沒回答，有些迫不及待的張開手掌，把手裡的東西展示給於漠看。
是幾顆眼睛，眼睛還在不時的眨動，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原來還算平靜的於漠，腦中的思緒一下子翻天覆地。
他沒猜錯的話，這幾顆眼睛是蒙面男人用手中的小刀，從自己的後背剜下來的。
後背傳來的痛感也在不斷提醒著他這一點。
“噢，真見鬼，你都沒什麼表情的嗎？你真是太無趣了。”蒙面男人對於漠的反應表示很不滿意。
看到男人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於漠原本防備的心緒放鬆了不少。
關於男人對自己沒表情的質問，於漠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
“你應該不是觀眾吧？”於漠問道。
連續兩天都是一模一樣的觀眾們，唯獨多了蒙面男人一個，怎麼看都不對勁。
蒙面男人大方的承認。
“哎呀，雖然我不喜歡你的表情，但我還是很喜歡你的聰明的。”
像是對於漠提起了興趣一樣，男人從自己的口袋翻找了半天，將找出的攥成團的紙團扔向於漠。
“想知道什麼的話就好好看看這個，也讓我看看，你這個新來的傢伙到底有多聰明。”
紙團輕鬆就被於漠接住，他挑挑眉，將紙團展開，發現原來是張破舊報紙。
報紙中心上用黑色粗線赫然寫著七個大字。
最差勁的馬戲團。
內容比較冗長，於漠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基本馬戲團的一眾演員都有寫到。
魔術師的表演失敗，是因為眼尖的觀眾發現原來魔術師的帽子裡面藏著機關和道具，觀眾戲耍的拿走了他的帽子，讓他不得不停止那場魔術表演。
舞蹈演員表演雙人舞時觀眾也不滿意，她們各有風格，動作一點都不整齊劃一，臺下的觀眾們都吵嚷著對她們挑刺，喊著讓她們下臺。
報紙上的馴獸師也被指責的很慘，觀眾想看一些更刺激驚險的演出，馴獸師總是不肯讓動物去表演，這就導致了他們的口誅筆伐。
侏儒就更慘了，報紙上描述的侏儒，作為雜技演員長的如此矮小，觀眾們對他的評價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好意思，作為演員來參加演出的，他的雜技演出無原因的引起觀眾鬨笑，侏儒的演出變得越來越失敗。
報紙末尾還有對小丑的評價，說他只有看起來滑稽，實際上很沒意思，一點都不好笑。
應該是幾年前的報紙了。
資訊量有點多。
說真的，於漠不知道哪來這麼多馬戲團的惡評，報紙中心的版塊全是對他們的批判，沒有一句好話。
這些批判和於漠在馬戲團遇到的情況有很多的相似之處，找帽子的魔術師，喜歡問她們名字的姐妹花，掩飾動物被汙染的馴獸師，和總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暴躁侏儒。
雖然他現在還沒見到過小丑。
報紙上的資訊開啟了於漠的思路，讓他有了對汙染的猜測。
如果說汙染是導致馬戲團眾人發生了變化，那他們都有同樣之處。
例如魔術師，被汙染後總是弄丟帽子，根據報紙上的資訊推斷，這應該就是他幾年前最害怕發生的事。
姐妹花，被汙染後總是喜歡問別人她們的名字，答錯估計就會發狂殺人，風格迥異的她們幾年前最害怕的事，應該就是兩人變得完全相同無法區分。
馴獸師，雖然他現在性格還沒出什麼問題，也許是他的汙染程度還比較輕，但他最害怕他的動物遭遇危險，現在他的動物卻已經全部被汙染了。
小鳥之所以會說話，也可能是馴獸師潛意識裡害怕這件事的發生，男孩的心理總是天馬行空的。
按照這個思路來想的話，於漠覺得是完全都對的上的。
侏儒的話，於漠還不清楚是不是他也被汙染了。
侏儒以前總被觀眾挑刺，現在喜歡把自己封閉起來，就是不知道他最害怕發生的事情是什麼。
這個也許等到明天侏儒演出就知道了。
於漠現在明白的是，汙染會造成什麼後果，除了身上會長那種詭異的眼睛，情緒也會發生反常，推測是和自己害怕發生的事有關。
那他自己本質上其實是怕被人煩嗎？於漠摸了摸鼻子。
幾顆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在他後背的，他竟一點都沒感覺出，這倒是很奇怪。
汙染造成的後果他現在知道了，形成汙染的原因還不知道是什麼，怎麼去解決也不清楚。
“怎麼樣，你看出來什麼了？不要讓我失望哦。”蒙面男人語氣誇張的說道。
本來他不清楚男人是敵是友，但看起來，男人能提供資訊給自己，暫時應該是自己這邊的。
馬戲團眾人的事情男人絕對是知情的，他還知道剜掉這些眼睛可以解決汙染。
解決應該也是暫時性的，不然這場遊戲就太容易了，於漠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他現在還是沒有想到辦法離開馬戲團。
也需要徹底清除汙染才行。
於漠將自己關於報紙的推論，和對於汙染的猜測，沒有隱瞞的和蒙面男人講了。
聽的蒙面男人連連拍手鼓掌。
“好極了，非常精彩，不過只知道這些是不夠的哦，作為你猜對的獎勵，友情提示你一點。”
不等於漠回答，男人又認真說道。
“那些東西，自己是看不見的。”
嚴肅不過一秒，蒙面男人就又變回原來不著調的語氣。“好啦，已經和你說的夠多了，現在靠你了，也許你能拯救馬戲團也說不定。”
說完這番話，男人就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