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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走私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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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市第一醫院,封子修面色凝重地來到五樓的一間病房。

這是一間單間病房,推開門,阿源靜靜地坐在病床前,病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老人,正是阿源的父親。

“阿源。”封子修輕聲叫道。

阿源轉過頭,擠出一絲笑容:“阿修,你來了。”

封子修眼神深沉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老者,就是這個人毀了自已,將自已送進了精神病院,讓自已成了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阿源雙肩微顫,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封子修趕忙上前,握住她的肩膀:“阿源,別傷了身體。”阿源抓住他的手,擦去了眼淚:“阿修,你會幫我嗎?”封子修沉聲道:“當然,我一定會幫你,任何事!”阿源感激地點點頭,道:“我懷疑我哥的事不是意外,我要你幫我查清楚。”

“好!”

夜晚時分,月黑風高,封子修正鬼鬼祟祟地貓著腰,在西海市一座瀕臨大海的小村莊外徘徊。這個村子裡有一家規模不大、裝置也不夠先進的海鮮加工廠,別看它不起眼,其實卻是楊家的走私倉庫之一。每年,來自南洋的貨物都會被儲存在這裡,然後等待時機出售出去。

阿源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家族生意的運作,但對許多事情都心知肚明。如今,明叔和二哥楊凱相繼遭遇意外,這讓她不禁將這些事件與此次走私行動聯絡起來。她迫切地想要檢查一下這次走私的貨物情況,但在幫派內部,她沒有可以呼叫的人手。無奈之下,她只能求助於封子修,請他幫忙調查此事。

原本,封子修計劃邀請主宰八一來協助自已,但當主宰八一聽到這個請求時,他勃然大怒道:“真是豈有此理!哪有主人替僕人辦事的道理?你個廢物再來耽誤本座修煉,休怪本座不客氣,把你剁碎了養花!”罵完之後,他便毫不客氣地將封子修趕了出去。

封子修沒辦法,只好自已一個人晚上前來打探,好在這段時間他的病情明顯好轉,也沒那麼膽小如鼠了。

阿源給他講過倉庫的大致情形,封子修摸到倉庫外圍,從東南方向的院牆處翻了進去。此刻,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畢竟這個村莊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進出,楊家自然不擔心會有人膽敢前來偷竊他們的貨物,晚上通常只會安排一兩個人在此看守。

封子修躡手躡腳地潛入到廠房後面的倉庫,緊貼著牆壁,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在確認裡面沒有任何人後,他才緩緩掏出阿源給他的那把鑰匙,並將其插入鎖孔,輕輕轉動。只聽得“咔嗒”一聲輕響,倉庫的大門被成功開啟。

封子修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然後閃身鑽了進去。剛一踏進門口,他就感覺自已彷彿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冷庫一般,寒冷異常。封子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便迅速開啟手機的照明功能。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一堆堆動物皮毛、象牙和犀角等珍貴貨物整齊地擺放在倉庫中央,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品。

四處翻了翻,沒看出什麼異常,封子修便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阿源。眼看著沒有任何異樣,封子修正準備轉身離開這個地方,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呻吟聲,卻突然傳入他的耳朵裡!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封子修渾身一抖!

在這片寂靜無聲的庫房之中,任何一點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此刻的封子修更是寒毛直豎、雙股顫顫,內心深處的恐懼再次被激發起來。他的膽子本來就不大,此時更是被嚇得雙腿發軟,連一步都邁不出去了。

儘管心中害怕,但封子修還是強打起精神,壯著膽子開始四處打量周圍的環境。可令人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封子修稍稍鬆了一口氣,心想或許剛才只是自已聽錯了吧?

然而,還沒等他把這個想法完全消化掉,又是一聲呻吟聲傳了過來!而且這次的聲音比之前更為清晰明確——毫無疑問,它就是從那堆皮毛裡面發出來的!封子修頓時覺得毛骨悚然,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驚恐萬分地盯著那堆皮毛,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但想起阿源的囑託,他深吸一口氣,緊緊咬著牙關,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腳步。終於,他來到了那堆皮毛旁邊,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撥開幾層厚重的皮毛。隨著皮毛被逐漸掀開,一個帶著拉環的鐵蓋出現在眼前。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再次從鐵蓋下方傳來,彷彿是來自地獄深處的求救訊號。

封子修定了定神,緊緊握住鐵蓋上的拉環,用盡全身力氣向上拉動。伴隨著“嘎吱”一聲響,鐵蓋緩緩開啟,一道耀眼的白熾燈光瞬間照射進來。他眯起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後,才發現下方竟然隱藏著一個密室。密室裡燈火通明,空間寬敞,顯然經過精心設計。

封子修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將頭探出,目光緩緩投向密室深處。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他的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硬,雙眼圓睜,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愕神情。

密室內部呈現出一片令人心悸的純白色調,數十個透明的玻璃密閉艙井然有序地排列著,宛如一座詭異的實驗室。每一個密閉艙內,都躺著一名腹部高高隆起的孕婦。這些孕婦顯然具有鮮明的南洋人特徵,她們的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監測設施和輸液管,彷彿是被科技禁錮的生命。而此刻,這些孕婦們皆處於昏迷狀態,偶爾會發出幾聲無意識的痛苦呻吟。

封子修只覺得一陣寒意順著脊樑骨往上爬,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瞬間明白了眼前所見的一切——這些便是此次從南洋走私而來的“貨物”。毫無疑問,阿源二哥的死因必定與這些特殊的“貨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封子修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指按動快門,拍下了兩張照片。就在這時,一陣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小夥子,你說你好好的,非要找到這裡幹什麼呢?這下好了,老太婆我又得背上一條人命了,真是造孽啊!”

這聲音猶如夜梟的鳴叫,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和驚悚。封子修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手一鬆,手中的鐵板失去支撐,重重地落了下來,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他驚恐萬分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矮小、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色披風中的身影,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自已身旁。封子修嚇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滿臉驚恐地問道:“你……你是誰?”

那個人影嘎嘎怪笑著說道:“我是誰?我是你奶奶呀!來,快過來,讓奶奶好好疼疼你,嘎嘎嘎……”

這恐怖而怪異的笑聲迴盪在空氣中,讓封子修的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兒。

那人說著話,緩緩地掀起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佈滿皺紋、猶如枯樹皮般的老臉。她的臉上掛著一抹怪異而陰森的笑容,頭髮早已變得枯白無光。她的眼眸中隱隱閃爍著紅光,彷彿能夠攝人心魄一般。

對上目光,封子修身體一震,喃喃道:“奶奶?”

怪人輕聲回應道:“是啊,孩子,是奶奶啊。快過來,讓奶奶抱抱你。”她的聲音彷彿帶有一種魔力,封子修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朝著怪人緩緩走去。他的眼神迷茫空洞,彷彿失去了自我意識。

怪人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更加詭異的笑容。她輕聲低語道:“對,就這樣,快過來吧……”同時,她將乾枯如樹枝的手從黑色披風下伸出,手掌中緊緊握著一把蒼白的骨質匕首,鋒刃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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