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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走啊。”
許劭拿著書對周顧白幾人招手。
“走。”
三人自然的跟上許劭的腳步,陸長鳴的視線在許劭身後停留一瞬也跟了上去。
今日天氣晴朗,秋高氣爽,幾人抱著專業書一邊聊著一邊往教學樓走,許劭忽然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小錦囊。
許劭:“我回家的時候上我們那邊的廟裡拜了拜,拿了幾個平安符,正好你們一人一個。”
“平安符?”秦漢接過來,開啟錦囊朝裡面看了看,只看到裡面裝著一個三角形狀的黃符,“你還信這個?”
“我爸媽說這個平安符特別靈,不要白不要嘛,來,老周,這是你的。”
“謝了。”
周顧白剛要伸手去拿,許劭親手遞給他的那個錦囊就被陸長鳴截了胡。
“誒你——”許劭對陸長鳴的舉動很意外。
周顧白也愣了愣,隨即從許劭另一隻手裡拿了個錦囊,“都一樣,都一樣。”
許劭看著陸長鳴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扭過去頭的臉色不太好看。
幾人繼續往前走,陸長鳴的視線從許劭身上劃過,眸色暗了暗,捏著錦囊的手指搓了兩下,隨即一鬆。
落在地上的錦囊裡灑出一點灰燼。
今天的課依舊是陸長鳴聽不懂的,下課之後許劭就沒再跟他們一起。
回宿舍的路上,周顧白被導員叫走了,等他再回宿舍的時候,陸長鳴看著他隱隱發黑的印堂,面色一沉。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陸長鳴突然這麼一問,周顧白感到有些莫名,但他還是回答了:“導員叫我去幫他做個表,怎麼了?”
“你還碰見誰了?”
陸長鳴走近他,看得更加清楚了。
周顧白此時印堂發黑,頭頂黑氣繚繞,面色枯黃枯槁,氣場灰敗,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方才他還不是這樣,定是遇上了什麼人,或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有人與他換了命。
見陸長鳴如此嚴肅的表情,周顧白不敢惹他,乖乖回道:“我就剛在宿舍外面看見許劭了。”
一道暗紅的身影飄了進來,緩緩停在周顧白身旁,躍躍欲試的盯著他。
周顧白毫無察覺。
這厲鬼原本是跟在許劭身邊的。
陸長鳴低頭瞥見周顧白口袋垂在外面的錦囊綁帶,他伸手將錦囊抽出來,扔掉錦囊,直接開啟黃符。
陸長鳴沒想到許劭還有第二個換命符。
他看了周顧白一眼,抬腳出了宿舍,一腳踹開對面的宿舍門,不理會其他人對他暴力闖別人宿舍的質問,拽住許劭的衣領把人拖回自己宿舍。
“砰——”
許劭摔倒在地,陸長鳴身後的房門被風關上。
宿舍裡的三人顧不上那扇被不知名力量關上的門,他們震驚的是陸長鳴為什麼突然對許劭動手。
鄭不悲:“這是怎麼了?”
秦漢:“什麼情況啊?”
兩人把許劭扶起來,周顧白顧忌著陸長鳴的厲鬼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你有病啊。”許劭被摔疼了,罵陸長鳴,“有病治病,對我發什麼瘋。”
陸長鳴手指夾著黃符,對許劭說:“你換了他的命,你要他替你去死。”
“什麼?”周顧白表情茫然的看向陸長鳴手上那張從他口袋裡翻出來的黃符。
“啊?”
秦漢和鄭不悲更是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劭看到黃符的表情突變,心虛的嚥了口唾沫,眼珠忽轉。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陸長鳴扭頭看向紅衣長髮的厲鬼,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他莫名其妙對著空氣發呆。
周顧白感受到了熟悉的陰寒氣息,提起一口氣小步蹭到陸長鳴身後,還不忘拉上他的兩個好室友。
周顧白小聲道:“什麼情況啊陸長鳴?”
秦漢和鄭不悲驚悚的對視一眼。
秦漢:“他們這是在……大冒險?”
鄭不悲:“我怎麼感覺這種氣氛好熟悉啊。”
兩人同問:“陸長鳴是誰?”
周顧白悲慼的看他們一眼,糟糕,說漏嘴了。
宿舍裡的溫度忽然降了下來,幾人都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寒感,密閉的空間裡忽然颳起一陣風,四人被風吹得眯了眯眼,一道暗紅的鬼影突兀的闖進他們的視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有鬼。”
周顧白、秦漢、鄭不悲三人縮成一團,許劭更是抖成了篩子,只有陸長鳴一人鎮定自若。
他說對暗紅鬼影說:“你要殺的人是他。”
他指向許劭。
許劭的臉色白得嚇人,抖著聲音道:“不,不是我。”
陸長鳴手上的黃符無火自燃,他的聲音迴響在眾人耳邊:“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啊啊啊啊。”看到這一幕秦漢又尖叫起來,“我操他丫的,什麼情況啊,石明明什麼時候有這功能了。”
“我怎麼感覺……”鄭不悲欲言又止,他的腦海中冒出一些畫面,“他好像不是石明明。”
秦漢:“救命!”
周顧白神情複雜的看著兩人,他知道經過這一晚後,這個世界上又是多兩個三觀破碎的人。
換命符被燒燬,紅衣女鬼似乎重新分清了她的目標,她緩緩轉向許劭,腳不沾地的飄過去。
許劭連連後退:“不是我,不是我,滾開啊,你為什麼要纏著我,滾開!”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
許劭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有一隻厲鬼在纏著他,他找了很多大師,沒有一個人能幫他。
說什麼前世因果,報應迴圈,又不是他害死的她,憑什麼要他付出代價。
他不甘心。
他不服。
假期遇到一個人說可以幫他,只需要和別人換命,厲鬼就不會再討他的命了。
“不該是我,你該去找他的,找他啊。”許劭拼命嘶吼,可是紅衣女鬼還是不斷接近他。
“我靠,你丫說什麼。”秦漢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他還是能看出來許劭這是要周顧白去死。
“那個……”周顧白對陸長鳴說,“雖然我挺噁心他的,但是就這麼讓他死在這不太好吧。”
陸長鳴扭頭看他。
周顧白說:“我的意思是他死在我們宿舍,我們會很難解釋的,我可不想攤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來不及了。”陸長鳴輕飄飄的說,“他今天,必死。”
長長的指甲直直地插進許劭的心臟,沒有傷口,但許劭切實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被大力拉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