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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冥界的治安實在是太差,怎麼隨便什麼鬼都能跑出來。”
僵持了許久,陸長鳴突然冒出一句。
謝必安扯了扯嘴角:“確實是什麼鬼都能跑出來。”
“秦廣王殿下下令,命所有陰差全數出動,必須把所有在逃鬼魂抓過去,一、個、不、留。”
“哦,加油。”
陸長鳴輕飄飄三個字氣得謝必安摸上手腕間的白傘,腳下的地磚蔓延出一道冰霜。
“來吃個蝦冷靜一下。”
範無救夾給謝必安一隻蝦。
陸長鳴扭頭看向範無救:“好吃嗎?”
範無救愣了下,回答:“還不錯?”
陸長鳴伸手:“還錢。”
範無救:“……”
他放下了筷子。
“我們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請頓飯吃都不行嗎?”
陸長鳴冷麵無情:“誰跟你們是朋友。”
“確實不是朋友。”謝必安看向周顧白,“我給你錢,你敢收嗎?”
周顧白不敢。
陸長鳴:“我敢。”
謝必安點點桌面:“跟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掏的錢。”
“那個……這次就當我請客了。”周顧白弱弱出聲。
謝必安欣賞的點點頭:“你放心,我們不會白佔你的便宜,等你陽壽盡了,我們會親自來送你一程的。”
範無救點頭贊同。
周顧白:“……謝謝啊。”
秦漢和鄭不悲咬耳朵:“怎麼感覺好不吉利啊。”
“被黑白無常說送一程,能吉利嗎?”
謝必安和範無救的飯量實在是大,桌上的空盤撤走了一批又一批,幸好吃的是自助,要不然周顧白就該為自己的錢包頭疼了。
詢問過得知,附在那個無辜的網紅身上的是餓死鬼,如果不及時將它與人體分離,被附身的人會被活活撐死。
秦漢驚訝的看向不見減少的人群:“那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吃,不是要分離餓死鬼嗎?”
範無救說:“放心啦,暫時死不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也不能放任它一直這樣吃下去吧。
“看清楚了,他們陰差就是這麼不把人命當命。”
謝必安放下筷子,嗤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看重人命?”
你一言我一語,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凝固。
周顧白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之間有解不開的矛盾,一見面就懟,看著要不是人太多,他們都能打起來。
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他剛湊到範無救旁邊,就聽見範無救先他一步說:“想知道他們兩個的恩怨?”
“嗯嗯。”周顧白點頭。
範無救吃完最後一口肉:“這就得從一千多年前說起了,沒肉了。”
秦漢勤快跑腿:“我去拿。”
鄭不悲也起身:“我去拿點喝的。”
周顧白坐在桌前沒有動,他在褲子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想到他就能聽到陸長鳴的往事,心裡還有些緊張。
“那個時候,我和老謝才剛當上無常,還是個職場新人。上任沒幾天冥界就發生了一起大事。”
“關在十八層地獄裡的惡鬼硬生生從下面爬了上來,打傷無數陰差,從鬼門逃回了人間。”
“要說是什麼樣的鬼才會被關到十八層地獄裡,那必然是滔天罪孽,受到天譴的厲鬼才會令其在十八層地獄裡反省贖罪,誰知道這個厲鬼非但不反省,還越獄逃了出去。”
“秦廣王殿下大怒,令所有陰差出動,勢必要把這個厲鬼抓回來,重新關到這個地獄裡,這次估計要關到他魂飛魄散了。”
範無救喝了口橙汁。
周顧白追問:“然後呢?”
“然後你不是看到了。”範無救一指陸長鳴,“厲鬼還在潛逃。”
“你們那麼陰差都抓不到他?”
範無救猶豫了一下:“也不是,主要是當時抓到一半,殿下把我們叫回去了。”
“為什麼?”
“不清楚,或許是天命吧。”
範無救的說法玄之又玄。
“不過他們就是那一次結的仇,那時候我和老謝剛上任,還是個新鬼,能力有限,就他……”
範無救指了指陸長鳴:“那個煞氣能直接屠滿村,反正我跟老謝當時被打得很慘。”
謝必安出聲:“是你被打得很慘。”
範無救:“是我,是我,我說錯了。”
“哼。”
謝必安抬抬下巴對陸長鳴說:“你覺得現在,你能擋住幾個陰差?”
陸長鳴說:“擋擋你還是可以的。”
範無救無奈的搖搖頭。
周顧白瞟了眼陸長鳴,低聲問道:“陸長鳴為什麼會變成厲鬼?”
範無救好像對周顧白問出這個問題很是詫異,他挑著眉頭問:“你不知道?”
看著周顧白茫然不知的表情,範無救又自顧自的點點頭:“對,你現在還不知道。”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
“你想知道?”
“想。”
範無救沉默了一瞬,神情忽然嚴肅道:“那就去問他吧,這個還是他親口說比較好。”
搞什麼。
還玩神秘。
“走了。”
謝必安突然站起身,周顧白被他的動作驚醒,這才發現被餓死鬼附身的網紅已經離開了。
“謝謝你的招待。”
範無救對周顧白說:“祝你好運常在,這是來自黑無常的祝福。”
沒見他們走出餐廳,只是眼前一閃,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黑無常的祝福?有用嗎?”秦漢問。
陸長鳴搖頭:“不知道。”
周顧白還在想黑無常的話,為什麼他會認為我應該知道陸長鳴變成厲鬼的原因嗎?
“周白?”
周顧白回過神:“要走了嗎?”
鄭不悲沒忍住笑了下:“我們還沒吃誒。”
這一桌子都是範無救和謝必安吃的。
“哦,那接著吃吧。”
陸長鳴望著門外,意識跳向遠方。
他是為了什麼從地獄裡逃回人間的呢?
好像是為了報仇?
可是他的仇人現在又在哪裡……
偏僻的街道,謝必安收回招魂傘,安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範無救靠在牆邊,手裡抓著一截鎖鏈狀的腰帶打轉,“我剛才看到陸長鳴,他是不是快要……?”
謝必安戴回手鏈:“自作自受。”
範無救皺著眉不解道:“你說他何苦呢,為了一個人,搭進去自己一條命還不行,上千年的光陰都搭進去了,那個人還未必領情呢。”
謝必安動作頓了頓:“他自己願意。”
範無救一想:“也是,他自己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