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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周顧白又被請到警局喝茶了。
幸好他們報警前已經商量好了說辭，再加上衣櫃裡那包東西確實跟他們沒有關係，警察叔叔也只能先放他們離開，只是交代了近期不要離開江城，隨時有可能會再找他們詢問。
劉天奕精疲力盡地出了警局，心累的說：“我一開始只是想找你們抓個鬼，沒想到鬧到警局來了，太刺激了，你說他們會不會給我們頒個見義勇為市民獎？”
“我猜不會。”周顧白說，“而且最好不要牽扯到我們。”
劉天奕想了想：“也是，要是被那什麼九哥知道是我們把這事捅到警察那的，我看我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下了兩節臺階，回頭叫陸長鳴：“陸先生。”
周顧白瞪大眼睛：“你叫誰呢，我才是陸先生。”
劉天奕擺擺手：“行了，你都叫露餡了，就別在我面前演了。”
周顧白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露了餡，正糾結自己要不要打死不認，就聽見劉天奕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問一個問題。”
陸長鳴：“你想問什麼。”
“錢無庸，就是我店裡那個鬼，他會一直在我店裡待下去嗎？”
“你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去投胎轉世吧。”周顧白替他問出來，又說，“他對你沒有惡意，你要是不想看到他，我可以幫你跟他商量一下，讓他趕快去冥府報到。”
劉天奕難得靦腆的笑笑：“其實，我不是想讓他離開，我是覺得他之前嚇唬客人那個辦法挺好的，要是他能繼續幫我就好了。”
周顧白難以置信：“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沒有，我開這個，肯定是越恐怖越好啊，什麼機關能比真鬼恐怖呀。”
周顧白指著他，感到荒謬的笑了兩聲：“我看你是想賺錢想瘋了。”
劉天奕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離譜，但是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嘿嘿，陸先生，你覺得呢？”
陸長鳴不置可否：“你自己和他商量吧，但是你要知道人鬼殊途，時間久了，他的陰氣會影響到你，甚至會減少你的壽命。”
“我知道了，你放心，最多一個月，我肯定勸他去投胎。”
“嗯。”
陸長鳴走下臺階，周顧白跟在他後面，劉天奕一把拉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什麼事？”周顧白看了眼身上，他手機在兜裡，出來又沒帶包，什麼都沒忘啊。
劉天奕好笑道：“錢不要了？”
“錢？”周顧白先是疑惑，然後終於想起來這茬，“不好意思，我那個業務不太熟練，忘了，咱們是微信還是支付寶轉賬？”
“轉賬吧，我掃你。”
“好嘞。”
一筆數字到賬，周顧白用手指數了一下：“1、2、3、4、5、6……十萬！”
他被螢幕上的一串零驚到了：“這是不是有點多了。”
劉天奕笑著擺擺手：“不多，也就是我一點零花錢，以後有事還得在麻煩你們呢，別跟我客氣哈。”
一點……零花錢……
周顧白木著張臉，天殺的，你們這些富二代。
“邢隊，緝毒隊的任隊馬上就到。”
“嗯。”
邢昭面前的桌上擺放著三份口供，內容都大差不差，可是他還是覺得這三個人很蹊蹺。
“邢隊，你看什麼呢？”江源探頭問道。
邢隊回神：“你覺不覺得這個案子有點奇怪。”
“奇怪，我就覺得那個叫周顧白的太奇怪了，怎麼什麼事都能讓他碰上，真小學生轉世啊。”江源一屁股坐上桌子。
“小學生？”
“柯南啊，名偵探柯南，死神小學生，走到哪死到哪。”
“你是覺得上一次和這一次都和周顧白有關係？”
江源沉吟一聲：“也不能說有關係吧，就是，邢隊，上次那個案子多詭異啊。”
上一次也是周顧白報警，說在牆裡發現了白骨，還有一個奇怪的罈子，他們找專家看了，說罈子上的符籙是封印，說是有人用了禁術，反正很邪門，他們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肯定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但沒想到最後查到兇手，錄出來的口供和專家說的一樣。
還有那具莫名其妙的白骨，法醫從骨頭上檢驗出別處的土壤成分，是幾百公里外的地方，奇怪的是兇手並不知道白骨的存在，牆壁除了周顧白破壞出來的那一部分，其他地方並沒有二度破壞的痕跡，它就像自己跑到那堵牆裡面一樣。
到現在他們也沒有查出白骨的身份，只知道它已經死了幾十年。
“這次更詭異，那麼大一包毒品在那放著，這麼多年，那麼多人，愣是沒有人發現，偏偏讓周顧白給看見了。”
江源頓了頓，試探著說：“邢隊，你說他是不是能看見點什麼？”
“看見什麼？”
江源小聲說：“鬼。”
邢昭抓起車鑰匙扔過去：“哪來的鬼。”
江源嘿嘿的笑：“我就隨便說說。”
邢昭坐回去，摸著桌上的照片說：“如果真的有鬼，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查出真相做什麼，被害死的人早該找那些壞人報仇了。”
“也不能這麼說，鬼也不是萬能的，報不了仇也有可能的。”
邢昭無語：“你這個小年輕還說不聽了是吧，去把核心價值觀給我抄一百遍，明天放我桌子上。”
江源委屈巴巴：“哦。”
邢昭繼續看著口供發呆，江源覺得周顧白有問題，但是他卻覺得有問題的人是——石明明。
周顧白還是年紀小，太單純，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說謊，但是在兩起案子中都有出現的石明明卻被他們所有人忽視了。
他的口供說辭從一而終，讓人看不出破綻，就好似他真的是誤入現場的倒黴路人，但是他這個路人未免也太冷靜了。
邢昭做刑警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他都見過，他能確定，這個石明明絕對不簡單。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邢昭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在陸長鳴的那份口供上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