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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的時候,葉蘭墜感覺到脖頸一涼,一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房間是後來搭的,緊挨著廚房。
“好漢饒命。”葉蘭墜脫口而出,裝作十分恐慌的樣子。這人能悄無聲息地潛到她的身旁,將匕首抵著她的脖子,他的武功不低。
“別動,別出聲,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問:“家裡幾個人?我看你們院中擺了很多藥材,家裡有人會看病?”
葉蘭墜回答:“家裡四口人,我大伯會看病。”
“好,如果你們聽話,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只想讓你大伯幫忙治病,病好後,自然會離開。但如果你們不聽話,我的刀可沒長眼睛。”
葉蘭墜說:“好的,好的,我們聽話,我們聽話。”
那人把匕首移開,從葉蘭墜身後轉到她面前。
不是持劍人,看穿著,是另一個黑衣人。昨晚光線太暗,沒看清面容,如今一看,才發現黑衣人長得十分年輕俊朗。只見他小麥膚色,眉如漆畫、目似朗星、鼻如玉柱,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十分服帖,襯得他身量修長、線條分明、姿如玉樹,手上的匕首精緻鋒利,刀刃透著寒光,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匕首。
葉蘭墜心道,看來對方身份不低。希望對方能信守諾言,看好病便離開。
黑衣人示意葉蘭墜起來。
“小兄弟,麻煩你帶我去找你家大人,我就在你身後跟著,記住,聽話。”黑衣人讓葉蘭墜走在前面,他拿著匕首跟在身後。
葉蘭墜先去敲年叔和孟姨的房門,高聲說:“爹,娘,你們醒來了嗎?”
年叔回道:“醒了,醒了,我們這就起床。”
葉蘭墜回頭看看黑衣人,黑衣人示意她繼續往前走。她便又去敲崔伯的門,敲完門後,依然高聲說:“大伯,您醒了嗎?”
房間裡響起崔廣白的聲音:“醒了。”
黑衣人拉著葉蘭墜退到院中,此時,那位瘸腿的持劍人也已經站在了院中。
年毅山、孟姨和崔廣白幾乎同時開啟了房門。看到院子裡站著的葉蘭墜和黑衣人,都愣住了。
“大伯,這位大俠說想請您給他們看病,病好了就走。”葉蘭墜先開口。
崔廣白擔心地問: “小虎,你沒事吧?”
“沒事,大伯。”
黑衣人抱拳行禮,說:“叨擾了。”
“你們是什麼人?”崔廣白問。
持劍人瘸著腿往前走了兩步,行禮說:“在下有禮了。我和師弟出來辦事,遇上歹人,師弟中毒,我的右腿骨折,勞煩您幫忙看看。如果您能醫治,我們定會重金酬謝。”
“要我看病可以,但你們得保證不傷害我們。”
“你們沒有談判的資格。”黑衣人冷峻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免談!與其等到把你們治好了再被殺害,不如現在就來吧。”崔廣白冷聲說。
持劍人見狀,忙站出來調和,說:“可以談,可以談,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們,而且只要你們能給我們治療,我一定重金酬謝。”
“光說沒用,你們拿什麼保證?”
持劍人立即把身上的劍和黑衣人身上的匕首拿下來,放到崔廣白的腳邊。
“多此一舉。”黑衣人搖搖頭,對持劍人的行為十分不贊同,但也沒有阻止。師兄的腿傷確實需要立即治療,他身上的毒也得想辦法解了,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昏迷過去,連累師兄。
崔廣白站立片刻,終於點點頭說:“你倆進來吧,我給你們看看。”
年毅山和孟姨衝到葉蘭墜身旁,左右檢視一番,確定她無事才放下心來。
“我們也去看看。”葉蘭墜說。
“你們去,我去廚房準備早餐”孟姨說。
葉蘭墜和年叔走進房間。
崔廣白正在給黑衣人把脈,持劍人端正地坐在一旁。
崔廣白看到葉蘭墜他們進來,喊道:“小虎,過來,你來看看他的脈象。”
黑衣人一聽要讓小屁孩把脈,十分不情願,黑著臉不想配合。持劍人拍了他一巴掌,然後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
葉蘭墜因為採藥材有功,所以崔廣白將自己的醫學知識傾囊相授。今天難得有病人可以實踐,自然不能錯過。
葉蘭墜忙坐下來,仔細診脈。
診完脈,崔廣白說:“他中毒後有什麼症狀?吃了什麼藥沒?”
持劍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崔廣白,說:“他中毒後會突然昏迷過去,他一昏迷,我就給他喂這個藥,吃了藥後,他便醒過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突然昏迷過去。”
崔廣白拿過瓷瓶,倒出一粒藥丸聞了聞,問道:“你可知這個藥丸的名字?用什麼藥材製做的?”
持劍人搖了搖頭:“這是我和師弟出門前,家師給我的,說遇到緊急情況,可活命。”
崔廣白點了點頭,吩咐黑衣人把上衣脫掉躺下。
黑衣人聞言,梗著脖子不願意配合。持劍人毫不客氣,上前一把就把黑衣人的上衣扒到腰處。
這一扒不要緊,黑衣人健碩的肌肉、健康的膚色、優美的線條、沒有一絲贅肉的驚豔身材暴露無遺。雖然如今葉蘭墜是少年打扮,可她內裡住著的可是一個成年女子的靈魂,這一幕著實讓她下意識驚了一下。幸好她應變能力強,在房間內的四人看過來前,她便調整好了神色,迅速把眼光從男子的身體上挪走。
年叔也是一驚,他知道葉蘭墜是姑娘家,剛剛崔廣白讓黑衣人脫衣躺下的時候,他就在想找什麼理由支開葉蘭墜。但沒想到,那持劍人動作這麼迅速。他來不及多想了,忙高聲說:“小虎,你去院子東頭那堆柴火旁的地窖裡拿些米、面和菜出來,和你娘一起去做早飯。”
“哎,好的。”葉蘭墜應聲,準備跑開。
“小虎,你留下,看我如何施針。”崔廣白道。
啊,這……葉蘭墜有點為難,但轉念一想,她以後接觸的傷病患者也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需要脫衣服的,就都不治了嗎?
大夫對病人,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想到這,葉蘭墜坦然了,她給年叔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跨步走到崔廣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