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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住輕音玄的手。
由於激動，說話時嘴角還不免微抽了下，“師尊為何跟弟子這麼見外？”
“畢竟是你花了錢買的，我不會白嫖，賬還是要算清的。”輕音玄撇開閻落的手，淡淡地解釋著。
呵......不會白嫖。
他跟輕音玄相處的這麼一大段時間裡，他掏心掏肺對他，甚至舔得比狗還卑微，到頭來卻換得了個“清算賬”！
輕音玄跟溫雨懷都沒算得這麼清，卻跟他算得這麼清？
怎麼？是想取這種小孩子把戲膈應他，想要他自行疏遠？
輕音玄到底把他當做了什麼？
“我不要。”閻落一把將輕音玄給的銀子塞回他手裡。
看著一直沒舒展眉頭的輕音玄。
突然閻落猛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問道，“......您是不是生氣了，為什麼？”
頃刻間，就算輕音玄沒開口解釋，閻落也知道了個大意。
他冷冽地勾起嘴角，眼底冷漠得像是結了層冰。
原來......
在自己眼裡跟愛人調情的戲碼卻被輕音玄當做了惡俗、不堪！
“孽徒。”輕音玄另一隻手吃力地抵著閻落的胸膛，他咬牙切齒道，“鬆手！”
輕音玄不知閻落怎麼就情緒爆發跟個失去理智的瘋子一樣。
抓住他手的力氣變得如此之大！
疼得骨頭都差不多要斷了樣！
輕音玄咬著牙，用力地拍了拍閻落，意圖讓他清醒過來。
這是輕音玄頭一次用這麼嚴肅的腔調罵他“孽徒”，閻落心臟的跳動情緒怪異得越發寒寂。
他就這麼靜靜地盯著輕音玄。
那雙藍色的眸子凝聚著冰霜，冷冽得像冬夜的寒風，讓輕音玄無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總是不知如何尊重他人，寫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來調侃自己的師尊，還總是做些越界的事！”輕音玄偏過臉憤憤不平著。
閻落低沉著聲音問，“所以師尊認為這就是徒兒對你的......不尊重？你認為徒兒寫這些就是為了羞辱你？”
他壓根沒等輕音玄的回答，便繼續道，“師尊是把徒兒當工具般有用就留著，無用便丟棄吧？”
輕音玄聽著一怔，他愣愣地看向閻落。
“不是嗎？”閻落輕笑一聲，“師尊總是拒絕徒兒，這幾天好不容易讓徒兒覺得，你對徒兒示好的態度有所鬆動了，讓徒兒覺得對你有機可乘了。可心裡想得卻是七日後怎麼撇清關係，怎麼重新塑造師徒情誼吧？”
“你怎麼......”輕音玄的唇色已經有些發白。
不可置信，閻落確實說到他心裡去了。
他猛地甩開閻落的手，將人不留神間推了開來。
輕音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站起身逼迫自己強硬地對上閻落那抹快要殺人的視線。
“你說的沒錯，我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可這有錯嗎？為師早就勸告過了師徒情誼不可取，兩男之事更是不可取！你要是真這麼喜歡男人，大可去找別人，何必非要這麼玩弄為師？”
“師尊認為這是玩弄？”閻落有些自嘲地揚起嘴角，“徒兒要說多少遍喜歡你，你才信呢？”
輕音玄皺緊了眉頭，眼底多了很多意味不明的情愫，“反正我是不會和男人在一起的。”
“不會在一起，不會在一起......”閻落譏諷地壓著輕音玄的肩膀，迫使他坐了下來，而自己也順勢挨著他坐，“說來說去就這麼幾句。師尊一點也不從心。一點都意識不到自己內心對徒兒的感情！”
堅定而自信的說辭讓輕音玄怔愣了下。
輕音玄動了動唇，“什麼.......？”
閻落的嘴角漾起弧度，腔調散漫，可眼神卻炙熱得焦人，“師尊可能還不知道，雖然一開始是徒兒藉著給你暖手的藉口牽著你手的。”
“但是到了後來你入睡時，徒兒鬆開手。你便翻來覆去地睡得一點也不安分。”
“最後很神奇的，你竟會自己主動來抓住徒兒的手。”
“即使熟睡了，還是能精準地插入徒兒的指縫中，與徒兒十指相交。”
“甚至到了半夜還總會竄進徒兒懷中，用鼻尖掠取徒兒懷裡的氣溫，真是厲害呢......”
“你閉嘴！！！”輕音玄怒不可遏地煞紅了臉。
閻落知道輕音玄這下是徹底地生氣了，他這才收起了笑意，“怎麼？是事實啊！還不給說？”
“睡夢中誰還有意識！？”輕音玄大聲反駁著。
“所以這不就是師尊的身體在無意識時，對徒兒給出的最誠實的反應了嗎！”
胸膛劇烈起伏，讓輕音玄覺得這一年的氣都匯聚到了這一天。
他從來都沒想到當初那麼天資過人的乖乖徒兒到了現在卻變成了口不遮言，一點也不顧及師尊顏面的孽徒！
“你滾，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了。”輕音玄氣息不齊地說著。
“師尊在說什麼呢？”閻落微眯起了眸子，陰鬱的眸子閃過一絲黯晦，他柔下了性子勸哄著，“你看看外面準備天黑了吧？難道你不怕......？”
輕音玄從閻落眼底探出了一絲慌張，他終於也能硬氣地回懟著。
“我怕什麼？！不過區區心魔，又能奈我何？”
不過就是仗著最近自己離不開他，他才會如此嘚瑟，以為沒了他，自己真就對付不了心魔了嗎！
“師尊，別慪氣。”
閻落即使現在也很生氣，但還是柔聲地認著錯，“就當是徒兒錯了，以後不會再寫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閻落小心翼翼地牽起輕音玄的手，“可以嗎師尊？”輕柔的嗓音糅雜著身上一股清淡的檀木香。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閻落那微顫的手。
不知是寒冬的吹拂，還是緊張到害怕才有的這等反應。
他扯回自己的手，背過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